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朝阳看到中间，就察觉出艾玛的意图来了，普普看到最后也不着痕迹地瞥了瞥艾玛，只有严良，还在感慨剧情呢。
“你们懂了就够了。”
语罢，艾玛将VCD装回去，转身就回了家。她并不想过多参与这件事了，否则，该怎么静观其变呢？
调查
雨势不可阻挡，成功冲淡了地面上的血迹。
因为已经确认死亡，所以直接由叶军他们接管这个案子了。
法医结果出来之后，叶军本来以为会在男厕所有所收获，他原本因为作案地点和受害者身份，隐隐有推测的，可是，一切推测都被打翻了。尤其令真相更加扑朔迷离的是，现场除了朱晶晶的脚印，其余的都没有剩下。
这点听起来可能很奇怪，可是他们让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做了笔录，清洁工说自己已经固定在那个时间打扫有一周了，排除清洁工嫌疑之后，根本没什么线索。
叶军气得用力拍了拍桌子。
不知道为什么，朱晶晶的口腔和唇部也都没有线索，而身上更是没有其他伤痕。原本只要有一点线索，检测出DNA，就可以缩减凶手范围，但是偏偏连做DNA检测的机会都不存在。
少年宫是老房子，只有一楼有一个监控，监控里并没有异常，而且，朱晶晶坠楼也没有任何目击者。围观群众当时抬头也没有注意到有人站在那个位置。
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太过于凑巧。
因为没有线索，其实是最大的线索。
叶军想了想，决定先从朱晶晶的人际关系开始调查，如果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那就只可能是遇到一个变态杀人者了，而后者如果成真，就必须尽快结案，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估计又会有人受害。
朱朝阳在卧室看着艾玛留给他的法律手册，突然注意到——未满十四周岁是无刑事能力的，不用承担刑事责任这条。最差也就是被扭送进少教所去接受义务教育，到十八周岁可以继续进入社会。
他本来想和普普以及严良分享这件事情的，但是看他们两个人好像无事发生的样子，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我想，去找一下艾玛。”他话音刚落，就听到自家电话响起来了。
“朝阳，你知道吗，你爸那个私生女，哈哈哈哈哈”
他妈妈很是幸灾乐祸的语气，从听筒传来，显得格外真切。
“我不知道啊，天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他刻意装得难以置信，不过他妈妈本来也没在意。
“我是听单位同事说的，估计那个抢你爸的女人这下要哭死了，你爸估计也悔死了，我看嘛，都是罪有应得！”
他妈妈和他说了些有的没的，就挂了电话。
朱朝阳从这通电话里提取的最有用信息，莫过于案子已经在调查，他妈妈最近也不会着家。
朱朝阳和他们讲完，只觉得自己和他们两个聊不到一起去，就又说了一遍。
“我去找一下艾玛了”
与此同时，远方的预言家·徐静和自己所剩无几靠得住的解决过案件的叔叔说了自己的怀疑，也袒露了自己出轨的事实，却只得到叔叔让她好好休息别乱想的安慰话。
她想，估计要是哪天自己也死了，叔叔一定可以为她报仇找出真相的，也就放弃解释了，毕竟她父母双亡，她也过不下去了，只是心里放不下张东升这个杀人凶手罢了。如果用她的命能换来真相，她并不介意，怪只怪张东升太会伪装。
翌日
过了一夜，朱朝阳觉得自己已经可以装的和没事人一样了，尤其昨天他还和艾玛又聊了聊天，说起来，还挺愉快的。
他还是不确定艾玛的性格，但至少，他和她更近了一步。
‘班上的同学们绝对想不到，那个看起来可可爱爱又娇弱的女孩子，明明比我们小，对待事情却那么有逻辑性。’他决定暂时将艾玛的特殊归因为国情不同以及经历不同。
今天，艾玛并没有来他家，严良和普普再次和他提起之前危险的想法。
“朝阳哥哥，我想把相机卖给那个男人，直接要够我和严良哥哥的生活费，你觉得呢？”普普盯着他。
朱朝阳知道那样做很危险，可是他又有点怕如果他们到时候真的没钱，要一直赖着自己或者把昨天的事供出去。因为他看到告示里有三万的悬赏寻找昨天案件的知情人。
他们和他，可没有艾玛和他那样讲得来。也幸好他们不关注楼下，也不怎么出门，不然他真的怕有什么变故。
讨论过后，他还是勉为其难同意了勒索杀人犯的想法。
只是，他们要怎么联系那个人呢？
‘等等，那天，我记得……’不知道他的记忆对不对，但是他还是直接冲到艾玛家，然后，顺利要来了车牌号。
“你还要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他感谢完艾玛之后，就想赶紧回家，解决这件事，没想到，艾玛突然在他背后说了一句。
“我知道你们的计划，不是要找到他吗？”
他有点僵硬地转过身，接过她手中的资料。
“我……”
“我不是……”
他本来想解释什么，但是望进她了然的清澈眸子，一下子就放弃了。
“回去吧。”艾玛淡然道。
他知道艾玛不太喜欢参加这种事，他本来也不希望把她牵扯进来，就点点头，低声说了句‘谢谢’，就跑走了。
“真是有趣呢”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慢慢说道。
“不知道会怎样发展呢，我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她只希望，经此一事，能真正得到同伴，可不要，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对吧，小熊？”她用指尖轻触了一下泰迪熊的鼻子。
没想到，回去之后，他们会因为一次偶然事件，直接遇上那个杀人犯！
张东升今天是出门买东西，顺便散散心的，虽然碍眼的岳父岳母不在了，但是他明显感觉徐静的转变。回过头，他看到拉住他的是个小女孩，旁边跟着两个男生。
“有什么事吗？”他笑得和善。
普普不想和他废话，因为刚刚她已经确定就是这个人了。“你家里在三名山上坠落的老年夫妇不是意外吧？是你做的！”
闻言，张东升浑身一震。
“你们小小年纪，别开这种玩笑！”
呵斥完，他就想赶紧进车，离开这个鬼地方。
“别走！我们有证据！”
真实
不一会儿，朱朝阳就带着那个旧相机，跑了过来。
三人走到张东升对面三四步处
“你看看吧”普普打开了相机，举在张东升面前。
……
张东升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不打算报案，“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吧。”
朱朝阳思索了一会。
“在这里说确实危险，换个地方也好，不过呢，我要把相机先放回去。”
张东升瞪了他一眼，但还是同意了。他又转向严良和普普。
“你们要不要先进我车里等等他？”
朱朝阳把他们叫过来，说道：“你们先上车吧，□□的，他不会直接犯罪的。等我放好了我就找你们”
他见二人还是有点忐忑的样子，又小声来了句“不是还有艾玛吗，我告诉她一声，我们回不来的话……”
两个人这才应允。
……
不久，朱朝阳顺利应对过了盘查，不过他真的很烦那个小三，简直阴魂不散，甚至还在叶军面前叫嚣他是杀人犯。
……
艾玛是一直关注着事态发展的，她看着朱朝阳从杀了朱晶晶开始，到命令张东升杀了自己继母和亲生父亲。
“怎么样了？”
她没有转身，只开口问道。
“你都知道的，对吧？”
“你指哪件事？”她舔了舔刀上的红色果酱，“是你那个‘舅舅’、继母、你爸爸还是你的‘作文’呢？”
她扬起嘴角，语调也上扬起来，显得俏皮可爱。
“要不要喝点牛奶呢？嗯？”她举起旁边的纯牛奶，见他久久不语，又说“你不开心吗？”
她看他面无表情的样子，还是那样天真无邪。
“你姑姑说的那些事，是不是都是你……”他声音颤抖道。
再次完整回忆了一遍过往，艾玛终于转身看向他。她猛地凑近他脸颊，亲了他一下。
“你……”
朱朝阳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