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去打印店打印了一下,又去买了相框,现在已经裱好了。论行动力,五个人里没人比她更强了
她住在四楼,小区里的树恐怕有了十几年的历史,梧桐沿着楼层一路向上,比爬山虎的劲头还猛烈些,一直攀升到她的房间窗外,用手一捞,就是一把梧桐叶
她起了身,把耳边的细碎的鬓发撩向耳后,哼着不成曲调的歌谣躬着腰,费力的将胳膊探出窗外
她还是太娇小了些,于是她生气的跺跺脚,拧着眉爬上了书桌,坐在书桌上将手探了出去,将头也探了出去,她往下一望,是黑暗的深渊。吓得她一哆嗦,把目光放在了梧桐树树杈的月亮上,今天是满月,真是顶顶好看。
可是满月也没有弥补这无尽黑暗的凝视中带着的恐怖
她又垂眸,带着惧意往下看了一眼,咬咬牙抓了几片梧桐叶,然后翻身下桌,站立在桌边的时候已经有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嘴唇发白,脸色发白,白的吓人。
“叮叮叮——”是闹钟响了,上面显示着是喝牛奶的时间到了
杨惠和摁关了闹钟,向厨房的冰箱走去,那里有冰镇好了的新鲜牛奶。
身后的软皮日记本已经被她无意间翻来了扉页,然后凭借着风的助力,又往后推倒了好多页,但是全部都是空白,直到最后一阵风,吹过的时候,它定格的那一页恰恰好有了一行清秀娟丽的小楷
上面写着
“我燃烧了一颗恒星来跟你说道别”
国庆假后面的三天,顾塬没打算再跟他们一块儿集体活动,他打算跟迟逾好好度过他们俩的二人世界,言程哪哪儿都好,就是美术作业布置的太多,迟逾五天三幅素描,好几副速写呢
两个人合计了一下,准备去八宝玩,八宝也是一个好地方,老爸的草莓园在哪里,好说歹说他没跟老爸到那种水火不容的地步,顾塬以前小时候还经常去草莓园里玩,长大以后,心思越来越重,也看得出来自己讨不讨喜
临走前迟逾背着东西去了顾塬在南湖的出租屋,八九点钟顾塬居然还在睡,还好顾塬之前就把钥匙给了迟逾一把。
迟逾进门打量了一下结构,估计顾塬就住在前面那个房间,门也关的死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带了女朋友回家呢。迟逾轻轻的拉开门,顾塬穿着大裤衩趴在床上睡得正香,两只手抱着枕头,估计有点儿不省人事
迟逾轻手轻脚的脱了鞋,准备爬上顾塬的床,但是想了想,又把书包里的一幅画拿了出来,他原本是准备昨天出去的时候给他的,玩着玩着一不小心给忘记了
迟逾蹑手蹑脚的下了床,穿上了顾塬的拖鞋,将画放在了顾塬床头的麻将桌上,这个麻将桌迟逾有所耳闻,是当时租下来的时候里面就有的,听说还是崭新的,老板也懒得搬走,顾塬也不会打麻将就闲置在这里当了放东西用的桌子
顾塬翻了一个身,侧躺着了,对着墙,不过他睡觉的时候一般靠着外面,所以跟墙之间隔了很大一片位置,迟逾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看顾塬没什么动静,起身挪着腿到了顾塬旁边的空位,正好脸侧对着顾塬
“也不知道顾塬醒来是什么反应”迟逾小小的恶趣味作祟,他就在一旁看着顾塬熟睡
以前还没仔细见过,不对,以前在顾塬家的时候两个人也的确同处一屋,但是那个时候顾塬睡的沙发,他睡得床,现在想起来真的是血亏,早点知道互相喜欢不就好了?起码能早一点同床共枕
算了,现在也不亏。迟逾在心里默默吁了一口气
顾塬诠释了什么叫一头猪睡觉的基本素质,但是他睡像真的很好,不打呼噜不也磨牙,半张脸露在外面半张脸被隐没在了枕头里,分外乖巧
迟逾把眼镜取了下来,放在枕头旁边,然身子朝顾塬那边进了一点,细细打量着顾塬的脸。顾塬的下颌非常流畅,整张脸最好看的是他的眼睛,一双大外双瞪大了看着你的时候显露的更多是他的迷茫与不解
如果说迟逾是男生女相,精致过分,那顾塬就是不折不扣的男生脸,剑眉星目,眉目疏朗,真真是英气逼人。关键他还留了一头圆寸,这种非常考验颜值的发型却被他当作通勤款。
顾塬的睫毛动了动,迟逾皱了皱眉,他怀疑是自己的呼吸声叨扰到了顾塬,将头往后退了几分,再看的时候迟逾发现顾塬右眼角有一粒痣,恰恰好点在泪痕下边。
以前的老人总是说,小孩子哭多了,就会长出一粒泪痣,那他这应该也是小时候哭多了长的泪痣吧?迟逾想
还没等迟逾想明白,顾塬往前面滚了一点,然后两只手把他捞进了怀里。
迟逾愣住了,以为顾塬醒过来了,等他看向顾塬的时候,顾塬也惊讶的睁开了眼,只不过微微张开了几分,用手揉了揉,还是没能完全张开。
“我是做梦吗?”顾塬迷迷瞪瞪的看了迟逾一眼,又继续睡了过去,迟逾看着他身上的手又紧了一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结果顾塬当真以为在做梦了,将头埋在了迟逾的胸口,抱着迟逾的手四处点火,从迟逾的背一路滑到了下边,顾塬的呼吸有点沉重,然后他调整了一个姿势,将下身硬硬的东西顶上迟逾的下腹
迟逾“……”
正值青春期,但好歹也是十七八的人了吧,迟逾不会不知道这是在干嘛,他就僵着身子任由顾塬点火,也不知道等他醒过来意识到事情不对是个什么情况。
第72章
没过多久,顾塬将将往他下腹顶了两下就意识到这可能不是做梦,谁他妈做梦这么真实的触感?这个念头一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顾塬被吓得一激灵,然后困意全无。等他颤颤巍巍睁开他那双卡姿兰大眼睛的时候,迟逾正好整以暇的望着他
“……”顾塬咧着嘴“嘶——”了一声,撑着手坐在床上,还不忘记拿空调被遮一下自己没穿衣服的胸膛,后来想了想也没什么必要,又给掀开了
顾塬下身穿的篮球裤,支棱起来的弧度还是清晰可见,迟逾的目光顺着他的脸一路往下,顾塬也顺着迟逾的目光一路往下,然后两个人的视线很尴尬的触碰在了顾塬的身上
空气突然安静了几秒,两个人很尴尬的把视线挪开,顾塬翻身下床,去厕所了。迟逾一个人坐在床上,愣怔了一会儿忍不住大笑出声,于是厕所里传来了一声很隐忍的声音,低低的,比平时还哑了几分,他说“别笑了!”
迟逾从大笑转为小声的笑,这样够听话了吧?
等到顾塬收拾好出来的时候,他又恢复了华子咀第一小天才的自信与骄傲,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吸了吸鼻子,坐在床沿上,小声问他“你怎么来了?”转而又想起今天两个人要去草莓园,又拍了拍脑袋,换了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来的?”
迟逾的头发刚刚在床上弄得有点乱,顾塬往前坐了点,给他整理整理,迟逾想了一下“也没来多久,差不多半小时吧,然后……”迟逾低低的笑了几声“然后你就醒了……吧?”
顾塬的手生生顿在了迟逾头顶上,尴尬的耳根子都要红的滴出血来了,恨不得把手一拳打在自己的胸口。
顾塬还是有几分定力的,“嗯……差不多快醒了吧。”他点点头,强装淡定
迟逾把他的小心思都给吃透了,趁着顾塬正尴尬着整理他的头发,双手穿插从顾塬的脖子两侧经过,最后把他的脑袋围进自己的包围圈里。
顾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做“我……我……哎……”小声嘀咕着,也不知道到底想说什么,迟逾也不想知道顾塬到底想说什么,因为他已经闻到了顾塬脸颊上男士洗面奶凛冽的清香,凉到心脾,摄人心魂。
顾塬没说话了,就静静的等着迟逾的下一步动作
迟逾不负他望,盘着的腿整体前挪了一点,然后舌尖轻轻从顾塬的耳垂细细扫到了唇边,顾塬已经舒服的把眼睛闭上了。迟逾的舌尖开始往上,扫过鼻翼,扫过他的鼻梁骨,在他的眼睛上落下轻轻一吻,虔诚又真挚。
顾塬的脚从拖鞋里钻了出来,攀到了床沿上,然后又攀上了迟逾的腰肢,两个人径直躺倒在床上,顾塬的床很软,让迟逾觉得都能赶上豌豆公主那个档次了,不过在迟逾心里,顾塬这一米八的傻大个的确跟小公主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