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锦鲤太子妃(30)

作者:飞雨千汀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第25章

夜幕低垂时, 冷宫的大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走出来仅是贤妃一人。

贤妃一出来,便有一女官凑上前去给她披了斗篷。贤妃神情自若的将兜帽戴好,转眼瞥了眼女官, 却见她脸色煞白,不免双眼觑了觑:“你这是怎么了?”

那女官咽了咽, 附耳小声道:“娘娘, 就在您进冷宫后, 便有个姑娘从里面跑出来……”

贤妃原本淡定的面色霎时也一僵,怔了片晌才诘问:“为何不立马禀告?”

“奴婢……奴婢不敢搅扰娘娘……”女官将头深深埋下去, 深知自己错漏百出失了先机。

最先看到那姑娘从冷宫跑出来时,她首要做的便是应将她扣住,免得四处张扬,之后等待娘娘发落。可她当时太过惊吓没反应过来。

那之后她也应该立马进去禀报贤妃的,可是一想到去岁禀事时撞见的贤妃与王统领私会画面……她就羞得脸颊通红,委实是不敢再闯一回了。

贤妃虽气,眼下却也不是发作的时候, 比起惩治下人来, 她眼下更怕的是那姑娘出去后将今晚看到的事到处乱说,那样可怕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于是略过问责,急急追问:“可看清那姑娘是哪个宫里的?”

女官点点头, 正想说自己看清了, 可又摇摇头,“她并非宫里的人,而是今日入宫参宴的楚家的姑娘。”

“楚家?”贤妃略微皱了皱眉, 便想到了,“可是今日打翻了鸟食,被太子罚着一粒一粒捡起的那个姑娘?”

女官捣蒜似的点点头。

贤妃长舒一口气, 只要是能找到症结所在,那么问题便不难解决。之后又斜了女官一眼,愤愤的丢下一句:“等事情解决了再来处置你个没用的!”便急步回了寝宫。

如今宫钥已下,贤妃也不便派人再去楚家传话,只想着一晚上而已,那丫头也没有机会四处张扬。待得天亮,她再命人去召她进宫便是。

今晚楚堇便是赶在宫钥落下之前,最后一波出了宫。待马车停在家门外时,夜色已深。

楚堇进门便见楚娆坐在当院的秋千架上,好似在等着看一出好戏。可是楚娆身着一袭月色晚裙,随着秋千荡来荡去的样子委实有些吓人,直将楚堇吓得一激灵。

“回来了?”楚娆下了秋千,缓步往楚堇身边走来。

楚堇在宫中已是被贤妃幽会那一幕吓破了胆儿,此时惧意也未尽消,只敷衍着点点头,便即提步回自己的屋子去。

楚娆也不作拦,只站在她身后目送着她拐入游廊,嘴角噙着莫名的笑意。

翌日天色小亮,便有黄门来了伯府。是传贤妃口谕,宣楚堇入宫的。

楚堇倒是丝毫不意外,昨夜她几乎没睡多会儿,一直在思量此事。她觉得若是贤妃能宣见她,证明是有收买堵她口的心思,这样倒算是最好的。因为若贤妃连收买她的意思都没有化,那便只有一种可能,贤妃觉得死人的嘴才保险。

故而贤妃今日宣见她,在楚堇看来,自己的小命起码算是保住了。

楚堇没敢耽搁,随着黄门来的马车一并入了宫觐见。

而此时的东宫,却也发生了一件稀奇事。

来喜公公一早便得到小黄门的禀报,说今早负责洒扫时,发现园子里竟有数只死麻雀!下面的人觉得事情蹊跷,便急着来禀报来喜。

来喜亲自去园子里看了眼,果真就见那墙角边横七竖八的歪着几只死挺了的小家雀。不禁皱眉。

随后又仔细将园子勘查一番,最后得出结论,那些麻雀是偷食了原本要喂幺幺的边果才死的。来喜不禁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不敢有半点怠慢,立马去禀报太子。

这会儿,李玄枡已是更衣梳洗完毕,来到园子里,看着那些躺在地上的家雀。之后又命人将剩下的边果分成两份,一份壳,一份果仁,分别去喂了两只鸡。结果吃了果壳的那只鸡口吐白沫死了,如此便证实了毒是被下了边果壳上。

李玄枡沉眉肃穆,身旁的来喜也越发意识到事关重大!

若那毒下在果仁里,顶多是冲着只鸟来的,可如今证实了毒是下在果壳上的,而太子平日里宠爱幺幺,喂它时喜欢亲力亲为的剥壳。

边果剥壳自然是要用门牙先轻咬一下嗑开缝儿,再用手将两片壳掰开。这么说,这毒便不是冲着鸟来的,而是冲着太子来的!且还是熟知太子惯习之人想出的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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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跟着玉鸢宫的嬷嬷进到贤妃寝殿外, 嬷嬷转头道:“请楚姑娘在此稍候。”说罢一个人入了寝殿通报。

楚堇依命等在门外,心中盘算起一会儿面对贤妃娘娘时该如何应对。

昨日她才撞破贤妃与侍卫私会之事,今日一早贤妃便传她入宫, 显然贤妃已知晓她识破了。虽则她一时想不通贤妃如何知晓,但有句话叫“若要人不知, 除非己莫为”, 这话于贤妃娘娘如是, 于她亦如是。

不过贤妃能光明正大的召她入宫,反倒让她心安一点。好歹她是个伯府千金, 不是阿猫阿狗可以随意抹杀,贤妃若真有动她的心思,该是暗中下手才好。

正想到这儿,先前的嬷嬷退了出来,低声道:“姑娘进去吧,娘娘今早身子不太爽利,召您榻前叙话。”

楚堇点点头, 原以为嬷嬷会一同进殿, 却见嬷嬷直接退去了外面,于是只得一人进殿。

殿内由厚厚的窗幔遮阳,较外面黯淡许多, 只角落里两盏烛塔点着, 发出昏黄的光芒,渐次变淡,待到榻前的帐子旁已是没多少光亮了。

这样的氛围着实适合交心, 楚堇这般想着,放轻了脚步往帐幄走去,猜贤妃是打算借病卖惨, 与她哀戚诉苦一番,再求她莫将此事泄漏出去。

倘若如此,倒也未尝不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些宫闱秘辛原本她也不想卷入。

隔着纱帐,她福下身来,低声行礼:“臣女给贤妃娘娘请安。”

谁知帐内却传出一个男子含混略哑,又伴着点不满的声音:“什么人?”

楚堇心下一惊,圆瞪着双眼,旋即便意识到了什么,立时双膝跪下。可还不待她理好说辞回话,就听殿门外传来嬷嬷诘斥又惊恐的声音:“楚姑娘!您怎么敢惊扰圣安?”

边说着,嬷嬷就进了殿内,跪在楚堇身边,连连朝帐幄叩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昨日楚姑娘开罪了太子殿下,被殿下责罚,娘娘可怜她,今日好心召见意欲安抚一二,谁知这姑娘果然是个不安分的!”

说到这儿,她转头看了楚堇一眼,目中忿忿:“刚刚老奴明明告知你娘娘去园子采朝露为皇上烹茶,请你在殿外稍候,谁知才转眼的功夫你竟胆大妄为,私闯娘娘寝殿,惊扰了圣安!”

楚堇与嬷嬷四目相对,膛目结舌,心下只道宫里人果然都不简单,撒谎亦能义正辞严言之凿凿,不露出丝毫心虚愧疚之色。

不过眼下冷静辩白真相才最为要紧,于是她暂将震惊和气恼压于心底,也朝着帐幄叩头:“皇上明鉴,这位嬷嬷所言俱是假话,刚刚她明明告知臣女贤妃娘娘身体不适,要臣女上榻前说话。不然臣女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搅扰皇上安寝!”

楚堇的话音才落下,就听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便是贤妃怒极又压抑的声音:“大胆!谁许你们这些东西在御前放肆的?还不都给本宫退下,待圣上起寝再行处置!”

不等众人作出反应,帐内便传来一声:“无妨。”

闻声贤妃快步入帐,在帐内行跪礼告罪,皇上起身将她扶起。贤妃亲自给皇上更了衣,宫人伺候了盥洗,二人一同出帐,在一旁的榻椅上连席而坐。

楚堇依旧与那位嬷嬷跪在地上,等待圣上的裁夺,圣上不开口询问,她不敢逾矩擅自争辩,只急的额上渗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事到如今,楚堇已明白贤妃的打算了。诓她惊扰了圣安,便可扣她一个蓄意勾引君王的罪名,毁了她的名声。即便到时她有心检举贤妃私通之事,也可说她是自荐枕席不成,恼羞成怒反诬贤妃……

毕竟昨夜之事除了一双眼看到外,她并无任何东西可充当佐证。

况且这种罪一旦论起来,整个忠正伯府跟着蒙羞,哪还有脸再去走动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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