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启皱眉：“你妈妈要去办事？什么时候走的？”
凌冬至道：“就今天早上啊。”
凌启点点头，不再多言。
凌冬至见状便道：“爸爸，如果姐姐离婚了，她还能回到凌氏集团吗？”
凌启果断摇头：“冬至，尚云和你一样，可以持有凌氏集团的股份，但是，你们绝不可以涉入凌氏集团。”
凌冬至疑惑：“为什么？姐姐能够下定决心和盛殊分开，说明她开始醒悟了啊。”
“这是我和你妈妈的约定，冬至，爸妈能够给你们我们的一切，但是凌氏集团不一样，凌氏集团的掌权人，只能是哥哥，知道吗？”凌启说完，又抬手揉了揉凌冬至的头发，从一旁的文件夹里拿出一份文件看了起来。
凌冬至坐在他对面，抱着手机看B站。
这是她最近刚看到的一个阿婆主剪辑的全新剧情，也是水仙的，其中有一句台词特别戳她的点。
【你活着，我陪你终老，你若去了，我给你陪葬。】
凌冬至看着手机屏幕中的人无比坚定的道出这一句话，顿时吸了吸鼻子。
现在的这个时代，居于这个社会，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如过去一般那么真实。
这个世上，有动人心弦感人肺腑的情深意重，便也不乏那些虚情假意的戏码。
凌冬至以前旁观过许多次那种爱的死去活来，终成正果后却渐行渐远相忘于江湖的人，也亲眼目睹过那些从青梅竹马走到满头白发的的存在。
而现在，凌冬至亦是可以看到，凌尚云和盛殊由一开始的不顾一切到现在的渐行渐远。
看着视频，凌冬至心里却全是一年前凌尚云做的那件事儿被凌启发现的时候的场面。
一年前，也是在这间书房，也是这样的座位分布，凌冬至坐在凌启的旁边，安云坐在凌尚云的旁边，二人坐在凌启的对面，隐隐有些对峙的意味。
安云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凌冬至也插了几句嘴，可是作为事件的当事人，凌尚云却是全程一言不发，似乎这件事不是她引起来的一般。
凌启沉默的听了大半天，最后冷冷的道：“尚云，明天早上十点，我希望能在我的办公桌上看见你的辞职报告。”
“爸爸！”凌尚云惊诧不已。
凌启道：“亏空的款项，我已经填上去了，尚云，凌氏集团不是我一个人的，后面还有董事会，你该懂事了。”
凌尚云惊诧不已：“可是……”
凌启道：“尚云，你不愿意离开凌氏集团，那你愿意和盛殊断绝一切联系吗？”
凌尚云呐呐无言，颇为委屈的低下了头。
凌启又道：“我知道你的选择了，接下来，这是最后一个选择。”
凌尚云皱眉：“最后一个？”
凌启道：“一个是家，一个是男朋友，你自己选一个吧！选了男朋友，我给你和盛殊办婚礼，选了家，就和盛殊断绝往来，爸爸助你自己东山再起。”
凌冬至心怀希冀看着凌尚云，却听凌尚云毫不迟疑的道出心中的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上级下来视察，加班到十点，所以就没更新，十分抱歉！
☆、第三十四章
似乎是和家里人斗气一般的，凌尚云毫不犹豫便选择了盛殊。
说来也的确是有些好笑，凌启自己抛出的选项，最后却在婚礼当天借着醉酒在众目睽睽之下又哭又闹，着实难看。
凌冬至手机的视频已经结束了，她却是没有点击返回，只是点击了下一个视频，然后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爸爸，姐姐和盛殊……当初你怎么会同意他们在一起的？”
凌启其实很好说话，但是他一旦严肃起来，那绝对是个说一不二的，否则，又怎能让凌氏集团发展得越来越好呢？
对于凌尚云和盛殊毫无阻碍顺顺利利在一起的事情，凌冬至颇为好奇。
凌启抽空看了她一眼，道：“为什么好奇这个？怕我阻止你和楚立秋？”
凌冬至果断摇头：“有什么好怕的？”
凌启轻笑：“为什么不怕？”
凌冬至意味不明的笑笑，没说话，起身便要走。
凌启见她拉开书房的门，便道：“楚立秋很快便要开始凌氏集团筹备的拍摄了，如果想他，就去公司找他吧！”
凌冬至顿时两眼放光：“他什么时候到啊？”
凌启继续低头看文件，同时口中答道：“他来的时候，我微信通知你！”
凌冬至欣喜点头，随后回到房间，继续剪辑视频。
她抱着电脑，一边漫不经心的处理着各个片段，一边胡思乱想。
之前凌尚云刚回家那些日子，明明和盛殊的感情那么好，吃个饭都眉来眼去的，逛个街都要十指相扣，恨不得把对方融入自己的骨血，怎么突然之间的……就要离婚了呢？
等等！
想到这里，凌冬至拿开手指捏了捏自己的鼻根部，无奈的摇了摇头，凌启有没有明确的说凌尚云和盛殊的事儿，只是说让她小心盛殊这个人，怎么她就想了这么多？？
难不成是人年纪大了容易心不在焉胡思乱想？
凌冬至猛地摇头，她还小呢。然后拿起手机来看。
可是看了半天，直到手机黑屏，凌冬至的手指也没在上面动过一下。
凌冬至心不在焉的想道，不过凌启说那句话的时候的语气真的非常严肃，让她忍不住多想。
就这样，凌冬至一边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一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而另一边，凌尚云和盛殊居住的公寓，凌尚云正看着自己刚拿到手的文件。
她看着文件上硕大的“离婚协议书”五个字，轻轻的眨了眨眼，豆大的眼泪便瞬间涌出眼眶，滴落在她的手上。
一年前，凌尚云擅用公款的事告一段落之后，凌启便与她说了递交辞呈的事，一天后，她把自己的辞呈递交到凌启的办公室。
刚一进去，便看到了在奋笔疾书的凌启，眼眶瞬间便红了。
“爸……”凌尚云低低的唤了凌启一声。
凌启抬头，手点了点桌面：“坐吧，刚好有些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凌尚云走过去，在凌启对面坐下，然后把手中的辞呈放在桌上：“爸爸，这是我的辞呈。”
凌启随手拿过，然后将之放到电脑前，转而把一份文件递给凌尚云：“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写出来的条款，你看看，还有哪儿有问题。”
“爸爸，关于条款这种事，我自己都是一知半解，又怎么能看得出来？”凌尚云拿在手里随便撇了几眼，并没有细看。
凌启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凌尚云低下头一条一条的看了起来。
这条款是手写的，还没有打印出来，凌尚云看得有些艰难，但也还算流畅。
翻页的时候，凌尚云看着首当其冲的那一例条款，整个人顿时便怔住了。
凌尚云屏息凝神一点一点往下看，看完的时候，眼泪便再也控制不住了。
凌启径直开口道：“尚云，这些条款，你很难接受吗？”
凌尚云摇头哽咽道：“不是……”
“既然不是，那为什么要哭？”凌启皱着眉头，面色凝重。
凌尚云没说话。
凌启柔和了面色，只道：“这个条款，要签的人不仅仅你一个。”
“冬至也要？！”凌尚云惊诧不已。
凌启点点头。
凌尚云心中的自责顿时压抑不住了，她本以为只有她一个人，谁知道连凌冬至也被连累……
“爸爸，冬至，她所学的专业将来必定需要凌氏集团的帮助的，如果签了这个条款，万一她将来遇到什么困难了，那她该怎么办啊？！”凌尚云忍不住开口道。
凌启见她神色中满是自责，便忍不住道：“冬至所学和你不一样，相比冬至，尚云，其实你更需要深思熟虑。”
凌启接着道：“我从没担心过冬至，她小时候有你们这两个哥哥姐姐照顾着，将来，想必也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
凌尚云看着离婚协议书，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凌启给自己的那一份文件。
想到那一份文件，凌尚云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急忙上楼去书房找那一份文件。
书架的最里面，最不起眼的位置，蓝色的文件夹内，在一堆文件的中间，凌尚云将之拿了出来，而后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