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砂壶,父亲喜欢用它泡茶!
中国象棋,口诀明阳还记得,是父亲教他的,只是……他最后一次和父亲下棋是什么时候他已经想不起来了!
当年他刚刚学会走象棋的时候还在上小学吧,具体是什么时候他也不记得了!
刚学会走棋的小明阳“馋”的不得了,缠着年轻的欧远乔非要PK一场,尽管父亲欧远乔已经很累但是看到儿子迫切的渴望他还是同意陪儿子“杀”一场!
一盘“杀”完小明阳果然输了,可是他不服气缠着父亲还要再来一盘。
第二盘棋才走了五步父亲已经胜局在望,突然小明阳的炮隔了两个棋子吃了父亲的车,他还说因为他的是高射炮,父亲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又走了两步,小明阳用他的马走了个田字,他说因为他的是千里马,父亲斜眼辟了他一眼仍然没有说话;最后小明阳用他的车拐个弯将了父亲的军!
“哈哈,我赢了,我总算赢一把了!”小明阳好不开心。
“车怎么能够拐弯呢?”父亲的语气依然很温和。
小明阳还振振有词地说道:“车就是车的意思嘛,哪有车不会拐弯的总之我赢了,呵呵呵!”
父亲是即欣慰又难过,欣慰的是两盘棋的对弈下来,他能看出儿子的棋艺是有进步的;而难过的是,明阳居然用投机耍滑的方法赢了他!
欧远乔摸摸儿子的头用温柔的声音问他:“开心吗?”
“开心!爸爸,跟您下棋这是我最开心的一次了。”
父亲又摸了摸儿子的头,“爸爸也开心,因为我看到了你的进步,最起码你已经会运用‘兵不厌诈’和‘丢车保帅’了。”他让小明阳面对他坐好,“但是我又感到很难过,你是真正的赢了我吗?”
小明阳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孩子,你是我儿子所以我可以迁就你的撒娇任性,但是做人一定不可以这样,做事更不可以投机耍滑。你利用我对儿子的包容,再配合你的小聪明才所谓地赢了这一局,今后无论你做什么这种投机的心态都是不可取的态!”他摸着儿子的头语重心长地说。
小明阳惭愧地低下头,“爸爸,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欧远乔微笑着点头,“嗯,你能有不服输的精神和敢于挑战的勇气还是值得表扬的。”
在那个不再有父亲影子的书房里,欧明阳摸着那个象棋盒子回想着小时候的事眼角湿润了!
在书桌的抽屉里他看到了一副老花镜,那是父亲生前戴的。
父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戴老花镜的,他竟然都不知道!
这时佣人李姐来敲门,并告诉欧明阳邢氏集团的董事长来找他。
“邢氏……”他感到很纳闷,“邢氏集团有新董事长了?”
这邢董事长唯一的继承人也就是他的孙子邢伟,可邢伟不是早就在结婚的那天死了吗邢氏的新董事长会是谁呢,并且欧氏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说呢?
李姐说: “来找您的这个邢氏集团董事长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
“姑娘,才二十来岁?”欧明阳问李姐,“她现在在哪里?”
“在大厅!”
当欧明阳有条不紊地走进大厅时刚好面对那个邢氏女董事长的后背,她坐在沙发里从后面只看得到她的半截头颅和一点侧面的颈部。
一样的短发、一样白皙的皮肤!
欧明阳迅速转身至她的正面……
不是!
不是周羽希!
和女孩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男士,二人见到欧明阳也都站了起来,并且那个男士先一步握住了欧明阳的手。
“欧董您好您好,您的大名一直如雷贯耳!”
欧明阳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同他握了手,“你好,呃……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男子松开欧明阳的手,“哦,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邢氏集团新上任的董事长时淼小姐,我是她的助理云泽。”
时淼向欧明阳微笑着开口,“欧董您好,今天冒昧来拜访您一来算是给您拜个早年吧,二来……当然是有求于您!”
欧明阳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大概只有25岁左右的女孩,“你是邢氏的新董事长?”
时淼微笑点头,“是的。”
欧明阳正准备伸手同她握手却听一旁的云泽说:“两位董事长都坐下来谈吧!”
欧明阳这才注意到时淼的右手始终插在裤子口袋里,一头乌黑的短发、脸上化着精致的妆、颈脖处露出一截嫩白的肌肤、一身红色的西装西裤、一只右手一直插在裤袋里……
像,也不像!
时淼说:“欧董请见谅,我不方便和您握手,我的右手……天生残疾!”
对此欧明阳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问道:“你叫时淼?”
“对。”
“我的秘书曾说过邢氏总经理夫人找过我,那个总经理夫人也叫时淼,你们是同一个人吗?”
“呃……是的,就是我。”
“可是邢伟那个时候还没有结婚,而在他结婚的当天他却突然病逝了,那个准新娘是你吗?”
时淼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是的,是我。”
欧明阳皱起了眉头,“还没有和邢伟结婚就自称是总经理夫人、真的成为总经理夫人时总经理却死了、现在你又自称是邢氏的新任董事长!”
一旁的云泽想要替时淼解释却被她摆手阻止了,她的眼睛看向欧明阳说:
“这一连串的事听起来是有此离奇,甚至让人不敢可信,可是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您想听故事吗,您会相信我的故事吗?”
云泽想要阻止她,而时淼却说:“不要紧,我要说的都是实话,如果欧董不相信我说的话,那只能说明在商界如神话般存在的人也是跟大多数的普通人一样,一样地世俗、一样思想固执;如果他相信了,我也会觉得欧董事长太容易轻信他人,不能坚定自我!”
欧明阳听得出来时淼的这话意思,“那你说我到底要不要相信你的故事呢?”
“我当然是希望您能相信我的故事,但是我也不希望您很容易地就相信我!”
“那我应该怎么办?”
“怀疑,对待任何人、任何事都应该持有怀疑的态度。”
欧明阳笑了起来,“我对你的故事越来越有兴趣了……”他示意时淼继续说,“愿闻其详!你说对我有事相求,那首先要看你的故事能不能打动我,如果我被你的故事打动了那我们就有继续谈下去的可能,否则……那就请吧!”
欧明阳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愿意听一个陌生的女孩讲什么故事,或许就像周羽希说的“要问好奇心哪家强,首屈一指欧明阳”,又或许是因为这个时淼乍一看……她身上有周羽希的影子!
时淼是怎么和邢伟认识的、是怎么被爷爷邢世豪认定成孙媳妇的、以邢氏总经理夫人的身份要见欧明阳是要干什么,时淼把这些统统实话实说地简略地告诉了欧明阳。
她以邢氏总经理夫人的身份要见欧明阳的那个时候刚好是周羽希住院的时候,等周羽希醒来之后就失忆误把明阳当成男朋友,再后来的他们……
时淼看见欧明阳的目光和神情都不对劲了于是她说:“我的故事会很长,总之今天是讲不完的,您要是相信我说的并且愿意听下去,我还会再来拜访您……可以吗?”
“如果你不觉得我是在探听你隐私的话那么我自然是愿意听下去的,可是你为什么非要坚持成立影视文化公司呢,我们欧氏虽然是有做影视的子公司,但你就那么确定我一定会给你投资吗再说最近的新闻你恐怕也知道,现在的欧氏不一定会再投资成立子公司了!”
时淼黯然神伤,“我坚持要成立影视公司是因为……我的想法第一次被人认可并同意,至于为什么坚持要找您合作或求教是因为除了欧氏之外我找不到还有更好的合作对象,如果到最后您还是不能给我投资也没关系,只要您相信我的故事、认可我的想法就很感谢您了!”
残疾使她自卑,她渴望被认同,她渴望努力被看见,她未必需要别人金钱或物质上的帮助,她只希望注视她的目光能多一丝丝的温度,她只希望听到一声加油!
陆子洋的老家
陆子洋的手里握着手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在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给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