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信息素可不是这么说的,”言落挑起一边的嘴角,“我只是说了几句beta的不好,你就这么不高兴,收收吧,闷死了。”
严墨冬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边道“抱歉”边将自己的信息素快速调整好。
言落摆摆手表示不介意,他耸了下肩膀,声音带着笑:“啧,这会儿就这么护着他了,还说不喜欢。”
“我是真的不知道,”严墨冬皱眉叹了口气,捋了一把额前的头发,“但是他……他经常有一些不经意的举动会让我……莫名其妙变得很高兴。”
严墨冬努力组织着语言,头一回知道表达自己竟能如此困难。
言落听后举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揶揄地对严墨冬笑笑。
“我没……”严墨冬被言落看得有些无奈,他跟着也笑了一声,摇摇头,“别拿我打趣了,正烦着呢。”
“你在纠结他是不是也喜欢你。”言落放下酒杯作了总结。
第17章 只想要他当我的恋人
他看着自己食指上林瑜贴上去的创可贴,想起与他的初见,总裁的万年冰山脸难得地微微红了,“他当初投简历时,在应聘理由上写……”严墨冬话说一半突然神思恍惚地咧嘴笑了一声,不再往下说了。
“写的什么?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吞吞吐吐的了?”言落嫌弃地看了严墨冬一眼,举起红酒杯又喝了一口酒。
“即便知道是在拍马屁,但这么直白的拍法倒是第一次见,现在想到这件事仍旧觉得有趣。”严墨冬脸上还留着笑意,他用拇指蹭着食指上的创可贴,低声说。
言落一下子急了,“别废话,写的什么理由,赶紧说。”
严墨冬摇摇头,轻笑一声,“他写……十分欣赏严总裁的个人魅力。”
言落:“噗——”
言落第二次喷酒,餐厅的侍者领班连忙小跑过来躬身赔笑:“言少,是不是红酒不合口味?我给您换——”
“不用不用,”言落连忙摆摆手,又用纸巾擦了擦嘴角,“这酒上之前我试过了,不关酒的事,不用管我。”
“好的,言少,有事您随时叫我,”领班又低身笑了笑,“牛排现在让厨师去做吗?”
“嗯,好。”言落点点头。
“两位要几分熟呢?”领班接着问。
言落:“五分。”
严墨冬:“七分。”
“严总点牛排总是要全熟,不如尝试一下五分熟的?说不定会发现新世界。”领班笑着推荐。
“可以,这家牛排煎得不错。”言落附和。
严墨冬不爱吃生的东西,本科出国后这一从小在国内养成的习惯也没有改变,在这一点上倒和言落正好相反,言落除了带血的牛排之外最爱吃的就是日本料理的各种刺身。
领班见严墨冬并未回答似是有些犹豫的样子,又笑着说:“不然先做成五分,您尝一下,不合口味再让厨师去煎一煎。五分可以变成七分,但是七分可就变不成五分了哦。”
严墨冬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对面的言落听后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微微蹙起眉。
等侍者领班走后,言落对严墨冬扬了扬下巴,“墨冬,你听到他刚刚说什么了吗?”
“什么?”严墨冬扶着额头,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样。
“五分变七分容易,七分可就变不回五分了,”言落轻轻敲了下桌子,“这事你想好了?总之办公室恋情的弊端,你比我更清楚。”
言落自打在美国和严墨冬混熟之后,在他面前向来直言直语。严墨冬今日虽被好友连番打击,心情郁闷至极,但他明白言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问题,是在为自己好,他倒不会生气。
然而郁闷依旧是郁闷。
下属成为恋人容易,但恋人分手后独耳小兽就再难继续做自己的下属了。言落说得没错。
意识到这个问题后,严墨冬显得更加消沉了,他扶着额头低声说:“还不知道人家什么是意思呢,现在想这个有什么用……”
这时言落突然眼睛一亮,他坏笑一声,倾过身对严墨冬低声说:“你不是想搞清楚这小秘书对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吗?我有一办法。”
严墨冬抬起头,颇为好奇对方这次又有什么鬼点子,“言少有何高见?”
言落又向前倾了倾身,隔着桌子和严墨冬凑在一起小声地说了起来。严墨冬刚听几句就摇了摇头,言落“啧”了一声,冲他一招手又继续说了下去。
最终,严墨冬在言落的怂恿下,勉强点了点头。
这时牛排被送了上来,严墨冬拿起刀叉切下一小块尝了一口,吞咽下去后他便放下了餐具,视线再次不自觉地放在了食指的创可贴上。
严墨冬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吐了出来,之后他突然皱起眉略带无奈地笑了一声,而后认真地说:“可我只想要七分熟的。”5
一语双关。
第18章 只能当他的秘书
困扰林瑜的不仅仅是误伤严墨冬这件事情——尽管单是这件事就足够令林瑜抓狂,但更严重的是林瑜意识到,自从他发现自己并不是严氏大厦里唯一的“总裁小粉丝”后,他的心态就彻底崩了,崩溃至已经严重影响到自己的生活和工作。
起初,一切看似还没什么大问题。
躺在床上睡不着觉这件事对林瑜来说并不重要,在英国上学时的期末季,林瑜就常常通宵写论、看课件,第二天天亮后还能精力充足地去上早课;没有食欲这件事他更不在意,林瑜高高瘦瘦的,饭量本就不大,忙起来又常误饭点,早已习惯了饮食不规律,仗着自己年轻少吃几顿饭也没什么;工作时偶尔跑神其实也影响不大,因为即便他的工作效率较之前稍有降低,但对保质保量地完成当天的工作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可这些原本不重要,他也不在意的事情,在他慌慌张张地从严墨冬手里拿件时不小心划伤了对方之后就变得全都不一样了。
这件事就像一把锐利的小锤子,毫不留情地击碎了林瑜所有的伪装,告诉他那些他假装不去想,装作无所谓的事情,其实都非常地有所谓。而又因自己心神不定误伤到的……是那个特别的人,这把小锤子的威力便格外大。
林瑜骗不下去自己了,他知道自己实际上早就糟透了,原先透支的一切精神和体力所欠下的债都在这之后冒了出来,要他连本带息地加倍偿还。
持续的失眠让他越来越没精神,他整张脸惨白,看起来病恹恹的;饮食的不规律又惹得他犯了胃病,食欲也愈发不振;而他坐在办公桌前随便翻开个什么东西,看着纸张的边缘总能让他回想起那次小意外,林瑜工作时的注意力越来越难以集了。等一向心大的蒋春萌都察觉出林瑜的不对劲后,林瑜终于意识到,自己必须在变得更加颓废之前,调整好心态。
又一个失眠的夜晚,林瑜不再拿浅度睡眠那套自我安慰在床上干躺着了。天色暗下去后,林瑜开着台灯坐在书桌前,手肘抵着桌沿,两手交叉轻轻撑着下巴——什么别的也不做,低头认认真真思考令他困扰的事情。
这些天他心里难过得要命,是因为什么?因为他对现状有不满意的地方。既然如此,那他究竟想要什么呢?
林瑜轻轻合上眼睛,试图把脑子里的那一大团乱麻一点一点梳理开。他耐心地理出头绪,发现问题后再努力找出答案,自问自答着将脑子里的小箭头一个接一个地接连下去,像是在脑绘制着一副类似于逻辑流程图的画。
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呢?林瑜猛地收紧了交握的双手,手背被他捏攥得有一些发疼。
一直以来,他想要的不就是离那个人近一点吗?他明明做到了,还做得比他预想的要好太多——自己可是他的私人秘书,他工作最亲密的人,自己的包里甚至时刻装了那人常用的香水和备用领带好随时为他服务。
明明靠得那样近了,明明他该开心、满足到不知如何是好才对,可自己为什么还是会难过?
第19章 永远不可能属于我
自己的难过是出于……嫉妒吗?
这个词语刚在林瑜脑冒了出来,林瑜就觉得自己丢脸又悲哀。可事实正是如此,他在嫉妒那些同样也在悄悄看着严墨冬的人,林瑜突然感受到了自己竟对严墨冬拥有着如此强烈的占有欲,而这是不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