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191)

作者:寒江雪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沈柏站在赵彻身后,整个人震得浑身发僵,心脏却不受控制的发软。

顾兄跪在地上,是在替她求免死金牌啊!

他要帮她恢复女儿身,他要她能做回自己,光明正大的、肆无忌惮的生活在这世上呢。

何其有幸,她喜欢上了这样一个面冷心热的人。

何其不幸,她以这样的身份,喜欢上了这样一个善良温暖的人。

顾家这么多年从没向朝廷提过什么要求,顾恒舟的品性为人恒德帝也是很了解的,难得见顾恒舟如此郑重其事,恒德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出声来,松快道:“行远的为人朕是完全信得过的,想必你要庇护之人也不是什么坏人,左右你要免死金牌也是要保护他,朕答应你,不管你要说的是什么样的事,朕都会恕他无罪,如何?”

顾恒舟一头磕在地上,高声道:“谢陛下宽容大量!”

顾恒舟谢了恩,恒德帝便想问他想说的要事是什么事,赵彻抢先开口:“父皇,时辰不早了,华逸宫的宫宴应该设好了,使臣们都还在,还是等吃完饭再去御书房处理这些事吧。”

赵彻提醒得有道理,恒德帝让顾恒舟先起来,还是让宫人给顾廷戈和周德山赏赐,那些参加演练的将士和宫人也都得了赏。

封赏完,恒德帝移驾华逸宫。

今日没有百官,只是单纯的宴请使臣团的人,顾廷戈、周德山和顾恒舟也一起参加,吃完饭再回去各司其职。

沈柏跟着赵彻一起去赴宴,一路上都惴惴不安,顾兄一会儿吃了饭不会就要去陛下那里揭穿她的女儿身吧?

这些时日她和赵稠的事闹得不可开交,要是这个时候捅出她是女儿身,德妃和丞相不得把她直接撕了?

而且她还得罪了姜家,三公之中有两个人都巴不得弄死她,就算恒德帝口头答应不会治她的罪到时应该也不会管用吧。

关键如果这事恒德帝真的不知情,那追根朔源,卫如昭这个国舅也是当年帮先皇后隐瞒真相的人,恒德帝如果迁怒卫如昭,赵彻和恒德帝岂不是要父子反目?那昭陵上下还有宁日吗?

沈柏越想越觉得这个事情来得有点太突然了,得想办法阻止才行。

但她要怎么才能接近顾恒舟?

沈柏绞尽脑汁想办法,顾恒舟却坦然自若,一点没觉得自己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和顾廷戈一起入席坐好,连余光都没给沈柏一点,任由沈柏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干着急。

所有人落座,宫人有条不紊的进来送上美味的菜肴。

忽玄接连吃瘪很不服气,目光扫了一圈,最终落在周德山身上,又开始挑事,故作不知的问:“这位大人的腿是怎么回事?方才本王看你走路似乎不大利索的样子。”

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周德山的右小腿被废,只用一根木桩代替支撑,忽玄却故意要这么问。

不过周德山这些年听到的风言风语太多了,并没有因为忽玄的话而生气,淡淡道:“回王上,末将的腿前些年受过伤,不幸截肢,如今用木桩代为支撑,所以走路不大利落,王上真是观察入微。”

不仅不生气,还把忽玄夸了一遍,这回答再得体不过。

忽玄却没有见好就收,继续追问:“这几年昭陵并未发生什么大的战事,大人的腿是伤在何人之手?”

这话戳了周德山的痛处,他心头一刺,还是镇定的说:“并未伤在外人之手,是末将自己逞强,没有及时处理伤口,导致伤口发炎溃烂,最终无法救治只能截肢,是末将自己的错。”

听见这话忽玄顿时来了兴致,像是抓到什么难得的把柄,意味深长的说:“本王听说镇国公最是爱惜手下将领,怎么当时明知道大人受着伤,镇国公还要你带伤上阵?”

这话分明是在故意挑拨周德山和顾廷戈之间的关系。

周德山自己被说都觉得没什么,听见忽玄含沙射影的说顾廷戈,顿时忍不了,刚要反驳,顾恒舟掀眸看向忽玄,冷声问:“王上当真想知道周校尉是因何留下伤残的?”

忽玄说:“难道不是因为镇国公的疏忽?”

顾恒舟眼神锐利地钉在忽玄身上,一字一句的说:“恒齐七年冬,各地降了暴雪,受灾严重,恒齐八年春耕受到影响,眼看收成无望,王上带人突袭远烽郡,鏖战半月,还在远烽郡城楼之下,亲手砍杀了三十名越西百姓,王上难道已经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忽玄面色一僵,梗着脖子问:“这两件事有什么干系?”

顾恒舟说:“周校尉的腿便是因为与王上鏖战那半个月,错过了最佳诊治时机。”

换句话说,就是忽玄害周德山失去那条腿的。

忽玄不打算认账,正想辩解,姜德安突兀的开口:“听说王上此番来访有与昭陵和亲的意图,既然如此,王上不如少说两句,以免伤了和气。”

这一句话,似劝慰更似提醒。

沈柏偏头看向姜德安,不偏不倚正好对上他幽深的眼眸,他像是一直关注着沈柏,对上沈柏的目光后弯眸笑起,温声说:“今日在场的少年郎都是昭陵身份最尊贵学识容貌最出众的,王上可要好好看仔细了。”

第101章 我不会娶你

今日宫宴,四位皇子和顾恒舟绝对是人中龙凤,沈柏虽然次一点,但也是重臣之后,配不上公主,配瀚京里的世家小姐绝对是够格的,只是她年纪尚小,还不到急着娶妻生子的年纪。

忽玄想和昭陵和亲的意图表现得很明显,但恒德帝都还没开口说什么,他就上赶着提醒忽玄相看乘龙快婿,活似是昭陵迫不及待想和越西联姻一样。

姜德安的话成功让忽玄安静下来,他想起自己此行最主要的目的,慢慢收敛了自己身上的不善气息。

赵稠也知道和亲的事,一听这话来了劲,看看赵彻又看看顾恒舟,兴致盎然道:“在昭陵长幼顺序很重要,王上若是要和亲,在座的,只有我皇兄和这位镇国公世子适合,不知公主和王上更喜欢他们其中的哪一位?”

更喜欢哪一位?

四皇子你以为太子和镇国公世子是大街上买的萝卜,会任由越西皇室的人挑选?

沈柏很想翻白眼,赵彻温笑出声:“四弟,现在是越西想和昭陵和亲,昭陵同不同意和亲还未可知,你这么说话,未免有些自降身份。”

这话不止是在提醒赵稠,更是提醒姜德安,姜德安心里咯噔一下,越西使臣团没抵达之前,他就知道忽玄会带一位公主进京,也和恒德帝在御书房商议过此事,当时恒德帝并未有任何不满,他本以为这门婚事是水到渠成,这会儿听赵彻说话才意识到其中似乎出了什么变故。

姜德安下意识的看了沈柏一眼,总觉得这变故是这个叫沈柏的少年导致的。

沈柏垂眸乖巧本分的站着,她舌头有伤,一句话都不能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可和她半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呢。

赵稠脑子不如姜德安,想得没有那么深,本能的不想自己担责,扬声道:“皇兄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皇兄早就心有所属,不想娶这位越西公主,但皇兄这般当众说出来,未免有点太不给王上面子了吧。”

赵稠硬要把这事往不利于两国和谐的层面上扯,就像那夜应要诬陷沈柏打碎了他的花瓶一样。

赵彻面色平静,眸光淡淡的扫过赵稠和丞相李德仁,最后落在自己面前的酒杯上,温声说:“并非本宫不给王上面子,而是此事父皇还未下定论,四弟你如此急不可耐,是不是没把父皇放在眼里?”

赵稠脸上准备看好戏的笑顿时僵住。

越西使臣团只是在瀚京住几日就走,得罪了就得罪了,恒德帝可是他们亲爹,是昭陵地位最高的君王,不把他放在眼里是什么罪名?

这个帽子扣下来,赵稠家世再硬也担不起,更何况恒德帝前日才因为沈柏的事告诫了赵稠一番。

赵稠后背浸出冷汗,李德仁也是心头一虚,恨不得立刻拿东西把赵稠的嘴堵上,他恶狠狠的瞪了赵稠好几眼,赵稠连忙对恒德帝说:“父皇,儿臣绝没有此意,是皇兄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

恒德帝眸色冷沉的看了赵稠一眼,半警告半训斥的说:“各国使臣都在,景渊要谨言慎行。”

这是变相的觉得赵稠刚刚那番话说得不对,赵稠低头,态度更诚恳,说:“儿臣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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