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维埃赫白皙的欧式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颧骨处逐渐发红晕染开来。
“就是你……你在那天对我做的事!”
“……不就是个贴面礼吗,你为什么要说的像我逼良为娼了你?”
“一定是京余听到了些什么,否则为什么她这几天都对我怪怪的?今天我们坐车过来她理都不理我……”
伊贝拉真觉得这个人的博士学位是不是清教徒学院颁授的?否则再上哪儿去才能挖出这样一个老古板?然而清教徒博士竟然生气了,他转向徐延认真道。
“你一定要帮我作证!你看到全过程的对不对?For god’s sake,我连眼睛都不敢睁一下,我真的不是自愿的……”
徐延刚喝了口普洱茶,差点被他赌咒发誓的样子给笑到从鼻孔里喷出来。
“咳咳咳,我知道我知道,单身男性在我们机院行走最好当心一点。我们这里 gay 多,你被性别为女的非礼犯袭击已经很幸运了。”
“不行啊,她真的要去和京余解释清楚。京余肯定是误会了!”
菲利普 赫维埃赫也知道徐延在玩他,于是又回到问题的根源——伊贝拉身上,咬咬牙朝她走近两步,满脸大义凛然仿佛靠近她一点都需要视死如归。
“我拜托你了!我长成这样找到一个女朋友是很不容易的。不要让我散,呃…啊,那个散什么的成语怎么说的……”
“说散就散?”
伊贝拉都要给他唱起来了。
“你不要骗我,我知道这都不是成语。”
他摸着脑袋十分痛苦地想了两秒
“啊对!我拜托你不要让我妻离子散好不好?”
网课项目组小队徐延和伊贝拉对视一秒,下一秒就笑得需要互相靠着对方的肩膀才能维持平衡。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给伊贝拉作证她没和京余说过那天的事,你确定你不是因为其他别的什么原因才要妻离子散的吗?”
菲利普 赫维埃赫皱着眉头开始认真考虑起了徐延的话。
“但真的就再没有其他女性入侵过我的社交距离了,除礼节性握手以外,我只向京余开放身体部位的接触,唯一不对的就是那天强行……!!!”
这个一米九的男人说到最后一句时竟然声音颤抖地像是被创伤过了的小姑娘。伊贝拉见他实在可怜,大发慈悲地哄哄这根无头苍蝇般摸不着头脑的电线杆。
“好好好,这样。你现在上楼去和京余学姐问清楚,如果她说是因为那事,我一定负荆请罪行了吧?请完罪我再送你们去旁边五星级订个高级豪华总统房,一定让你开枝散叶子孙满堂。”
赫维埃赫见她答应了便一展愁眉,显然没有在意后文内容便兴高采烈地去找女朋友了。不愧为水泥杆子一根筋通到底,情绪转换的倒是直白。眼看着他上楼走进二楼主卧,不久白疏就听着手机退了出来,显然是把地方留给小情侣,自己去客卧和不知道什么人打电话。
第112章 和直男交流的问题在于,你想说的和他理解的往往是两码事
二楼主卧
听到自阳台传来白疏和京余欢快的嬉闹声,菲利普深深吸了一口气,前后左右运动了一下脖颈以及全身其他关节才壮起怂胆走了进去。
他一现身,原本还在秋千椅上打闹的二人立时就静止了,这让他更带着被审判似的沉重感手足无措,对着白疏投去求救般地眼神。
“你们聊,我正好先去回个微信。”
白疏会意拿着手机走了,双人秋千椅上只留下京余一个沉默地坐着。
“呃,有件事想和你说。”
“说吧。”
“是这样,我一直遵守着吃火锅那天你和我的约法三章。但是最近发生了一件事,可能你已经知道了,可能你还不知道……我想和你坦白我的态度。”
京余的眉头果然皱了起来。
“呃,我接手的一个项目组里有一位异性在未经过我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入侵了我的社交距离。她呃,她宣称自己在进行法式见面礼…… ”
他知道京余有点暴力狂倾向,动不动就要把人打得像那个文院露阴癖一样。菲利普见她刚才在楼下与伊贝拉相聊甚欢,要是直接点出名字让今天的轰趴变成一场血案该如何是好?和伊贝拉接触下来菲利普也知道她只是有些疯疯癫癫的,人并没有什么歹意。他决定先就事论事看看她的态度,实在不行他要面临妻离子散的话再叫伊贝拉来负荆请罪。
“她亲你了?”
“呃,客观上来说也没有皮肤和唇部的接触,她只是贴面礼。我有人证证明整个过程中我都是非自愿被强迫的!我一直保持着这个样子……”
京余表情瞬间阴沉,瞪得菲利普浑身一紧,慌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我不是不想推开她,是、是考虑到男女力量悬殊。我之前的行为准则中包括除非在个人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男士永远都不该向女士回以肢体冲突。如果你不理我是因为这件事,希望你考虑到我短暂的人生之前都从来没面对过这样的情况,我们再来增订新的条款,这样以后我再遇到类似情况就知道该如何应对……”
“你,你还想被人家强吻几次啊?!”
菲利普被京余泠冽的眼光看得心里一阵阵发毛。嗯,他先不说出伊贝拉的名字是对的,如果被她知道了可能立刻就跳起来冲去厨房找西瓜刀。
“不想,不想,我真的不想。请告诉我我能做些什么来补救,我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京余不说话,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固定秋千椅的链条以几不可察的频率摇曳颤抖,半响之后陡然前后晃动起来。
“谢谢你的坦诚,把这件事告诉了我。”
京余一下有一下无地踢着地面,似乎终于做出了决定。
“你毕竟是和她一个项目组的,她有心要捉弄你,你要是很用力推开她好像也不够绅士……但下次如果她再强吻你,你要……呃,找到一种不伤害身体的方式,推开她或者大声呼救。”
她毫无征兆地抬起头望向他眼光一泠。
“这个过程中绝对不可以享受,不可以有生理反应,不可以有唾液交换,不可以想入非非,心跳超过一百下都不行!你听到了吗!”
呃,心跳他可能说不好,但生理反应?唾液交换?想入非非?对伊贝拉?赞美上帝吧,那可能是末日审判到来之前都不太可能发生的事了。
“我保证!我尽量争取把心跳也控制在要求范围内!”
他都信誓旦旦过了,京余还是撇下眉毛撅着嘴。
“你也就说说吧,她这么优秀又这么漂亮还会和你说外语,你到时候肯定连我是京余还是鳄鱼都不记得了……”
咦,她怎么连伊贝拉和他说意大利语的事都知道?一定是徐延做线人告诉她的……
“呃,我欣赏的是另一种类型的漂亮优秀,她的漂亮优秀太活泼了,我有点欣赏不过来。”
“活泼?……她还在你面前活泼?那你先告诉我你欣赏的漂亮优秀是哪一种?”
菲利普拼了命试图捋直自己的笨嘴拙舌想找一些形容京余的美好词汇。
“呃,就是对心理学非常有热情,非常专注于研究,很独立又非常有趣的那种优秀漂亮。”
京余像闻到了臭袜子的味道般皱起眉抬头看了看他,然而楼下忽而传来徐延的呼救声。
“救命……白疏!白疏!你家里要出人命了!”
只见京余立刻中断了审问,二话不说从秋千椅上弹起身冲向门口。
一楼客厅十五分钟前
一楼客厅里终于只剩下她与徐延学长,刚刚买咖啡时伊贝拉没找到机会问,现在总该是时候了吧?
“学长。”
“嗯?”
伊贝拉状似无意地开口。
“那天之后我又回去看了一些关于惊恐症的资料,资料说惊恐症一般都是会由一件事被激发出来的。所以我就想啊……那天来找你的王途远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王途远来找过我?”
一提到这个名字就使得徐延本能地退后了一小步,伊贝拉心中的揣测又被应证了几分。
“哎呀,我怎么知道的都是小细节!你就告诉我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是和你吵架还是威胁你?他为什么要找夏琳?”
徐延喝了口茶把头扭到一边去并不回答,不温不火的样子把伊贝拉急的原地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