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424)

作者:寒江雪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沈柏的脑子乱七八糟的,完全不知道一会儿要怎么应对,顾恒舟冷淡的说:“她叫沈柏,身份比较特殊,暂时跟在我身边,李叔叔不用太在意。”

“行远不必多言,我懂。”李云觉点头说,对顾恒舟的到来很开心,轻松道,“我现在也已经卸任,不该问的我绝对不会多问。”

沈柏松了口气,李云觉多半是误以为她是有特殊任务才来远烽郡的。

两坛酒提手上挺累的,沈柏极有眼力见的上前,说:“这是大统领特意给您买的酒。”

李云觉豪爽,并不推辞,把酒接过,正要说话,旁边传来一个娇嗔的声音:“昨儿答应我什么了,今天又要喝酒?”

循声望去,院门口走进来一个穿蓝白棉褂罩石榴长裙的妇人,妇人只简单挽着一个发髻,看着只有四十左右,左脸有一条细长的疤痕,但仍看得出容貌昳丽。

“婶婶。”

顾恒舟颔首行礼,李云觉嘿嘿的笑起,对沈柏说:“这是我家那口子,翠娘。”

李云觉的语气颇为自豪,看得出很喜欢翠娘,沈柏犹豫了一下,跟着顾恒舟喊:“婶婶好。”

翠娘摇着腰肢走过来,嗔怪的横了李云觉一眼,而后堆起笑说:“顾小大统领你自己来就是了,还带什么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李叔是什么人,酒一喝他能耍大半夜的酒疯。”

“晚辈在呢,给我点面子。”李云觉撞了下翠娘的胳膊,翠娘没理他,拿走那两坛酒,将沈柏上下打量了一遍,笑着说:“就猜到今天你们会来,锅上蒸着羊肉,还有锅边馍,快进来吃饭。”

“就是就是,这个天气吃羊肉最好了。”

李云觉附和,揽着顾恒舟的肩膀往屋里走。

翠娘落后一步,和沈柏并肩。

她不住的打量沈柏,等顾恒舟和李云觉进了屋,拉着沈柏到一边,好奇的问:“姑娘是顾小大统领什么人呀?”

沈柏如实说:“大统领怀疑我是细作,所以将我扣在身边,等查清真相才会放我离开。”

细作?

翠娘瞪大眼睛,沈柏瘫了三年,这几日身体虽然不像之前那样病弱,但也自有一股柔弱之气,完全没有三年前的不羁狡黠,怎么看都和细作搭不上边。

而且以顾恒舟的脾性,但凡沈柏和细作有一丝半点的牵连,他绝不会随随便便把沈柏带到城里转悠。

翠娘到底也活了大半辈子,很快猜出其中有猫腻,也没多说什么,领着沈柏进屋,很快端了一屉热腾腾的羊肉和锅边馍上桌。

翠娘的厨艺极好,羊肉用秘制酱料腌制,整出来以后香气四溢,腥味被香菜完全压制,光是闻着味道就让人食指大开。

锅边馍中间被划了一道,可以把肉填进去一起吃,在翠娘和李云觉的劝说下,沈柏一口气吃了三个馍,肚子撑起来。

李云觉和顾恒舟吃得慢,两人更多的是说话。

顾廷戈卸任了,李云觉和孙毅光相继卸任,孙毅光回了老家,李云觉家里没什么人了,遇到翠娘,便在远烽郡安了家。

这次顾恒舟要回瀚京,李云觉自然要让他捎些话回去给镇国公。

卸任后没什么事做,李云觉的话明显比之前多了,说到年轻时冲锋陷阵的事,翠娘听着听着眼眶就红了,拿出一坛酒给两人倒上。

李云觉今天挺高兴的,倾诉欲很强,可惜顾恒舟并不是一个好的聊天对象,李云觉说十句他才回一句。

翠娘不懂军营里的事,在旁边也插不上什么话,沈柏看得着急,忍不住接了两句。

李云觉像是找到了知己,逮着沈柏聊起来。

一开始沈柏还怕说漏嘴,翠娘给她倒了一碗酒以后,她就完全放开了。

和那个时候陪周德山聊天一样,李云觉很快跟沈柏称兄道弟、推心置腹起来,要不是翠娘在一边拦着,他只怕要当场跪下来跟沈柏磕头拜把子结为异性兄妹。

一顿饭吃得很是尽兴,结束的时候,更夫已经敲了两次锣。

翠娘劝他们留下住一晚,顾恒舟没答应,翠娘还想再劝,李云觉大手一挥,说不能坏了军规,让他们回去。

沈柏跟在顾恒舟身后出门。

夜深露重,外面寒气凛冽,刮得人面上生疼,连头顶朗润的月光都染上冷意。

翠娘和李云觉一起送两人到门口,不放心的叮嘱了两句,被李云觉拉回去。

出了门,耳边一下子安静下来,顾恒舟的马还在驿站,两人要走回驿站。

在南襄沈柏身子弱,云裳和东方家的人把她当成陶瓷娃娃一样看待,根本没给她喝过酒,今晚她只喝了两碗,这会儿出了门才感觉脑袋有点晕。

她低着脑袋安安静静跟在顾恒舟身后,看见自己的影子叠在他的影子上,觉得像看皮影戏似的,有点好玩,脑袋一热,忍不住走过去踩那影子。

脑袋晕乎乎的,她一脚没踩实,往前栽倒,顾恒舟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

沈柏稳住身形,松了口气,讷讷的说:“谢谢。”

顾恒舟没松手,盯着她看了半天,问:“醉了?”

沈柏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没有,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上一世她可是千杯不醉的。

话落,顾恒舟松开手。

没了支撑,沈柏晃了一下,而后在原地转了两圈,得意道:“你看,我真的站得住。”

“时辰不早了,好好走。”

顾恒舟说完继续往前,沈柏乖乖跟在后面,过了一会儿又想去踩他的影子,刚提起脚尖,顾恒舟蓦的转过身来。

沈柏僵在原地,像个被人逮了现行的小偷,大舌头的问:“怎……怎么了?”

“沈柏。”

顾恒舟轻唤,这是沈柏这次遇到他以后,他第一次叫她的全名。

沈柏回不过神来,凭着本能回应:“在。”

顾恒舟朝她走了一步,问:“你患有病疾,东方家的人还给你喝酒?”

沈柏脑子有点迷糊,觉得顾恒舟这话问得有点奇怪,却还是如实说:“当然不能喝酒的,云裳姑姑看我很紧,一滴酒都不让我沾。”

顾恒舟折返身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在她面前半蹲下来,说:“上来。”

三年不见,他的肩背越发挺阔厚实,一看就让人很有安全感,沈柏眼眶发热,还记得他胳膊上有伤,吸吸鼻子说:“不行,你身上有伤,我自己能走。”

顾恒舟命令:“我让你上来。”

沈柏不上,越过他往前走,顾恒舟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回来,沈柏一头撞进他怀里,鼻梁撞得发酸,眼泪一下子涌出来,莫名其妙就很委屈。

她没哭出声,只是一直低着头不说话,顾恒舟后知后觉的发现她情绪不对,扣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对上一双水光潋滟的眸,顾恒舟愣住,有些无措,问:“哭什么?”

沈柏不敢看他的眼睛,闷声闷气的说:“我想家了。”

这个家不知道指的东方家还是别的什么地方。

顾恒舟抚上她的脸颊,指腹帮她拭去泪花,放软语气说:“好了,别闹了。”

被他指腹擦过的地方火烧火燎的发着烫,沈柏脸热,说不出话,顾恒舟再度在她面前蹲下,沈柏意识恍惚,想起上一世顾恒舟有次回京述职,她和周珏在追鹤楼给他接风,结束以后,也是顾兄背她回太傅府的。

记忆中的画面和现在重叠,加上醉意,沈柏没扛住诱惑,揽着顾恒舟的脖子趴上他的背。

顾恒舟稳稳的把她背起来,单手托着她往前走。

远烽郡的宵禁比瀚京要严的多,入夜以后,城中的百姓也会很自觉的在家待着不到处乱窜。

到处都很安静,只剩下彼此沉稳有力地心跳。

沈柏靠在顾恒舟脖颈,晕乎乎的看见自己的影子和顾恒舟的叠在一起,融成一团,好像变成了一个人。

前所未有的安宁席卷而来,沈柏很快感受到了睡意。

“沈柏。”

“嗯?”

眼皮重得睁不开,沈柏强撑着应了一声,顾恒舟却没了声音,沈柏很快陷入沉睡,不确定顾恒舟后来有没有再说话。

喝了酒又哭了一通,沈柏这一觉睡得很死,再度醒来,周围暖洋洋的,身体惫懒得根本不想动弹。

沈柏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而后后知后觉的发现有些不对。

她不是一个人在床上,身边还躺着一个人,她像八爪鱼一样扒在人家身上,貌似还流了不少口水在人家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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