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你会用那么好闻的味道去安抚顾嘉琪我就好难受。
严墨冬心里猛地揪紧。
“怎么？”察觉到对方瞬间的低沉，林瑜问。
“看你喝醋……”严墨冬说着便叹了口气。
“情侣间喝醋不都是调情吗？”林瑜安慰。
“林总为我喝一点，我就要得意忘形，但喝成这样，我还是会心疼的，”严墨冬轻声说，一语双关，“那些垃圾小报写得关于我的花边新闻，你是不是也看到过？”
林瑜一愣。
第168章 吐血
林瑜在严墨冬怀里又红了脸。
“不过只在德国见过她一次，全当是绐我爸交差，她那时在德国探亲，我们一起吃了顿晩餐后就再没联系过了，你见过的其他内容都是胡编乱造，信我，好吗？”严墨冬看着林瑜的眼睛，认真道。
林瑜沉默了几秒，而后轻声开口，“那顿晚餐吃了什么？”
“……牛排。”严墨冬其实很想编一个他没和林瑜吃过的东西，但他才说过要互相信任，便老实交代了。
林瑜安静地眨了眨眼睛，而后面无表情地问，“你有帮她切好吗？”
“没有。”严墨冬立刻说。
“除了晚餐还做了什么？”
“不许糊弄我。”
“在餐厅跳了一曲交际舞。”
“然后就各回各家了。”
“……她跳得好吗？”
“不知道。”
“……你可以直接说她跳得好。”
严墨冬皱起眉，眼神无辜，“真的不知道，当时满脑子都是你。”
“吃牛排的时候想的也都是你，我拿我的勃i起功能发誓。”
“……”够狠！
林瑜咬着口腔内壁忍笑，突然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再也不会从顾嘉琪身上喝到半滴醋了。
“我饿了，”林瑜说，严墨冬听后立刻便要起身，却又被林瑜拉着胳膊拦下，“但我又不想离开你的信息素。”严墨冬低下身挠了挠林瑜的下巴，像在对待什么毛茸茸的小动物，“我让私厨熬点粥送来。”
“可我只想喝你熬的。”林瑜小声嘟0囊。
严墨冬在心里笑，面上皱起眉，低头看着向自己撒娇的独耳小兽，用哄孩子的语气说，“那该怎么办呢，林总好让人为难。”
“是啊，怎么办呢，”林瑜继续拉着严墨冬的小臂，边说边晃，表现得倒真像是个孩子，他故意放轻了最后两个字的语气，“怎么办呢，墨冬？”
严墨冬夸张地“嘶”了一声挺起上身，表现得像是被电了一下，“有办法了，等我半分钟。”
林瑜松开严墨冬的胳膊，笑了起来，觉得自己现在比严墨冬还要幼稚。
半分钟不到，严墨冬便回来了，“搂着我脖子，我抱你。”
林瑜依言照做。
三岁的严总低身，轻轻将两岁的林总从床上提了起来，而后抱着他走向厨房，将怀里的人稳稳落在他刚刚挪过去的藤椅上一一没忘记在上面提前放好柔软的垫子。
厨房没有暖气，严墨冬又飞快地跑去拿来了毛毯盖在林瑜身上，而后才转身去给林瑜做饭。
“还嗅得到我吗，林总？”冷冻室里的肉类还要花时间解冻，严墨冬便拿了火腿放在案板上切成丁。
林瑜重重“嗯”了一声，声音带着饮酒过度后的低哑，听上去很讨人疼。
他揪着身上的毯子，看着alpha为自己忙碌的背影，感到无比满足又幸福，“嗅得到，你好香。”
严墨冬拿着菜刀转身看了藤椅上自己的omega—眼，而后扭回头继续切火腿，嘴角高高地扬起。
“94.41。”
——这是温子枫用尽毕生所学和他的未知潜力同宁轩研究了几天的最高水平，温子枫拿着那一小罐人工合成的信息素皱起眉，“实在高不了了，这不是我们再努努力或是向前辈请教便能解决的问题，每份信息素、每份感觉、每个人都是独特的。”
宁轩点头，若是自己的身体就是这般“娇贵”，那谁也没办法。
“试试？”温子枫举了一下手里的小钢罐。
宁轩撑着把手从椅子上站起，“直接在洗手间试吧，再要吐我可跑不动了，准吐地上。”
温子枫在心里叹了口气，发现宁轩走到洗手间后直接先跪到了马桶旁边，温子枫苦笑，“你也不用这样，很打击这瓶信息素的自信心。”
除了实验失败的苦果之外，宁轩还要被孕吐折磨，连着几天吐够两位数的次数之后，宁轩的身体状况极差，这时候他连苦笑的力气都不想用，伸手从温子枫的手里接过来那个瓶子一一刚拿在手里便扭头吐了。
宁轩：“……”
温子枫：“……”
宁轩：“呕……”
温子枫：“你看，我就说了提前跪地上不是好主意，这就被人家信息素报复了吧。”
“不是，”宁轩按着胃，在呕吐间隙艰难道，“这是……我孩子折腾我。”
温子枫叹气，拿了纸巾递给宁轩。
“谢了。”宁轩接过来擦嘴角，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揉胸口，而后才低头吸了一小口罐子里的信息素。
三秒钟后，宁轩仍没任何不适的反应。
怎样？”温子枫紧张到快要疯了。
“呕……”
温子枫没忍住叹了口气，走过去扶着快要把头栽倒在马桶里的宁轩时，才发现宁轩的呕吐物里已经带了血丝。
“妈的，你别吐了。”温子枫扶着宁轩抬起身。
“你……你以为我想啊……”宁轩拍掉温子枫的手，又趴在马桶边呕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温子枫双眉紧皱，低头看了看，“幸好出血量不多。”
“你有病，我自己能看，你也不嫌恶心。”宁轩抬手按了冲水键。
温子枫双肩一沉，难得说了一句矫情话，“你都这样了，我还顾得上什么恶心不恶心。”
“说得好像我胃癌晚期。”宁轩费力地笑了笑。
“胃黏膜破裂而已，妊娠反应严重的人都容易出现，更别说我还在做这个实验，”宁轩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信息素罐，“不吐血才奇怪。”
温子枫不置可否，走过去扶起宁轩走到外面的椅子上坐下。
“你其实早就知道结果了吧？”温子枫低沉地说。
“知道什么？”宁轩面无表情地问。
温子枫皱起眉，“还没死心？”
宁轩眸色黯了下去，明明已经装不下去了，嘴上却仍在倔强地问，“死心什么？”
“你是搞科研的，读的资料不比我少，别再装傻了。”温子枫的声音大了起来。
宁轩沉默了一会儿，而后低声说，“你是指近期繁殖的排斥反应吗？”
从遗传学上来说，近期繁殖会绐下一代带来许多隐性的遗传病，极不利于物种繁殖。在远古时代，omega稀缺，为了防止近亲繁殖的出现，人类的身体慢慢进化岀了自己的排斥反应一一存在血缘关系的alpha和omega存在许多阻碍交i配、繁殖的条件：例如，他们无法完成标记；若omega有孕，alpha无法用自身信息素进行安抚，omega也无法从其他alpha的信息素得到安抚；等。【注】
“你第一次闻到谈涵的信息素，是什么时候？”温子枫问。
宁轩又沉默了几秒，而后诚实道，“从能闻到的时候……就闻到了。”
“啊？”温子枫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分化的时候他在旁边。”宁轩抬手揉了脸。
温子枫：“……”
温子枫抱着脑子里的羊驼抹泪，“你渡过分化期的时候是他安抚的？”
宁轩点头。
温子枫又抓来了有一只羊驼搂在怀里，“这十几年里你每次发情，也是他安抚你渡过的？”
宁轩抿了下唇，“不是每次。”
“那是多少？”温子枫已经预想到自己需要更多的羊驼了。
“十次有次是吧……”
“……”预想准确。
温子枫在心里看着青青草原上成群的羊驼，继续问，“然后在这十几年里，你每次情绪不对或是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谈涵也会用信息素安抚你？”
“别问了……”宁轩低头扶额，想起这些事情，他竟先感受到的是难过。
“你是想说我的身体把谈涵当作近亲了吗？别扯淡，谈涵的信息素对我还是有用的，排斥反应不存在。”
“你才别扯淡，你知道我的意思是什么，”温子枫抬手挠头，又心痛地扯下来几根头发，“你的身体已经记准了谈涵的信息素，这些东西糊弄不过去了，明白吗？”温子枫抬手指了指角落里放着的几罐失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