“她……她怀孕跟我有什么关系?”沈黎颤抖着声音,眼睛里一片晶亮,她使劲想要挣脱杨依的控制。
“那你为什么要缠着我儿子,把我儿媳妇赶走?”杨依的表情愈发狰狞,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拽得沈黎的手腕通红发紫。
“我没有,你放开……”沈黎一直想挣脱,她想回房间,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她不想跟她说话。
“你没有……你没有!”杨依气愤到了极点,身体颤抖着一个耳光甩了过来,同时又收了手,沈黎这两下没有防备,没有借力的沈黎直接被打倒在地上。
“你三番两次的抢别人的丈夫,破坏别人的家庭到底为什么?”杨依的言辞太刺耳,听得沈黎头懵。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她抱住自己一边摇头一边后退,眼睛里的水雾凝结,化成大颗的水珠落下。
“你没有?你敢说不是因为你顾冉才离开的?”杨依步步紧逼,她就想让沈黎知难而退离开叶肖,“你敢说我儿子现在不顾妻儿的围在你身边不是因为你的蛊惑?”
“你就是个害人精。”杨依狰狞着面孔控诉着眼前的沈黎。
沈黎低下头,身体开始不住地颤抖,她的脸前全部都是杨依的脸,脑子里全是杨依的话:
“你就是个害人精!”
“你抢了别人的东西!”
“顾冉怀孕了!”
“你走啊,走啊……”
……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沈黎的眼神逐渐呆滞,身体也不受控制,手中挥舞着想要赶走脸前的东西,嘴里不断地重复着三个字。
徐妈刚从外边进来看到了混乱的场面,杨依趾高气扬地气愤异常,沈黎蜷缩在地上,眼睛里尽是惊惧,挥舞着双手不要杨依靠近。看见徐妈进来,沈黎呆滞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点光,“妈妈妈妈……”沈黎朝着徐妈喊道,声音颤抖着。
徐妈看着沈黎的样子,眼泪一瞬间就掉下来了,赶紧上前抱住沈黎,“我在我在。”
“你让她走,她是坏人。”沈黎指着杨依语无伦次地说,徐妈顾不得安抚沈黎,对着杨依直接开口:“夫人,一会儿先生回来了您也不好看。”
杨依看着徐妈并不解气,但是想想叶肖,又想想今天来这儿的目的已经完成了,便不甘心地转身离开。
“她是坏人,坏人,走……”沈黎一直摇着头,满脸惊惧地嘴里乱喊着什么,身体紧紧地扒着徐妈的衣服。
“好好好,让她走,我已经把她赶跑了,没事了啊,”徐妈也是急得语无伦次,只能心疼地抱着沈黎。
徐妈给叶肖打电话的时候,叶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徐妈说了杨依来的事以及她们发生了怎样的冲突。叶肖只能让徐妈先稳住沈黎,自己这边给高雯打了电话加速回家。
叶肖回来的时候,沈黎已经稳定了许多,只是还是一直乱动,嘴里不断地说着什么。叶肖将她抱住,想让她安静下来却做不到。高雯是跟着叶肖前后脚到的,看到这样的沈黎,立马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
沈黎终于安静了下来,叶肖将昏倒在他的怀里心疼地抱起放到床上,看她安静地睡着,满是心疼,这个傻子,都不会照顾好自己的吗?
“叶肖哥哥你胳膊……”
“我没事!”直到高雯提醒,叶肖才注意到胳膊上已经渗血的牙印,那是沈黎在失控的时候咬的。叶肖拉了拉衣服盖住。高雯给她开了一些药,说沈黎精神受了很大刺激,她现在情绪极其不稳定,不能再受到一丁点刺激。
看到监控里的沈黎,被打却不知道反抗,叶肖的心像是揪住了一样生疼。躺在床上将她死死地护在怀中。她醒了,却没有睁开眼。
“好疼。”沈黎动了动,却是往叶肖的怀里挤了挤。
“哪里疼?”
“这里,还有这里,还有……”她拉着他的手指向她的胸口,还有头,哪里都疼,疼得她喘息难安。
叶肖将她抱得更紧:“睡吧,睡醒就不疼了。”
“你抱住我,我就不想醒过来了,我一睁开眼,你就又消失了。”沈黎像是说给叶肖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叶肖除了抱着她的胳膊能给她力量,他好像别的都做不到保证。
从杨依来闹之后,沈黎精神状态也越来越不好,也不怎么出去了,她总说外边儿有坏人要打她。沈黎的头发很长了,一袭白色纱裙,衬得沈黎皮肤雪白,很像电影里的精灵,只是眉眼里却空洞无神。现在的沈黎就像个瓷娃娃,不能碰到一点儿意外,但这样的沈黎却更让人心疼。
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两只老鼠,突然开口:“我们出去玩儿吧!”
“好,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叶肖轻吻了沈黎的额头,宠溺地开口。
游乐园里,沈黎说想吃蛋糕,虽然不放心沈黎但是沈黎再三保证说站在原地不离开,叶肖这才去买蛋糕。沈黎戴着个帽子,乖乖地站在原地等,无聊地在地上用脚划圈圈,却突然听到那边吵吵嚷嚷。
沈黎并没想关注,却不料一个披头散发无比惊恐的女人冲开人群朝沈黎冲了过来,跌倒在沈黎的脚边,刚蹲下身去扶,另一个女的也追了上来,直接按着地上的女人开打,嘴里一直骂着“狐狸精!”“小三儿!”“打死你个狐狸精!”……
周围的人也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甚至也开始喊着“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就该打!”“没错,打她!”“打死她!”……路上人也都开始帮腔骂狐狸精!
正妻开始哭诉,说她怀着孕,却遇到老公陪着这个妖精在这儿玩儿……
听着地上女人的话,沈黎却懵了,怀孕?老公出轨?陪玩儿?这不就是她和叶肖吗?
狐狸精?所以像杨依说的那样,她也是狐狸精吗?
所有人都在骂狐狸精,沈黎站在人群中央,像是被人围攻,那些话像箭一样射在她身上,万箭穿心,沈黎崩溃地摇头,“我不是狐狸精,我没有,我没有……”沈黎惊恐地瞪大眼睛向人群辩解,她已经感觉不到外界了,就是脑子里一直回旋着的说她是狐狸精、破坏家庭的话,抱着头冲出了人群,她只想逃开。
叶肖从蛋糕店出来却找不到人,立马就慌了,抓到一个路人问,路人说她疯了一般地嘴里喊着:“我不是小三!”就跑开了,他也不清楚跑到哪里去了。
叶肖扔了手中的东西追过去。可是,人群太拥挤,没一会儿,沈黎便没有了踪影。
叶肖在街头找了一个下午直到晚上,直到陆琛给他打电话……
☆、刺激升级
从街上跑掉之后,沈黎就一个人在街上晃晃悠悠地朝前走,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走了好久好久,天似乎都要黑了她也实在走不动了,停在了一家店门口,抬头只见酒吧招牌恢弘大气,沈黎嘴角勾起,真是连老天都知道我想干嘛了。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就是靠在沙发上抱着酒一直喝一直喝,沈黎知道自己喝醉了,清楚地感觉到自己醉了。喝到酒吧打烊,店员来提醒她,晕晕乎乎醒过来的沈黎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带钱,直接背了陆琛的号码,下一瞬再次靠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陆琛接到服务员的电话的时候有些吃惊,因为叶肖之前给他打电话说沈黎又不见了,而他正在四处找沈黎,他也没想到沈黎会想给他打电话而不是叶肖。
紧蹙的眉头像是几万年都舒展不开,脸上是化不开的悲伤,这还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潇洒自在的少年沈黎吗?陆琛看着睡得沉的沈黎,双手不自主地握紧。
“是陆哥哥啊……”沈黎被惊醒了,艰难地睁眼却见陆琛正要抱她,沈黎募地笑出了声,她摆了摆手,笑得像个孩子一样,扶住陆琛转了个圈,停在了陆琛的背后,“你背我回家吧,陆哥哥……嘻嘻。”
趴在陆琛的背上沈黎也不安稳,她一直去咬陆琛的耳朵,陆琛任凭她咬着也不说话,“好像,每次我喝醉了都是你在我身边啊,嘿嘿……”
戴着醉意的声音传入耳中,让陆琛觉得痒痒的。没一会儿,耳边的呼吸声逐渐平稳下来。本来在门口等着陆琛的司机,就这样一直在路上开着车,随时等候正背着沈黎在路边走的陆琛吩咐。
辛歌听到门响赶紧出来,只见陆琛背着沈黎,满脸疲惫,连忙上去将沈黎扶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啊,她怎么喝这么多?你怎么找到她的?”辛歌问着却也无心管陆琛的回答,赶紧去倒水拿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