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易:“嗯,这边来不来都没关系,以后也有机会看的”
焉可:“应该来得及的,太阳出来就能飞了”
景易笑:“好,一路平安”
焉可:“嗯”
景易挂断电话后问泉喏:“泉喏姐,你刚刚想和我说什么?”
泉喏正由化妆师化妆,准备今天晚上正式开业的表演,
“我是想说...”,她欲言又止看起来有些为难。
景易笑了,走到化妆台前:“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我,不要见外”
泉喏看着镜中的自己,决定还是早点告诉他:“其实是这样,前段时间...”
再次被打断,门被匆忙推开,林鼓跑进来说:“不好了少爷,浅亦出事了”
景易:“什么事?”
林鼓:“好像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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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易赶到医院来到经纪人告诉他的病房,推开门时看见浅亦正坐在病床上,抱着膝盖哭。
人没事,他的心稍放下来。
景易问站在一旁的经纪人:“怎么回事?”
经纪人说:“不是自杀,是哭晕了”
景易:“为什么?”
浅亦还在哭,散着长发,头也不抬。
经纪人拿出手机,找到网络上的照片给景易看:“这个是今天早上爆出来的”
景易低头,是几张看上去被偷拍的不雅照片,只看了一眼他就皱起眉抬头。
经纪人:“现在网友们都说是她”
“不是我!”
“我说过不是我!”
浅亦抬头,眼泪流了满脸,眼睛红肿,歇斯底里的喊着。
“我知道不是你”,经纪人赶紧好声安慰。
“查过是谁放出来的吗?”,景易问经纪人。
经纪人叹口气:“她的新剧要播了最近风头有点盛的厉害,我做狗仔的朋友透露点风声给我,应该是对手小花家故意的”
“做这种事肯定都会用假IP,很难查”
景易沉了眸。
再转头看浅亦,她应该是哭了很久,虚弱又狼狈,景易走到病床边:“不是你,正常公开否认不行吗?”
浅亦仰起头:
“可是没有人信,他们已经认定了那就是我!”
“以后每次提起我他们都会再拿出这些照片这件事!他们不会听我的解释!”
她激动的甩掉病床上一切能甩的,枕头砸到景易身上。
景易没动,声线冷硬:“我告诉过你,想要在这个行业生存,你需要有抗压能力”
“害怕诋毁,担心污蔑,就不要谈你的演艺梦!”
他一点都不怜悯的:
“几张照片就已经让你哭晕,要是一段视频,或者真的是你,我今天听到的是不是就是你自杀的消息了?”
“这个圈子不缺人,你如果再这样下去,就算清清白白也会被淘汰”
“你自己好好想想”
说完,景易转身离开。
出了病房,景易打电话给凌亦,他们正担心着:
“浅亦没事,但今天不能去演出了,晚上的舞台还是交给你们了”
凌亦:“没事我们就放心了,这边结束后就去看她,你现在回来吗?”
“我再等一下”,景易:“外面都是媒体,经纪人不方便出去,我去给她们买点吃的”
“我尽量在演出前赶回去”
凌亦:“嗯,那好,晚上见”
挂断电话凌亦告诉泉喏:“别担心了,易窝说没事”
泉喏松口气:“没事就好”
凌亦在化妆室内看了圈,只有花窝在沙发上玩着手机,化妆师化完妆也出去了:“扎亦还没回来?”
“嗯,她每次都是开场前才回来的”,说着泉喏摘下头顶上的花毡,觉得有些沉。
泉喏:“对了”
凌亦:“嗯?”
泉喏:“听说你想要去旅行?”
凌亦:“是有这个打算,想到处看看”
泉喏:“那你女朋友知道吗,你不是刚和她复合?”
凌亦转着手里的手机:“我还没和她说”
化妆室内突然传出一段熟悉的音乐,凌亦问:“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泉喏反应过来:“这不是我们今天晚上为正式开业新编的舞曲吗?”
她转头问花窝:“你在哪里看到的?”
花窝从沙发上跳下,拿着手机走过来:“在这里看到的,上面还有扎窝呢”
泉喏和凌亦互相看了眼,赶紧拿过手机,上面正在跳舞的人果然是扎亦,而她所跳的舞正是今天晚上为正式开业而准备了许久的。
凌亦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泉喏:“她最近一直早出晚归,说是交了些朋友。难道,其实是拿着我们的舞蹈,去其他舞蹈社表演了?”
“这是背叛”,凌亦说,他快速思索着:“正式开业第一天就跳其他舞蹈社跳过的舞,跟风模仿抄袭随便哪个罪名都说不清,换支舞吧”
“换一只她没参与过的,我去把其他舞者也叫来,再重新排练一次,时间还来得及”
凌亦刚要往外走,泉喏突然拽住他。
凌亦转头:“怎么了?”
泉喏犹豫了一下,说:“反正你也打算到处去旅行,而我也打算回老地方了,要不”,
“舞蹈社的事,就算了吧”
☆、第 62 章
两个小时后浅亦终于不闹了,但不理景易,想来是他的几句话说重了,好在她吃了东西就睡下。
景易手机已经没电,也没带现金,叫了浅亦的经纪人帮他打车才从医院赶回。
可当他回到Y区时却发现一楼大厅挤满了在退票的人。
景易匆忙过去问林鼓:“发生什么事了?”
林鼓急的直敲拐杖,告诉他:“少爷,泉喏说不开业了”
“什么?”,景易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叫做不开业了?”
林鼓:“泉喏说她...哎,她说她要和她丈夫回天涧听溪去。”
景易的脸色一瞬间沉下来。
他们又复合了。
化妆室内,泉喏已经换为素颜,褪下舞服,面含歉意的说:“抱歉易窝,让你失望了。”
景易问:“什么时候?”
泉喏:“他一直都会送花,还有信过来,他是真的认识到错了。”
景易:“他如果真的认识到错就不会再打你第二次,第三次!你怎么能相信他!”
泉喏:“可花窝需要一个家。”
景易:“她不需要一个不快乐的家!”
“你不懂”,泉喏说:“我从来都没有见他在我面前哭过,跪下过,他这一次是真的后悔了。”
“花窝现在还没上学,等她以后上学了,她的同学会问为什么你只有妈妈,为什么你的爸爸妈妈不在一起,到那时她会有自卑感。”
景易:“那你呢?你为你自己考虑过吗?”
泉喏:“反正我也不会再嫁给其他人了,我只能相信他,依靠他。”
景易:“为什么不能?你以后会遇到更多的人,更多更好的人!”
泉喏:“不行,这是命,就是我的命了。”
所有的话被堵在喉咙,改了名字,却改不掉观念。
景易说不出什么感受,问她:“所以你不是找我商量,是已经决定了,对吗?”
泉喏看过来,却只有一句:“对不起,易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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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易独自回到二十八层的房间,坐到沙发上,妈妈说过,她工作中遇到过很多曾做错事的人,而这种犯错的概率是和教育程度成反比的,所有人都可能会犯错,但越是缺乏教育的人会更容易冲动,更容易犯错。
就比如他爸爸以前,骄横跋扈,又自大。
再比如子凖,脾气冲,打起架来没有分寸。
有的人软弱,承受不了打击。
有的人随便许下承诺,却不知责任为何物。
有的人心软,又容易被欺骗。
景易觉得是他太过自负,妄想通过一己之力改变天涧听溪,
改变那里的文化,改变那里的人。
那么可笑的。
门被轻轻推开,是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格窝,今晚本来有场盛舞,连孩子们都打扮的这么好看。
景易:“你来找我吗?”
格窝:“嗯”
他走进来,关上门,小小年纪眉眼间却一贯冷冽。
景易问格窝:“找我有事?”
格窝走过来,抬头说:“我听到你们刚刚聊天了。”
“泉喏要带花窝回去。”
景易:“嗯”
“你想让她们回去吗?”
格窝:“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