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如果妈妈不去找我还好一点。反正这个聚会上没有我也一样过,等他们顺顺利利的结束了还能欢欢喜喜的把客人送走。可要是他们想不通去找我,那就得面对难堪的局面了。
我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边走一边踢着路上的草皮,夜风把我的头发翻来覆去的搅弄。一想到爸爸妈妈发现我不见了的场面,我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
我一直在漫无目的的四处乱走,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我走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是那个废弃的公园。月亮高高的悬挂在天上,它的光辉照亮了这一片土地,使得一切变得温和与诗意起来。
那个莉莉总是要求我荡到最高的秋千在风中不安分的摇摆着,今夜的风很大,或许快要下雨了。我打算再等一会,等到我觉得合适的时候就回家去,如果能避开爸爸的黑脸和妈妈的盘问就最好了。
我把摆动的秋千抓住,然后坐了上去,呆滞的看着月色沉浸在自己的伤春悲秋里。
斯内普今天过得糟糕透了,放假之前他在学校里和莉莉发生了冲突。起因是因为他的‘朋友’,斯莱特林的波顿对莉莉的格兰芬多朋友开了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那当然不是玩笑,如果詹姆斯.波特和小天狼星.布莱克对他所做的算是开玩笑的话,那波顿对那个格兰芬多所做的就是开玩笑。
可是斯内普不在乎那个女孩,他曾经遭受过,并且现在也仍然在遭受一些人为的痛苦。但是这一切经历并没有让他变得有同理心,他并没有生出多余的同情,可笑的懦弱,他已经跟曾经不一样了。现在的他只想一心往上爬,他没有成功可是却已经初窥成功的路径。黑魔法让他不可自拔的向往沉迷,而那位大人的强大更是让他确认了未来的目标。
斯内普认为那个格兰芬多的事情不值一提,可是莉莉不这么想。斯内普告诉她那只是一个玩笑,可是莉莉彻底火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冰封到暑假来临,而直到暑假快要结束,斯内普才收到了莉莉的一封邀请函。
她的姐姐——佩妮.伊万斯又要过生日了。
斯内普不想去莉莉的家,那让他感到不自在。他更不想去看佩妮.伊万斯尖酸刻薄的脸,虽然他们两个去年还曾一起在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手下逃过一劫,可是斯内普绝不会认为佩妮.伊万斯就会对他有什么好感,就如同他也不曾对她改观一样。
26
这场不被期待和可笑的生日宴会在斯内普的冷眼旁观下落下了帷幕。
詹姆斯.波特丑态百出的讨好着莉莉,虽然莉莉对他不假辞色。而小天狼星.布莱克,那条蠢狗,他在斯内普的头发上开了一朵喇叭花!
这足够引发一场互殴,现在可没有卢平那个假好人,和小矮星.彼得抽空给斯内普放冷箭。但是伊万斯夫人立刻变了脸色的把斯内普和詹姆斯.波特和布莱克两个隔离开了,而莉莉担忧的眼神也让斯内普好受了一些,他打算把这笔账留到学校里再算。
伊万斯先生恰到好处的宣布宴会结束,大家可以走人了。
而从头到尾大概半个多小时,佩妮 .伊万斯都没有出现过。伊万斯夫人在佩妮.伊万斯离开十分钟后去了趟厕所寻人,然后回来就说她的大女儿不胜酒力先去睡觉了。
斯内普大概能猜到这位脾气暴躁的大小姐是撂了挑子,可是他没想到能在半夜在这个寂静得几乎有些让人害怕的废弃公园里见到她。
佩妮.伊万斯坐在一个单人秋千上,斯内普第一次见到莉莉她就是在这里跟她的姐姐荡秋千。佩妮.伊万斯低着头,把脑袋半埋在胸口,双手插在衣兜里,一双腿有一下没一下的蹬着地以让这个没人推的秋千半死不活的偶尔晃荡一下。
风太大了,吹得脱离组织的杂草和树叶四处乱飞。佩妮.伊万斯半长不短的头发被猛的一下全部从额头掀到后脑勺,一会又猛的飞回来重重的打在她的脸上。
斯内普想起佩妮.伊万斯小时候总是留着一头比他还短的碎发,像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而去年在破釜酒吧见到她时,虽然斯内普没怎么认真瞧她也能看得出来佩妮.伊万斯的头发留长不少,这让她终于不那么像一个男人了。可是现在这让人丝毫不能保持仪态的狂风又把佩妮.伊万斯打回了原型,而她现在的模样在斯内普看来真是挺滑稽的。佩妮.伊万斯闭着双眼,如果不是她还偶尔自己推动一下秋千斯内普会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如果你再不回去,伊万斯先生和夫人恐怕要 报警了。”
斯内普冷漠的说,可能是风太大了,直到他走到佩妮.伊万斯的面前说了这句话对方才有了反应。
“是你?”
佩妮.伊万斯看起来很惊讶还有点慌乱,等她把脸埋在衣服里胡乱的揉了一把脸,还抬起头假装打了个哈欠后,斯内普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刚才佩妮.伊万斯的脸上有两道泪痕。
这个拙劣的伪装还不如没有,起码在佩妮.伊万斯做出这些欲盖弥彰的动作之前斯内普根本没有关注她的脸。
“你怎么来了?”
或许是佩妮.伊万斯还沉浸在她的世界里没有完全清醒,所以这句话说得尤其温柔。斯内普感觉到一些不自在,因为佩妮.伊万斯从来没有这么随和的和他搭过话。
伊万斯自己可能也感觉到了,所以气氛一时显得有些尴尬。
斯内普转身就走,他本来是想到这里散散心。现在这个时间对普通人来说挺晚了,可是对他的酒鬼父亲来说可能正是寻欢作乐的好时候,虽然他没钱出去鬼混,可是一定会在客厅喝酒。
斯内普不想那么快的回去,任何人有这样的家庭都不会向往回家这两个字,所以斯内普宁愿在外面随便一个角落多待几个小时。可惜,他选好的最佳地点已经提前被人占领了,佩妮.伊万斯即使不如小时候惹人厌烦也绝对不属于斯内普能容忍的范畴。
他的喜好和厌恶同样执着和长久,这或许跟他的性格有关,认识斯内普的人都能看出来他性格里的偏执。
对佩妮.伊万斯,也可以直接解释为记仇和小心眼儿,斯内普从小就讨厌这个古怪又刻薄的女人。
而又因为她是麻瓜,斯内普更是多一秒都不想花在佩妮.伊万斯的身上。
“等等!”
斯内普离去的步伐受阻,他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抓住了。这让斯内普呆了一秒,还从没有女人扯过他的衣服。事实上,基本从没人拉过他的衣角,他被抓得最多的是他的衣领,一般来说这种情况是有人要开始揍他了。
“干什么?”
斯内普猛的回身,借着这股力气干脆的把衣角从佩妮.伊万斯手里扯了回来。
“我……”
西弗勒斯.斯内普全身上下都传递着拒绝和厌烦这两种情绪,他那只比我短一根手指的油腻门帘在夜风中肆意舞动,这倒出人意料的让他的头发看起来清爽了一点儿。可惜,头发在他脸上胡乱拍打的模样实在有点好笑。
“你为什么不回信?”我问。
在那个破釜酒吧里逃生之后,我收到了自认识斯内普后的他对我的第一份善意——那一点点灵魂稳定剂。
在那次遇险之后我给斯内普写了封信,问了那个女人的事,还有关于莉莉在霍格沃茨里的安全问题,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回信。
虽然之后我从莉莉那里变相的打听,也尽可能的看了不少魔法世界的书和报纸,可是对那个女人还是所获很少。只是对魔法世界的一些政治和风向有了不少的了解,知道他们的世界里出现了一股激进派的政治力量,是关于宣传纯血和阶级统治的。那个女人显然没有出名到能上报纸的程度,但是她应该是纯血激进派的一员,而且是很疯狂的一位。
“那个疯子……”
“别提她。”
斯内普说,“以后也不要提起这个人,如果你想重新把我们带入危险的话。”
“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谁会知道我们在讨论谁?”
斯内普轻蔑的哼了一声,我知道他不想理我更不想对我解释,但是他再一次掉头就走的行为还是激怒了我。
从来都是这样,斯内普对我不比对着路上一条流浪狗更有耐心。
或许我现在该说:
站住!
然后锁住斯内普的脖子,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