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的我跟正主在一起了+番外(34)

雪芽知道贺续兰想把手抽出去,“不抬,就这样按。”

他伸出手摸上贺续兰的腰,用力地往下一摁,可贺续兰的腰硬邦邦的,加上他之前按头废了不少力气,手已经有些酸了,导致按腰力气越来越小,最后他自己也察觉了,恼怒地收回手。

“不按了?”贺续兰的声音似乎比之前哑了一点。

雪芽转开脸,“不按了,手酸。”说完这个,他抬起上身,“太后把手收回去吧。”

贺续兰收回手,可下一瞬,手却摁住了雪芽的肩膀,将人重新摁下去。雪芽冷不丁被摁回床上,先是一愣,随后转回脸看着贺续兰,帐子昏暗,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知道贺续兰看着他。

“太后,奴才该出去了。”雪芽声音骤然低了下去。

“出去做什么?”贺续兰俯下身,“继续跟小华子说话?”

雪芽转身似乎想爬出去,他不正面回答贺续兰的话,只说:“小华子应该回来了吧。”

才爬了一下,就被人摁住。

贺续兰没说话,雪芽停顿一下,突然转身伸手搂住贺续兰的脖子,他将唇瓣贴在对方的耳朵旁,“哥哥你就承认吧,你喜欢我对不对?”他发出一声轻笑,“你吃味了,你在意我和小华子说话,其实你不用吃味的,我不喜欢他,我只是无聊跟他说说话而已。”

贺续兰也笑了一声,“你怎么会喜欢他。”

雪芽闻言,皱了下眉,总觉得贺续兰这句话哪里不对,但他还是忽略了这种怪异感,继续搂着贺续兰,“哥哥,你是不是喜欢我?”

贺续兰并不回答,雪芽之前闹了一场自作多情,这次是铁了心想听贺续兰承认喜欢他,所以不管不顾,死死缠着贺续兰不松手,甚至喊起对方的字,“灵端,灵端哥哥,你喜欢不喜欢我呀?”

第三十章

脖子上缠着一双手,怀里的人软得像云, 是一团冒着热气的云, 仿佛能捏成任何形状,在这个寒冬夜里显得难以舍弃。贺续兰垂下眼, 由着雪芽痴缠了好一会, 才说:“你喜欢什么答案,那我就是什么答案。”

这话让雪芽一顿, 他微微松开搂着贺续兰脖子的手,“这是什么意思?”

“你认为我喜欢你,那我就喜欢你。”贺续兰平静说。

雪芽眨眨眼, 过了一会, 他重新搂紧贺续兰的脖子,语气笃定,“那你就是喜欢我。”

贺续兰勾了下唇, 并没有说话。而雪芽自认为自己已经得到满意的答案,贺续兰肯定是喜欢他的,既然喜欢他,那他才不要去外面守夜。外面那么冷, 他要睡床上。

他上次睡过贺续兰的床, 对方的床真软和, 让人都不想醒。

“灵端哥哥,我想睡这里, 好不好?”雪芽对贺续兰说。

贺续兰嗯了一声。

雪芽顿时笑开了, 他飞快地松开贺续兰, 坐起来脱衣服,不过几下,就脱得只剩里衣,也不等贺续兰说话,他就自顾自钻进了贺续兰的被子里。躺好后,雪芽看看还坐着的贺续兰,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哥哥陪我睡。”

贺续兰盯着雪芽的手看了许久,才伸手握住。

雪芽根本没想小华子回来发现他不在会是什么表情,反正这是贺续兰的宫里,天塌下来也有贺续兰先顶着,所以贺续兰一躺下,他就在对方的怀里寻起舒服的姿势。

楼里的老鸨教他们,大部分的男人都喜欢依赖自己的,所以在客人面前,他们要表现出很爱很爱客人的样子。

雪芽睡意上来,突然又挣扎地醒过来,他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他抬起脸凑近贺续兰,迷迷糊糊找到对方的下巴,亲了一口,亲完后,他含糊不清地说:“哥哥亲我。”

贺续兰摁下雪芽的脑袋,“睡吧,夜深了。”

“不,哥哥还没亲我,亲了我才能睡。”其实雪芽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他还是努力抬起脸。

终于,他感觉有吻落在他的腮边。

雪芽这才心满意足地缩回身体,将脸贴着对方的胸前睡了。

而这一睡,雪芽做了一个梦。

他没有梦到自己,却梦到贺续兰。梦里的地方是宁伏宫,贺续兰站在廊下,旁边站着一个面容模糊的人,也不知道那人跟贺续兰说了什么,贺续兰听完后就转身出了宁伏宫。

贺续兰去的地方是奉瑞宫,崔令璟的寝殿。

他到的时候,崔令璟似乎正在招臣子商议国事,知道贺续兰前来,眉头拧了一下,对通报的宫人说:“请太后回去。”

宫人将话转告贺续兰,贺续兰轻摇了下头,“我就在这里等陛下。”

贺续兰并没能等到崔令璟,崔令璟根本没有见他,而当夜,贺续兰身边的宫人全部受罚,无一幸免。

*

雪芽猛然睁开眼,他盯着头顶的床帐看了好一会,才闭上眼轻吐一口气。

他鲜少做梦,进宫只做过两次梦,一次是那次他被罚穿襦裙病倒的当夜,他从梦境得知他是贺续兰的替身,再一次就是这一次。

他梦到了贺续兰和崔令璟。

在他的印象里,崔令璟在贺续兰面前总是低三下四,可梦境反过来了,贺续兰去求见崔令璟,还没有见到,甚至身边的宫人全部被罚。皇帝下令责罚太后宫里的人,这是完全不给贺续兰面子了。

他真是昏了头,居然因为贺续兰喜欢他就去贴着贺续兰。贺续兰这个太后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是给先帝冲喜才进宫的。贺续兰是个男子,在深宫里颇为不便,说白了,贺续兰现在仰仗的不过是崔令璟的喜欢,一旦崔令璟不喜欢他了,那贺续兰还剩什么?

太后,不过一个虚位,真正有权的还是皇帝。

雪芽想到这里,重新睁开眼。现在床上只有他一个人,贺续兰似乎已经起床很久了,他迅速翻被下床,床边凳子已经放好干净衣服,雪芽顿了一下,才去穿衣服。

他穿衣服的时候,有人进了内殿。

是贺续兰。

贺续兰看到正在穿衣服的雪芽,走过来,拿起凳子上的外袍,刚想给雪芽穿上,但雪芽先一步抢了过来。他不仅抢过来,还后退了几步,神情尴尬地说:“奴才自己可以穿。”

贺续兰眼神似有起伏,他盯着雪芽的眼睛看,看得雪芽心虚地扭开眼。

雪芽咬咬唇,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昨夜奴才……不清醒,说了些……昏话,太后千万别往心里去。”

一声轻笑从贺续兰唇间溢出,他看雪芽的眼里多了嘲讽,“这么急想甩开我?”

雪芽闻言更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而贺续兰再度开口,“果然是贱籍出身。”

这句话突然点燃雪芽心中的怒火,他倏地抬起眼,一双小狐狸眼里冒着火,张开嘴想说什么,但最终又闭上。他的确是贱籍出身,贺续兰不算骂他,只是实话实说。

对,他是贱籍,所以他就是要往上爬,他受过了别人看不起他的日子,他就是要找一个这辈子都能护住他的人,能把他捧得很高的人。

他要将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都踩在脚下。

贺续兰给不了他想要的东西,他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和精力在贺续兰的身上?

反正都是被人睡,他就是找一个权势最高的人。

“太后若是没事的话,奴才就先出去了,还有好多活没做。”雪芽把眼里的怒火尽数收起,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贺续兰冷眼看着雪芽,吐出一个字,“滚。”

雪芽听话地滚了。

接下来的几日,雪芽都没有在贺续兰身边伺候,也没有看到贺续兰,上京又下雪了,下得厚厚一地。雪芽被分去扫雪,每日都要扫很久。起初一两日还好,第三日起,手开始变痒了,似乎隐隐有生冻疮的痕迹,这把雪芽吓了一大跳,第四日,他去问分活计的太监总管,问他能不能换个活,但太监总管无奈地跟他说:“实在没办法换,你再坚持坚持,等再过半个月,我让别人替你。”

半个月还下不下雪都是一说,况且他要是再扫雪半个月,不仅是手生冻疮,脚都会长冻疮。

雪芽没办法忍下去,但他也不想去找贺续兰,就起了旁的心思。

*

崔令璟刚见完贺续兰,这日同往日没两样,没谈几句话就被赶客了,他站在廊下神情不大好看,突然瞥到一棵树后探头探脑的身影。

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雪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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