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珅斜看他一 眼, 冷冷一笑什么也没说, 却随着他的动作纠缠着倒上一旁的大床。
京城内汪家米铺已经好几日不开业了,红木板门紧紧闭着,就连门 缝中都积了少许灰尘。
汪员外一家虽在京城落户几年, 但此刻汪家米铺关门闭户也未见有人询问。
珅王府一间偏院内,汪员外一家 惴惴不安的等着。
不多时, 一个金冠华袍的男子从外踱进来, 一旁的侍从紧紧跟随左右。
女人见来人进来, 立马向汪员外使了个眼 色,汪员外心领神会腆着脸迎了上去,温珅微不可查的皱眉,侍从一把将汪员外又推了回去。
男人被推了个踉跄, 仍然赔着笑脸,“不 知王爷找小的来有什么吩咐。”
温珅看着那张笑的谄媚的脸冷冷一笑,“汪畏之这个人,你们认识吧?”
汪员外笑脸一疆,神情十 分不自然道:“不、不认识。”
温珅没有立马揭穿他,只是顺着他的话道:“哦?不认识?畏之可是我好友,本王还想着既然你是他的 生父,自然要好好对待。”
一旁女人闻言赶忙在私底下掐了汪员外一下,男人先是一顿,立马反应过来道:“原来是畏之的朋友,畏之 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平时太死脑筋了些。”
温珅冷冷看着他们,“怎么?现在又这般亲热起来?”
汪员外脸皮有些挂不住,赔着 笑脸道:“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就算曾经犯了天大的错,那也有不可分割的血缘在。”
“既然这样,那这几日就劳烦各位待在府中做客 ,待我把畏之请来在好好叙上一叙,若有什么需求同一旁的侍从吩咐便是。”
汪员外连连点头,像只哈巴狗般将温珅送出院外。
俞 承英靠在门外,见他出来问道:“如何?”
温珅不屑一顾,“不过一群下/贱之人。”,他眼神微凝转向俞承英,“都准备好了?”
俞承英一笑,“随时听候差遣。”,他顿了顿接着道:“不过你本可以等夺了高位在向温宪问罪,何须这么急迫让他俯首称臣?”
温 珅狠戾一笑,“丧家之犬只能跪在地上卑微的仰视不是更有意思?”
俞承英不置可否的一笑,“若他是一只隐在狗皮下的雄狮呢?”
温珅笑容一敛,“他没有这个机会。”
言罢他转向一旁跟随的侍卫,“把汪家一家在我手中的事传到温府去!”
“是。”
温 府内,汪畏之勉强能够下地,也不知是不是这次伤的太厉害,他的膝盖老是在着力时酸痛无比。
轻揉了揉,叹了口气,还以为这次便是 彻底解脱,谁知道又被那个男人从边缘拉回来。
看着摆放在床头的药碗,这几日温宪倒是难得温柔一直待在他床边,可这让汪畏之看来 不过是卑微的施舍罢了。
那个男人刚刚离开,似乎是去陪沈雁飞了,他倒回床上,双眼放空不知在想什么。
于此同时,沈雁飞院内 ,温宪正坐在一旁的矮及边,一个侍卫正跪在他身前。
温宪面色不善的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侍卫咽了口唾沫,“珅 王府那边传来消息,汪畏之生父一家据说目前正在珅王府上做客。”
一旁沈雁飞注视着温宪的神情,“你打算怎么做?”
话落,温 宪似乎像听见什么笑话般,嗤笑道:“哈?这些人死活与我有何关系?”
沈雁飞道:“他们到底是汪畏之的亲人。”
“亲人是指在 大难临头时抛弃他的那些人?”
沈雁飞不语,但温宪的神色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是真的不在意这些人的死活。
“你传话回去, 就说这些人与我温宪何干?想要以此威胁我,温珅也就这点手段?”
侍卫领命下去,沈雁飞迟疑道:“此事是否要让汪畏之知晓。”
温宪沉默,似乎比起汪员外一家死活,是否让汪畏之知晓此事更难让他抉择。
良久后,温宪道:“瞒着他。”
温宪的话很快传进 温珅耳边,男人满脸戾气的转向俞承英,“你不是说汪畏之便是他的软肋吗?”
俞承英好整以暇的抿了口茶,“温宪这么说无外乎两种 原因。”
温珅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第一,要么他是在用无所谓的态度告诉你他不在乎,以此打消你的疑虑放过汪员外一家。”
“那第二呢?”
“第二,那便是他真的不在乎这些人的性命。”
温珅双眸微眯,神色不善的看着俞承英,如鹰般的男人倒是气定 神闲的继续说,“要想知道他是第一还是第二,很简单。”
“怎么做?”,温珅问道。
“砍下他们一臂送到温宪面前,若他是第一 种,必定会想办法救他们。”
温珅神色缓和了一些,“若他当真不在乎呢?”
俞承英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无用之人,又何必留 着。”
此话,温珅倒是赞同,转头对一旁的侍从吩咐道:“就按俞公子说的做。”
翌日,温宪还在汪畏之放内时,一旁侍从便匆匆 捧了个盒子进来。
高大的男人看了眼脸色苍白的汪畏之,示意侍从小声些,随后微抬了抬下巴,出了院内。
“什么事?这么急。”
空气中音乐弥漫的血腥味让温宪微微皱眉,侍从将盒子递上前道:“珅王府那边派人送来的。”
温宪回头看了眼汪畏之的小院道: “走,去书房。”
书房内侍从将木盒盛上来,刚一打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里面静静躺着两长一短三条手臂。
温宪 神色冷若寒霜,书房内众人静默,良久温宪才露出一抹嗜血笑容,“温珅也太看的起他汪畏之了,他算个什么东西?也能威胁我?去,把这 三条手臂剁成块,在原封不动的送回珅王府上去。”
下面侍从皆害怕的咽了口唾沫,正要领命下去,温宪又吩咐道:“此事暂且瞒着汪 畏之,最好将它烂在肚子里,若让我知道谁把此事透露给他,我便把他也剁成八块拿去喂狗。”
众人皆冷汗津津,“属下领命。”
于此同时,汪畏之的小院内,静静躺在床上的苍白青年悠悠转醒,那双如猫儿般圆溜溜的双眼下青黑一片,衬的那双眼睛都暗淡无神不少。
不多时门口传来响动,汪畏之微微侧脸,还不等他看清来人,只觉侧颈一痛,天旋地转间失去了意识。
等他醒来时,只觉头脑昏沉 浑身无力,动了动,身边似乎有人,侧头看去便对上一双颇有些傲气的眸子。
这双眼睛太过炫目,以至于汪畏之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发 生了什么。
直到大门被砰的一声从外踹开,温宪面带怒容的走了进来。
沈雁飞好整以暇的坐起身,身上被褥滑落,衣襟大氅,露出 里面光洁白皙的身体,那若隐若现间依稀可见斑驳红痕。
汪畏之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觉一股巨力从头顶传来。
温宪抓着他 的头发直接将他拖到地上,兜头便是一耳光下来,将他整个脸扇偏,牙齿磕到了唇瓣,有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
可不等他缓过神,头顶 的巨力强迫他抬起脸来,是温宪暴怒的脸。
“我之前说过什么?竟然敢爬沈雁飞的床?你就这么下/贱?这么想要男人?”
汪畏之 懵懂的看向沈雁飞,这里还是他的小院,但沈雁飞何时上的他的床,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
他知道的是, 现在的温宪是一头暴怒的野兽。
“我没有...”,他想辩解,可温宪如一头发怒的狮子,脸色涨红,他实在不能忍受,不能忍受这两个 人背着他乱搞。
他双眼赤红,将汪畏之拖到床边,原本因汪畏之受伤而升起的一丝柔情彻底搅碎,“你是不是喜欢沈雁飞?你给我看着 ,好好看着他属于谁!”
男人将汪畏之最后一点衣服扒掉,让他跪在床前,沈雁飞面无表情的看着靠近的温宪。
他知道这一次无论 如何,是推不掉了,这也是当初他亲自设计的一环,温宪不是喜欢他吗?若给了他,温宪便会更加不遗余力的帮他,尽管他不喜欢温宪,但 若能以此将汪畏之彻底从温宪心中除掉,若能让他重归大计,他沈雁飞可以。
温宪将沈雁飞按在床上,他不明白心中怒气到底由何而来 ,是因为汪畏之,还是因为沈雁飞,或者两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