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庖丁一拍桌子,万分激动,“像本掌柜这么聪明的人都觉得和张良先生很有差距,更别说你啦!”
看到子文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庖丁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咳,扯远了,嗯,既然你知道我们对你都不错,那你为什么总是不跟我们说真话,有什么事也不愿意和我们商量?”
庖丁这话立刻让我觉得他是不是被张良附身了,怎么也会喜欢上探究别人的秘密了,啊呸!不对,我根本就没有秘密,也没说过假话!
“我没有任何事情是自己住不了主的,再有,我的事都是小事,自己解决就行,还有,我没有说过假话”我确实没说过,只不过真话也没说过。
“子文你……你……你太让我伤心了。”
子文原地石化,感觉就像啃了一坨冰一样透心凉,丁胖子,丁胖子,他,他……他他他居然趴在桌子上哭了!!
“呜呜呜……太伤心了……你这小子从来就没有把我们当成自己人,呜呜呜……我平时白疼你了……”
“掌柜的,你别哭了”庖丁趴在桌上抽泣。
“掌柜的,你到底要干什么,直说好不好?”子文歪头扯出一个笑容,庖丁不为所动。
“丁胖子!别哭了!”庖丁地哭声响彻四方,估计一会儿邻居要来骂人了。
“行了行了,是我的错,对不起行了吧?我以后有什么事保证跟你商量行不行?”我妥协了,再这么下去,就别想睡觉了。
庖丁抽了一下,从桌上把头抬起,然后又趴下去继续……若不是有关气节问题,我真的很想跪下,求他不要哭了。
“我喜欢上一个姑娘,今天去跟她表白被拒绝了,觉得很伤心,在外面逛了一下散散心,就回来晚了!”要是你还不满意,我就卷了被子睡大街!
“呜,真的?”不得不佩服庖丁的功夫,眼泪说收就收!
“……嗯”我伤心且犹豫地点了点头,俗话说做戏做全套。
“嗯,上楼睡觉”
咦?你不应该很八卦地问我那“姑娘”是谁吗?我还在想怎么回答勒。
“嗯?怎么,哦,把门关了,本掌柜今天累死了”庖丁伸了个懒腰,向他的房间走去……
经过那次“生病事件”之后,现在睡觉之前我都会把门反锁上,简单清洗一下,倒床上拉过被子,闭眼,睡觉……意识渐渐模糊,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慢慢侵入神经,不对!这个房间有人来过!
子文立即从床上起来,环顾四周,没有一点异常,随后点燃油灯,照亮整个房间,确实还和白天一模一样。
不可能!
难道是我太敏感了?再次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子文的目光聚焦在床上,掀开被子,检查枕头,没有不一样,真是我想多了?
“!”一个激灵,子文赶紧伸手去摸那块“铁牌”……
呆坐在床边,过了一会儿,将灯熄灭,捂头睡去,睡觉是目前她唯一想到的办法,铁牌还是那块铁牌,只是那黑色的“蜘蛛”变成了红色。
风雨前夕一
不知道是不是要倒血霉的前兆,最近变得十分伤春悲秋,敏感到路人进店借个茅厕,我也要在门外面等着人家发出拉屎撒尿的声音才能放心,上楼提个洗澡水,非要给别人提供免费的搓澡服务,惹得店里其他伙计一见了我就将领口捂得严严实实。
连庖丁都对我说出了这样关怀的诗句,“天涯何处无芳草,隔壁二花就很好,四海之内皆兄弟,找个姑娘最重要。”
嗯,有了老板的亲切问候,身为伙计的我自然更加努力,使得大多数包括儒家弟子在内的年轻人,终将一生铭记我这不一样的色彩。
糟糕,又遇见了逮到机会想整我的张良。
“子文想做什么?”实际上,人家想的是如此反常的举动,想不让人注意也难,只是这一次他希望子文可以自己告诉他。
真不晓得我有什么没有被发掘的价值或天分,居然真的给罗网盯上了,有朝一日能挖开祖坟问问就好了,“想……做个店小二。”
“当真?”张良显然是不信的。
要说么?
这是子文一直在犹豫的事,说,张良一定比她更有办法,她的安全会更有保障,可如果罗网对她回去有利,说了不就等于影响前途?
况且,总感觉子元似乎知道些什么,人家都走了,再把火引到他身上,既不合适又太晚了。
“就是在想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乡去看看!”呼,差点忘了,我以前说过自己家里人全死光了。
张良心下了然,看来子文还是不愿意说真话,不过,她刚才似乎是在犹豫……
“子文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回家乡看看,以前好像从没有听你提起过”一个思乡的人,除非有特殊的原因,否则,绝不会长期没有一字一句提到自己的家乡。
“正因为子文平日里甚少念及家乡,觉得自己很没良心,所以才更加想念”我个人认为,这样解释还是很合理的。
子文的行事风格,倒与蜀地百姓有几分相似,“哦,那是什么让子文突然想到自己的家乡,从而让你觉得愧疚?”
张良不要轻易去惹,认真的张良更不能惹,“一时兴起。”
“……”张良瞬间静默。
我开心的露出一口牙,尽现小人得志本色,“张先生没什么要说的了吧,那子文就先告辞了,回见噢~”心情愉快地走人,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张良站在原地,想着刚刚子文离开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真是个藏不住喜怒的人,随后朝藏书阁的方向而去……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很爽的原因,今天下山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当然,不是从山上滚下来的。
“丁掌柜?唉……又是歇业的一天”简单收拾一下,庖丁又不知哪儿玩耍去了。
估摸着时间还早,我决定找个地方把子元教的武功复习一遍,顺便参详一下那款独家武功秘籍,虽然没人监督,但作为一个不想挨揍,只想揍人的人,我必须勤奋!
把子元教的武功练了练,带着满身臭汗且心怀期待地打开书简,就算看不懂秦篆,假装一下知识分子也是好的嘛。
“嗯?这……这,额,怎么这么易懂?!”子文将书简从质量到构造,厚度长短,色泽重量反复研究了几遍,排除这是赝品的可能性,当即郁闷起来。
这书简内容精细繁多,图文并茂,每一处图像的注解都十分清楚,就连她这种人都看懂了大概。
可正因为这样,她才郁闷,子元究竟花了多少功夫?用指腹细细抚过书简上的痕迹,本来可以用墨写的,可子元却是用刻刀一笔一划刻上去的,应是想到她不爱惜东西,加上时间一久又会掉色。
书简只有一卷,包含的内容却极多,竹片又无一处损坏,足见刻书之人费尽心思。
要换了我,早把竹简戳成烂渣渣!
哪怕再是知交好友,哪怕子元的朋友再少,子文也不会相信,这书简仅仅是份离别礼。
难不成……子元对我有别的心意?他该不会……额,不可能,绝对不不不可能!子文被自己的想法弄得一阵恶寒,这思想太不健康了!
可是这样做工精良的书简……咦,算了算了,想那么多干嘛?不要自寻烦恼!不要自寻烦恼!子文使劲摇摇头,把多余的想法甩出脑袋。
黎明,一架褐色的马车疾驰在官道上,扬起漫天的飞尘,早早起来劳作的百姓赶紧退到道路之外,望着跑远的马车,觉得今天田间休息时又多份了谈资。
“还有多久到咸阳?”车帘被撩开一道缝隙。
“回禀殿下,依照这样的速度,辰时便可到达”回话的同时,驾车人不敢有丝毫懈怠。
长鞭驱策着骏马,霞光拨开云雾,命运的征途这才开始。
子元走的这十来天里,我还真有点不习惯,养伤的时候有庖丁好吃好喝的供着,也不觉得,可伤一好,丁胖子就让我干着干那的,加上有间客栈这段时间的生意火爆得想赶人,每日除了给儒家送饭,还有无数的客人要侍候,到我自己吃饭的时候,庖丁就随意弄两个菜应付,还特无奈地说,“因为你是个不懂得欣赏的人。”
呸!我的审美怎么能跟你一样。
本着置身事外则安然无事的原则,子文开始低调起来,不与小圣贤庄里的任何一个人,多一丝一毫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