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哀家无碍。”
孝庄看了她一眼,这几天天天在这守候,哪里不知她的小算盘。
姐姐尸骨未寒,便来老人家这里抢她的心头肉,真真是个败坏的东西。
若不是孙儿见她长的太像佟佳皇贵妃护着她,否则她都不会让这东西近慈宁宫一步。
“怎的了?玛嬷可是头疼?”康熙踏进慈宁宫便看见孝庄头昏脑胀的扶着脑袋,连忙上前关切的问道。
“臣女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佟佳莲蓉急忙站起来行礼。
“不必了。”康熙晃了晃神,连忙扶起佟佳氏。
“你同孝懿皇后长的实在是太像了。”甚至更美。
康熙流连的看了她一番便转过头去关切的询问太皇太后的身子。
“李德全,去喊吴老过来。”康熙转身严肃命令李德全。
“嗻!”
佟佳莲蓉面颊微红,满目春意挡不住的微微流露,掩盖似的低下了头抬眼后却换上了一副清冷淡泊名利的面容。
皇上好生英武不凡,倒是可惜了姐姐了。
“乌库玛麽,乌库玛麽!!我带神兽来啦!!”胤祺抱着福宝满头大汗的跑进了慈宁宫内,一进门就看到了自家似笑非笑的皇阿玛,瞬间警铃大作。
“儿臣,儿臣参见皇阿玛!”胤祺慌张的放下福宝理了理有些歪扭的衣领,打了个礼。
“作为皇子应举止优雅有度,何时都要镇定,如此咋呼做何?”康熙没好气的瞪了眼五阿哥批评道。
一直缄默不语的太后连忙打和道“好啦好啦,胤祺这孩子不过是为了见太皇太后才这么急的,这么有孝心莫怪了,莫怪了。”
康熙本来就没什么脾气,这会子正好有台阶下便罢了。
“嗷呜?”你们是不是忘记我了?
福宝后腿扫了扫脑袋,抖了抖落小身板,毫不掩盖自己的存在感的蹬上炕,怼到了孝庄的面前。
佟佳莲蓉
“唉,真没想到昨个儿那佟家姑娘可终于攀上了富贵啦。”
“是啊,没想到这才几天就成了?”
“要不然……”
“哎,忌声。不要命啦?”
“嘿,皇贵妃娘娘尸骨未寒做出这档事,还真有脸,吃像真是难看。”
“嘘,忌声忌声!!!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出来,你不要命,咱还要呢。”
端着名贵的珐琅妆奁即将送入承乾宫的奴婢凑到了一起,说着悄悄话。
承乾宫老人小五子眉毛一挑咳嗽了一声“说什么呢?交头接耳的。”
奴婢顿时心惊齐齐行了个礼“五公公。”
小五子冷淡的看着两个宫女。
他同样痛恨鸠占鹊巢攀荣富贵的佟佳莲蓉。
呸,还叫莲蓉,怕不是个月饼,脸大的慌!!
仿品终究是仿品,那就做好一辈子仿品的准备。
“以后莫再交头接耳,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小五子轻摇拂尘,轻拿轻放的撇着眼睛说道。
两个奴婢连忙垂头恭敬的说道“谢谢五公公。”
承乾宫的寝殿内,薄荷的余香仍在,佟佳莲蓉一下将玉骨梳拍在了妆台上。
“点甚么薄荷香,把白芷香拿来点了!快!!用逝去姐姐用的,多让人心酸!”佟佳氏抿着嘴唇口是心非的怒瞪着九月。
“是,娘娘。”九月恭敬的垂下眼帘,将白芷香放于九鼎香炉点燃。
佟佳氏缓过气来,思及昨日之耻不由得臊得慌。
没成想到比姐姐更加美貌的自己居然成了她的替身了,还要住在……
佟佳莲蓉不由得看了看寝殿内新换的拔木床抢了佟佳皇贵妃夫君的她不由得汗毛倒竖。
迟早有一天要搬出去。
佟佳莲蓉默默的重新拿起玉梳梳起年轻乌黑的秀发想道。
夜深人静,花开胭脂深;绿叶溶于墨,虫鸣静夜中;巡逻侍卫踢踏脚步,搜寻护卫着宫中安全。
时间当中,没有任何人会为一个人的死亡而驻足。就像几个月后太皇太后即将到来的诞寿,康熙因战事决意从简而愧疚,后宫为准备礼物一下热闹一样。
烛光点点昏昏沉沉,蜡烛灯芯恍恍惚惚,明明灭灭,犹如舞蹈中穿着红纱的纤细身姿撩燃起丝丝温度青烟。
“娘娘夜深了,莫刺绣了罢。”飞玉叹了口气关切道。
惠妃神色淡然“这可不成,再过几月太皇太后的诞寿就要到了,不提早准备,可是不成的。”
飞玉无奈沉默不语,虽然想要叫主子白天抓紧绣,可话到嘴边闭上了,心升一丝恨意。
还是让她绣吧,绣瞎了才好。
飞鹤死了冤枉,既然主子这么冷漠,那就别怪当奴婢的寒心了。
看着呐喇氏,飞玉神思飘到了青涩年华便被打死的飞鹤。
以莫须有的罪名打死了她,仅仅只是不小心梳到了几根白发,主子的一脸冷漠,真叫人寒心。这已经是第二个奴婢无辜被打死了。
飞玉垂下了脑袋,掩盖住红了的眼眶。
突然,她心一惊。
难不成,亭中和飞鹤说话的事娘娘知道了?!
不,不可能。
飞玉冷汗淋淋,要是知道了,她肯定也被打死了。
“飞玉?飞玉!”惠妃扭头看了看飞玉一眼。
“娘娘何事?”飞玉连忙回过神来,后背冷汗湿透,额前鼻间溢出丝丝汗珠。
“熄灯吧,本宫的眼睛有点模糊。回头向御医讨要点药材敷敷眼。”呐喇氏揉了揉眼叹了口气说道“让八阿哥去睡吧,小小年纪便抄经书得缓缓再来。”
飞玉蓦得起了复杂的情绪。
八阿哥抄写经书还不是你做的。
她抿了抿嘴恭敬道“是,娘娘。”
延禧宫偏殿的一个角落,月下露出葱白莹润的美貌女子,蹙着淡淡的愁眉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道“愿我儿胤禩健健康康长大成人,聪慧敏秀,躲过奸人的伤害。信女愿折寿十年。阿弥陀佛。”
乾东五所内,安静缄默,奴才们井然有序的守夜静待主子起夜吩咐。
黑暗之中,寝室床上,一切安宁寂静,一片温馨。
胤禛躺在一侧轻轻摸着福宝的后背问道“啸天兽,你原名唤何?”
“……嗯?我?”啸天兽眯着眼睛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呢喃道。
“我才不告诉你呢,要知道名字是咒,万一知道了,你要害我,绑定死我可不糟糕了。”
“我要害你需这步骤么?” 胤禛闭目养神轻笑了笑。
“……呼……嗯……”福宝已经快要入睡了。
“今日,我可定要知道你的名字呢,怎么办?”胤禛用力揉了揉福宝的脑袋。
“!!!啊!烦死了!!萌宝!我叫萌宝!!!”啸天兽被揉了个趔趄受不了的瞪了大佬一眼,眼睛在黑夜中泛着微微蓝光,犹如海洋深处深蓝色的发光水母。
胤禛大佬吃吃笑了,吻了吻福宝的额头。
“好梦,小宝贝。”
福宝安详的闭上了眼睛,很快进入了梦乡。
待到福宝睡着,胤禛单手一挥,一道金光闪过,金龙帝君的英俊雅致的脸露了出来。
他温柔的看着变成人形的可爱少女吻了吻她的额头“好梦,萌宝。”
金色瞳孔在黑夜中熠熠生辉。
“啊!!!不要姐姐,不要!!!”
佟佳氏噩梦惊醒,猛地起身,身上冷汗淋淋。
“娘娘,怎了?”九月连忙走近屋内奇怪道。
佟佳氏轻嘘一口气,叹息说道“无事,下去吧。”
不知名又一天
天降蒙蒙细雨,太和门的石板路湿漉漉一片。雕龙画凤的梯台犹如蛟龙出海,冰凤展翅,红墙威严肃静,臣子们身披蓑衣头戴礼冠恭敬的向皇帝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康熙坐榻耳闻“今日可有要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等待着重臣们先行请安问候。
“启禀皇上。”御史郭琇站了出来,递上奏折“河道总督勒辅治黄河数年碌碌无为,才能实为平庸,百姓怨声连绵,平庸如此跟吞吃银两有何不同。”郭琇面露愤恨,口齿流利的道出治河老臣的罪行。
“事实确实如此吗?”康熙面色平静的问道。“可有什么证据?”
“回皇上,臣有百姓明书一件可以证明。”郭琇高举被油皮纸包住的一卷百姓明书。
李德全下位取之。
康熙看了看叹了口气“黄河流域洪水泛滥如……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