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个病美人(69)

作者:春风迟迟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那公主府她至今还没去看过,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看来是要挑个时间去看一看了。

不多时辰王过来了, 他换了一身衣裳, 满脸喜色,勾过庄王笑容不止:“大哥,咱们兄弟如今难得能喝一回留, 今儿可要赏脸, 不醉不归啊。”

庄王闻言也笑了,手搭在他肩膀上:“这是自然,我怎么也不能跟你见外不是?”

两人相视, 皆是心照不宣的碰了酒杯,一饮而尽。

这样的场合,大哥与五哥相处总是很融洽的, 至少外人看不出什么异常。

赵如裳想起他们剑拔弩张的时候,默默摇头,实在无心看他们兄友弟恭,眼看喜宴结束后,便和辰王告辞,与厉王一同离开。

她跟厉王走,辰王自然不会说什么,还说要送她过去,赵如裳连忙拒绝。

她推着厉王,出了辰王府才走出不远,就听大门一阵喧闹。

端静公主慢悠悠的出来,上马车前跟问了身旁的奴婢什么,等回了话,她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然后又沉思了一阵,心花怒放的扭着纤腰上了马车,很快就消失不见。

今儿辰王娶侧妃,端静自然不会缺席,方才在宴上端静公主就不时的要与她说话,都被辰王拦住。

赵如裳知道端静的心思,定然少不了就是问有关裴渊的事,辰王想来也知道这个妹妹无法无天,从头到尾都看紧了她。

好在赵如裳没跟她说几句话,莫名松了一口气,但见方才她脸上的笑容,又有些担忧。

如今端静已经和驸马合离,更加无所忌惮,就怕她对裴渊还不死心,想些别的法子去打扰他。

赵如裳暗暗下决定,等明日裴渊进了宫再提醒提醒他,见了端静最好绕道走。且等这段风波过去,便去求父皇赐婚,免得皇姐再觊觎他。

厉王察觉到她出神,转头问:“怎么了?”

“没事!”她一笑,继续推着轮椅往前走:“七哥,咱们去瞧瞧我的公主府,看建得怎么样了,等会儿再去你那儿!”

厉王自然说好,兄妹俩一路步行往公主府去。

皇亲贵胄的府邸大都在这一带,像厉王府和辰王府就隔着一条街,一炷香时间就能到。

赵如裳远远看到公主府,才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府邸正好和厉王府背对而立,中间一条窄巷,两边正好是各自的围墙,只是大门相反,得走一程。

她眉梢轻扬,眸中光芒流转:“七哥,以后我来串门子是不是方便了?”

厉王莞尔:“你不嫌弃的话。”

“还是宫外好!没有束缚,随心所欲!”到了厉王府,赵如裳左右看了看,忍不住感叹:“七哥,将来我要吃不上饭了,就上你这儿来吃,行吗?”

“那可说不准了。”厉王眉眼温和,嘴边噙着淡淡的笑,带着她在府里四处闲逛:“日后你要有了驸马,哪里还有心思往我这里来?”

赵如裳面上一热:“哪有什么驸马啊,你都还没成亲,哪轮到我啊?”

“不是吗?”厉王顿了顿,偏头看她,眼中带着几分揶揄:“我见太医院那位裴大人似乎甚得你意,还以为你正要选他当驸马呢?”

赵如裳蓦然一惊:“七哥你从哪儿听说的?”

“还用听说吗?我长了眼睛,自然能看出来。”

厉王心思本就比常人敏感细腻,别人注意不到的,他总能察觉出异常来。

单从大年初一赵如裳带裴渊来给他看诊之时,他就看出了赵如裳的心思。

喜欢一个人,真的是瞒不住的,嘴上不说,它却会从眼睛里出来。

她自己或许没注意,每回来找他时,说话时总会不经意的提起裴渊,那时她的眼角眉梢都是遏制不住的欢喜与情意。

尤其他再见到裴渊看赵如裳的眼神,更是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至少这么看来,他们是两情相悦的。

“你们俩既然对彼此都意,你何不找个机会向父皇母后表明,他们肯定会很高兴的。”

“不着急,以后再说吧!”赵如裳莫名有些羞涩,随口应了,就算揭过不提。

前边是书房,厉王开了门进去,吩咐人送来茶点。

厉王府重新修缮的时候,就考虑到他腿脚不方便,磨平门槛和台阶,进出的时候才不费劲。

进了书房,厉王也不用她推,自己转着轮椅去取了香丸点燃,放进案上的香炉里,不疾不徐道:“二月天最阴冷,屋中多显霉湿,我便时常会燃香,也不知道你能不能闻得惯?”

香炉轻烟袅袅,飘浮在宁静的书房里,赵如裳嗅了嗅,清淡的香味丝丝缕缕的钻进鼻子里,很是好闻。

她不常用香料,对这些一窍不:“这是什么香?”

厉王盖了炉盖,回过头来,淡声道:“独活。”

赵如裳登时皱起了眉:“这名字……怪晦气的,七哥,要不你换一种香吧?”

独活,独活,什么香会叫这种名字?

赵如裳光是一听都觉得心上发颤,见厉王动作行云流水,她又忍不住去看他。

“名字罢了,有什么要紧,我倒觉得这香不错。”厉王随口一道,仿佛真不介意什么。

赵如裳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见他说话时面色泰然无懈可击,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把话问出口。

厉王在整理桌上的书,赵如裳索性搁下杯子,慢慢踱步,七哥好丹青,墙上挂了好几幅画作,她看过前些年他的丹青,画技的确提升了很多,比起那些文人墨客也不遑多让。

赵如裳多看了几眼,见画缸里摆着不少画卷,顺手抽过一幅打开看了看。

是冬日雪景图,画的皇宫的一处宫殿,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有着他画风独有的特别之处。

看完后,又恢复原状放了回去,再拿了一副刚展开,原本她还漫不经心地欣赏厉王的画作,是一幅画像,待看清画上之人,赵如裳呼吸一顿。

厉王把书搁置在书架上,偏头见她脸色有异,蹙了蹙眉,关切问:“宜嘉,你怎么了?”

“七哥……”赵如裳唤了一声,勉强露出一丝笑,把画卷放到书桌上:“你怎么画了敏溪呢?”

厉王面上一僵,眼中情绪起伏不定,半晌,他才慢吞吞的收好画卷,淡然道:“上回答应给敏溪画的。”

赵如裳忍不住道:“我记得,她不是来问你要过了吗?怎么还有一幅呢?”

厉王终于抬眸看着她,神情有些无奈,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你既猜到了,又何必再打听呢?”

赵如裳却松一口气,原以为他不会承认的。

“七哥,那日舅母和你说了什么,都请你别放在心上。”赵如裳在旁边坐下,认真的看着厉王:“她一心为敏溪好,想要趁着上元节给她挑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哪知敏溪这姑娘半途跑了,舅母生气也是必然的,你千万不要多想!”

那幅画被他握在手心里,指尖微动,留下轻微的折痕,他颔首:“宜嘉,你不用这么安慰我,我理解夫人为人父母的苦衷。无论如何,她说的都没错,是我有了荒唐的念头!”

厉王语气带着几分怅然,赵如裳看他脸上自嘲的笑,就莫名的心疼:“七哥,你别贬低自己……”

“我和你说过,咱们俩是不一样的。”厉王放下画卷,微微抬头,看着光影里浮动的尘埃:“你有花团锦簇的将来,众星拱月,有着嫡公主独一无二的尊贵,你能让驸马此生只娶你一人,你是光,你会永远活在云端里!我一生碌碌无为,从来恪守本分,没有过任何非分之想,唯独……”

他一顿,忽然摇头笑了笑:“那些念头不过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自知不能心存妄念,却又一直试图改变些什么,到头来发现,不过是徒劳,害人害己,何必呢……”

赵如裳从前也是这样的想法,可不知何时起,她发现自己眼前还是有光芒的,人总要往上看,拘泥于方寸之地,便永远无法解脱。

而厉王就深陷其中,他宁肯自己咽下所有苦楚,也不愿意去给别人增添烦恼。

这样善良而温柔的人,不应该受这些苦难才对。

赵如裳忽然有些哽咽:“七哥,在我眼里,你一点不差,从来没有比大哥五哥他们弱。你和敏溪……有缘无分,但你还有很多机会,总能再找到心仪的女子,娶妻生子,一生无忧!”

“宜嘉。”厉王唇边的笑容好似僵硬了许多,眼眸里的光一寸一寸的暗了下去,他说:“再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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