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的邪气萦绕在他身边,危险而不详,但那火烧的雀跃,很快便将其焚烧了个干净。
林潇砚走到他身边,屈膝半跪,伸手去碰他的手:“惜墨,我来了。”
他把殷惜墨的手拉开,露出了那张妖冶的美丽容颜,一滴晶莹的泪珠儿飞快地自他眼角滑落,然后蒸发不见。
“惜墨……”林潇砚怜惜地唤道,“我来见你了,别哭。”
殷惜墨被他一声唤回了神,涩声道:“我刚才,好像被幻境困住了。”
林潇砚紧紧抓着他的手与其十指相扣,问:“是什么样的幻境?”
殷惜墨回忆着说:“很真实,好像是真的一样,不愧是冥界的鬼王,在操纵神识这方面别具一格。潇砚,我看到了你。”
“看到了我什么?”林潇砚有些好奇。
殷惜墨可怜兮兮地说:“我看到一些过去的事情重复发生了,我沉浸在内无法醒来,你离开了我,我很伤心很伤心,可是没关系,我有努力地弥补……我知道我会成功的,果然,我又见到了你。”
林潇砚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抓住了什么。
殷惜墨举起他的手贴到自己脸上,伤心地说道:“你向我跑来,你来见我了,来救我了,你接住了我,我开心地快要忘记所有。可是!你竟然把我扔到了地上!”
一声嘤嘤,殷惜墨紧紧抱住了林潇砚的腰:“潇砚,你知道那时我有多伤心吗!”
从云端生生跌落,殷惜墨沉浸在伤心愤怒与扭曲的极端情绪中迟迟无法清醒,直到现实里林潇砚再一次向他跑来。
他来见他了。
林潇砚紧紧抱着他,又心虚又好笑还有许多许多酸甜的感动:“我不扔你,真的,这次不会了,以后也都不会了!”
殷惜墨亲吻他的侧脸,声音细微,仿佛还在怀疑:“真的吗?”
林潇砚用力点头,在他耳边斩钉截铁道:“真的!”
“这次不撒谎?”
林潇砚不自在地嘟囔了声:“我本来也不爱撒谎。”
殷惜墨便不说话了,只是抱着他的力度越发的大,仿佛要让他永远离不开自己的怀抱。
作者有话要说:大结局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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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在林潇砚他们离开冥界那一天,冥界发生了一件大事,鬼王宫发生一场诡异大火,不知是谁,把现任鬼王与几位魔将烧死了!
罪魁祸首逃之夭夭,冥界鬼心浮动,幸存的几位魔将虽叫嚷着要将真凶缉拿归案,实际上,他们却都盯准了唯一且最高的那个位子明争暗斗起来,哪还有心思去找什么真凶。
冥界出了这种大事,人间界自然也不会一无所查,虽说大家分隔两界,但实际上,一直都有秘法能够探查对方的动静。
但出于某种默契,人间界并没有将这种事传开,也没有人去指认某某某可能是凶手。
站在人间界的九幽谭边,苦候已久的温玉泽激动地迎上前来,见众人平安这才放心。
殷惜墨说:“我们该走了。”
他与林潇砚、林轩烈当即要离开,去为林潇砚布置修炼《阴阳坤乾术》的准备,但秦子昊却拉着温玉泽留了下来。
“秦师兄?”温玉泽有些不解,“你们在冥界都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了?”
秦子昊沉默着看他一眼,然后缓缓把他往后一推,温玉泽咚的一下坐到石头上,正迷惑不解,便见秦子昊一撩衣摆,坐到了自己腿上。
温玉泽:“……”玛德,抱不住!
秦子昊温吞道:“你还叫我秦师兄。”
温玉泽杏眼一瞪,正想顶回去,却将他不知在想什么,忽然便歇了闹得心思,说:“叫你子昊总行了吧,你快起来,沉死了。”
秦子昊两眼一眯,心想温玉泽的反应怎么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不过没关系,这不是重点。
他伸出手扣住温玉泽的后脑勺,咚得一声把他的头按进了自己怀里。
鼻子撞到硬邦邦的胸膛,一阵发酸,险些落泪,温玉泽咬牙:“秦子昊你吃错药了?!”
秦子昊低声道:“那日殷惜墨说我是岳伏神剑剑灵转世,此为真,你是九幽潭中莲妖转世,恐怕也是真。”
温玉泽埋在他怀里,声音弱了下去:“怎么了吗?”
秦子昊道:“鬼王虽已死,冥界内众鬼魅依旧不容小觑,当年我因心智不坚定而犯错,如今险些酿成大祸,理应进行弥补。”
“你想怎么样?”
秦子昊道:“我不能走,玉泽,你一定懂我。”
“你要留在此处?”
“是,我与岳伏神剑心意相通,我要留在此处,将岳伏神剑稳定下来,让封印重归完好。”
温玉泽靠在他怀里,身子渐渐软了下去,他反手抱住他,轻声道:“我明白,我等修士一为道二为义,若……若殷惜墨所言是真,那今朝隐患亦与我脱不了关联,你留在这,我陪着你。”
秦子昊浅浅地笑了一下,说:“玉泽,前世今生,幸甚有你。”
温玉泽:“那您能从我腿上下来吗,麻了!”
……
现在进出荧惑宫,林潇砚总算可以自己来了,荧惑宫的出入口竟然在头顶,跟个天然的大葫芦似的,藏在南边的一个广袤的大湖中。
在殷惜墨与林轩烈的双重护法与指导下,林潇砚将殷惜墨收集来的五行神兽之灵吸纳入体,构建了另一种特有的循环脉路,然后在阴阳共构的太极八卦阵中,闭关修炼《阴阳坤乾术》。
修炼此术,等同于与过去告别,他放下了剑,在冥想中心态越发平和开阔。
不知过了多久,林潇砚缓缓睁开了眼睛,许久不曾见光的双眸有些微刺痛,他眯着眼缓了好一会儿,这才看清自己所处。
等一下,这雕栏画栋系着红花喜气洋洋的奢华房间,怎么在眼熟中透露着另一种熟悉。
啪。
有什么拍了他一下。
林潇砚扭头一看,看到穿着红嫁衣的殷惜墨正躺在床上酣睡,一条系着蝴蝶结的蛇尾拍在了他的腿上。
又双叒叕来!
林潇砚仿佛穿越回了过去,回到了那次被逼婚吓跑的时候,但是,却还是不太一样的。
殷惜墨有些微疲倦地沉睡着,因为林潇砚闭关转修功法这一过程,十分漫长且辛苦,稍有差错便会功亏一篑。
殷惜墨放心不下,始终守在他身边,时刻为他护法,每当林潇砚运功感到吃力,体内阴阳稍微失衡,殷惜墨便会及时出手帮他调整。
可以说,林潇砚最终能成功修炼那罕见的阴阳坤乾术,其中一大半的功劳都在殷惜墨。
林潇砚心中酸软,没有忍心唤醒他,便轻手轻脚地挪开那条蛇尾,悄悄地从软玉床上下来。
屏风上挂着一件喜服,林潇砚想了想,取下衣服走到后方换了上去。
时至今日,他还是只会梳理最简单的那一款发髻,但是大婚之日,怎么也得打扮的喜气洋洋一点。正好有一条红色的金丝绳,底下拴着一个小小的金铃铛,林潇砚见到便忍不住笑,因为这原本是殷惜墨的,他将那两个铃铛分出来了一个。
林潇砚把这金丝绳铃铛绑到了自己的发冠上,整理好仪表,对着光滑清晰的银镜细看,颇有种春风得意的劲头。
他推门而出,见荧惑宫内花树飘舞,仿佛永远不会枯萎一般,走出几步,寻来了胡风翼。
胡风翼看着他,满脸慎重,并犹犹豫豫地行了一礼:“参见尊上。”
林潇砚:“???哥们我是林潇砚。”
胡风翼噌地站直身体,淡淡道:“不好意思,认错了。”
林潇砚哭笑不得地问:“我到底哪里和他像了,竟让你错认成他?”
胡风翼看向他身上大红的衣裳,一脸的不言而喻,毕竟喜服么,乍一看确实差不多,再加上那头绳,也是难为他了。
“我爹呢?”回归正事,林潇砚直接问道,但不等胡风翼回答,林轩烈的声音就从后方传来了。
“醒了?”
“爹!”
林轩烈闭上眼睛,痛苦地揉了揉:“潇砚,我明白儿大不由爹,但也不必如此着急就换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