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性别不对，这次强行带她回杭州，又惹她生气了。”
“你可不可以，就帮我带她去看病，和她……聊一聊？”
听得出，许祈晨真的很在意他的家人，“她以前也和你一样，是很开朗的性格……”
“休息的工资，我可以——”
但他还没说完，卿寒就坚定的打断了他。
“没关系的祈哥！你就当我们是朋友，不必这样！”
“现在就去吗？你发我地址吧，我马上就赶过去！”
这是卿寒的真心话，不论是在TNT还是阿尔法，只要他们都是林森珍惜的队友，就是对她来说同样重要的人。
*
虽然，卿寒也没想到，这个忙一应，便是个大长线工程。
直到假期结束半个月后，她还在坚持每天去探望祈晦。
说实话……最近，不仅她日子不易，整个阿尔法都状态走低。
自祈晦出事以后，许祈晨失误的次数比以往多了一倍不止，但大家也略微了解到情况，都不好说些什么。
【林森：回来了吗？给你点了个千层，不回来就让李胜澈吃了。】
看来是他们结束了上午的训练赛。
不过，这会儿卿寒还在祈晦的病房里，也不好多聊，只是点开看一眼，便直接退出了。
坐在病床上，看向窗外的祈晦也终于被这声消息提示音吸引了注意。
自做了手术以后，她体重一天天瘦下去，小瓜子脸也越来越尖，衬得眼睛有些吓人的大，这样背着光看过来，黑漆漆的眸子，微微发亮，看得人心头一跳。
“你在用自己做壁纸。”这是她今天说的第一句话，这周说的第五句话。
难得祈晦感兴趣，卿寒也不避她，大大方方的打开主页面，给她看。
“这是你多大的时候？”
卿寒也一起看向那个还梳着高马尾的自己，“和你差不多年纪。”
“用这张做壁纸啊……就没别人发现过吗？”
祈晦眼里带了几分渺远的笑，“那……你是喜欢这张照片里的人，还是喜欢你锁屏里的那个？”
还真被她看出来了，那张壁纸是她选取裁切后的旧照片，旁边……的确还有一个人。
但他……和森神？
“他已经去世了，而森神是我最喜欢的选手。”卿寒并没有给她答案。
“怎么死的？”祈晦问得轻飘飘的。
卿寒沉默好久，她其实无意与别人分享，但难得今天祈晦愿意多和人说几句话。
“车祸。”
她看到了祈晦眼里瞬间的失望，大概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结局，小女孩儿并不满意。
“他摔倒了很多次……后来……最后一次……就没再站起来。”
祈晦的眼神瞬间变得迷茫，大概是在想——这个人经历了一起惨烈的连环车祸吧，被撞了很多次那种？
但卿寒没再和小女孩细说。
“所以你就移情别恋了？”
“呵——”怪不得说三岁一个代沟，卿寒由衷的觉得有好几条沟横在她俩面前，人力不可跨越。
而且……被一个小屁孩质疑感情深度真的很衰！
卿寒默默的扫过她手臂上的一条条疤痕，这样深刻的感情……她不配……
祈晦明显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却半点也不在意。
“我也没有多喜欢他……不然就不会跟着我哥直接来了杭州。”
“他……打得好吗？我听说他最近打得越来越差了。”
卿寒这才意识到，她在说许祈晨！
“如果一直这样，他是不是就没法做这行了？”
卿寒看着她远眺窗外的样子，突然好像就明白了什么，这姑娘……原来是个兄控啊！
“你……不喜欢他打职业吗？祈神很厉害的。”
她有点惊讶，见过爷爷奶奶不允许的、父母老师不允许的……妹妹？还是第一个、
“他学习很好，又不喜欢这些……”
卿寒……有点愣住了。
“算了，”但还不等她想清楚，祈晦就发了逐客令，“你回去吧，我都看到了，有人给你留了蛋糕。”
卿寒只能听话的离开——她可没忘记，之前有次忤逆了她的意思，才见识到什么叫发病……
只是在走出门以前，又被祈晦叫住，“卿寒……姐姐。”
“如果，今天的蛋糕好吃的话，明天可以给我带一块吗？”
卿寒点头应下。
但在回程路上却忍不住一直在想她说的那句话——许祈晨，不喜欢打职业吗？
近距离追星DAY35
眼见离春季常规赛开打的日子越来越近，卿寒又回归了忙碌的追竞日常。
只是有些遗憾，就在她和祈神妹妹聊过的第二天。
卿寒准备好了三个口味的千层，连带几款自己很爱的西点，准备出发去探病时才得知，小姑娘自己申请转去了专门的疗养院，虽然不是封闭式环境，她却直言无需卿寒再去探视。
失望？倒也说不上。只是她们聊过以后，卿寒还以为两人能成为朋友。
现在……算了。还是专注本职工作吧！
状似无意的扫过坐在训练室中间位置的许祈晨，卿寒手心早已经起了薄汗。
“祈神最近状态越来越差了，毅哥这两天训练赛也有点拉胯，上面到底什么态度？”
卿寒算是发现了，队内数剪辑小哥最八卦。
今天约了HW的训练赛，这会儿大家都提着心，但不是怕输，是怕惨败。
据程经理透露，上面似乎还有意砸钱买人，只是给哪个位置尚没想好。
卿寒倒是没什么所谓，总归不会替了他们森神。
“wishing哥只是因为家里出事，短时间低迷而已，慢慢会好的！”
当然也不止发发是这么想的，俱乐部很多人都倾向于这个选择——比起wishing，阿尔法的上路更需要补强。
“而且，即使不能补强，有个替补采取轮换，至少能起到一点激励作用呀。”
只有卿寒，朝着许祈晨的方向看过去，意识飘远。
——他妹妹是什么意思呢？难道真的不是小姑娘胡说？wishing的确不喜欢打职业？
这个想法自出现以后，几乎每天都会缠着卿寒。
可她不仅不敢和任何人讨论，甚至不敢去试探wishing的态度。
真被验证，那阿尔法还是什么初号机、银河战舰？破铜烂铁、一冲就烂的小模型罢了。
林森忍痛离开TNT，就为这个？换个前缀当孤儿院院长？
好吧，这话过了！卿寒摸了摸自己的良心，在心里向崽子和阿孚道了个歉。
不过，也亏了有老马安慰她，“想开点！成绩起起落落太正常了！咱们这个月输得裤衩都快没了，但上个月不是才拿了德杯冠军？”
那座奖杯的分量不重，可在赞助商眼里还是很值钱的呀！也怪不得上面又有心买人，对他们来说，成绩和收益并非完全正相关，能挣钱才是最重要的。
输比赛的日子过得很快，每天都排了满满当当的训练赛、复盘、个人排位……
森神又在给自己加码，虽然新英雄常规赛还需要一段时间解禁，但韩服已经流行起妮蔻带余震走下的套路。
为了练新英雄，林森几乎连吃饭闲聊的时间都被无限压缩。
日常个人训练加练两个小时——这是森神。
心不在游戏上的——这是他队友。
而且，这还不仅仅指许祈晨，就卿寒观察，孙毅最近用手机聊天频率格外的高，她不相信老马没有看到！
*
“今天我们锦鲤仙子，怎么这么颓？”林森脱了羽绒服放到一边空着的座位上。
隔着高铁的过道，伸着胳膊倾身过来，揉了下她的脑袋。
语气倒是很轻松嘛！好像上次被HW锤爆的不是他们一样。
“诶哟！你！”这大冬天的，林森这个举动不仅害她梳好的头发因静电炸毛，还很着实的电了她一下。
“电鱼违法！”卿寒终于笑起来。
平时李胜澈他们调侃着喊她锦鲤仙子也就罢了，这还是第一次听森神这么喊！
这是怎么回事？他声线特别吗？吃了磁铁？
她的小心脏怎么真的像被电了一下似的，突然快跳了两下？林森摩擦发电量比别人都厉害吗？还是她也熬夜太多，和许祈晨一样，心律不齐了？
“怎么？今天不给预测一下？”林森逗她。
李胜澈耳朵贼尖，听见有封建迷信活动，立刻从后排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