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不败,怎么能不痛,怨谁呢?
寻了你很久很久,仿若寻了三生七世,想了你很久很久,少年光华不知不自觉也想到了尽头……
浮华苍桑,终究太多伤。
“她叫柳青,年轻的时候和姑娘你一样,乖巧懂事,我和她从小一块长大,青梅竹马”
老人轻轻的说着,看着眼前的墓碑,似乎在凝望着她的身影,眼里无限的柔和,大雨声喧闹整个林间,这里却变得安静了起来,偶尔吹来些许凉风,夹杂着一些落叶,飘飘洒洒的飞扬着,是梦,是幻,记忆里,倾泻出一场盛世繁华。
……
……
唐朝三十五年春,在洛阳偏远的一处小山村,此村名为九皋村,村里人口不是很多,村民大多没有出过远门,彼此都是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虽是穷困了些,但胜在人们质朴醇厚,村里也都过得热热闹闹,平凡简单。
九皋村的村尾处,有一户人家,稍微离村子的其他人家有些远,茅草房屋,有些地方破破烂烂。
这户人家姓柳,家中住着一位年近的八旬的老人和一位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彼此相依为命,据村里人说,女孩的父亲在外面认识了年轻貌美的姑娘,抛弃妻子,跑了。还有人说她父母是去城里赶集,遇上抢劫的,被杀掉了,众说纭纭,每个都说说的津津有味,口口是道,也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小女孩很懂事,虽说没有父母亲的照料,但自己也从小学会做饭洗衣,家务样样都做的好,连卧床不起的奶奶,她也是尽心尽力的照顾,因此村里人特别喜欢这个女娃,看她挺不容易的,大家都会时不时的帮忙一起照料着。
“柳青,你在屋子里吗”门外传来一声稚嫩的声音
“在的,云哥哥你散课回来了吗”随着门“吱”的一声,一个小女孩模样的从里把门打开走了出来。
“是啊,今天老夫子生病了,上到一半有些不舒服,便让我们先回家了”这个被唤作云哥哥的小男孩,姓颜,名如云。
听到这,小女孩的眼睛开始明亮了起来。
“这么说,今天云哥哥可以多些时间教我识字念书啦”小女孩蹦跳着,拍着手笑道
“就知道你会这么想,所以啊,一下课我就跑着回来了,哝,这是今天夫子让我们背的书籍,另外还有些课外的小兴趣,一些琴谱诗词之类的”
“啊,平常不都是写字背书的吗,怎么今天还多了其他的呢”
“夫子说,学海无涯,书囊无底,说我们年纪还小,得多接触一些知识,这样以后才有机会走更多的路”少年学着老夫子的模样,摇头慢慢道。
“嘻嘻,云哥哥你学的可真像,好厉害啊”
“也没有啦,反正这些我也不太懂,就是多认的几个字,你事情都忙完了吗,做好了的话,我就开始教你吧”颜如云被柳青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急忙转开话题。
“都做好了,云哥哥,你教我吧”
少年从布袋里拿出毛笔,砚台,还有几页书纸出来,小女娃似乎对这一切很熟悉,在颜如云拿出这些之后,便熟悉的接到手里,开始研墨起来,那专心的样子,每每都让如云觉得十分的好看。
一切准备妥当,少年便从背后站着,学着夫子教他的姿势,慢慢端正柳青,用手握住她的手,在纸上慢慢的写着,口中还不停的说道
“先从楷书基本笔画学起,即点、横、竖、撇、捺、提、钩、折八种,握笔要轻松,运笔才自如,握笔太紧,写出的字,不能开阔大方”
说的是有模有样,柳青很认真的在学习。
颜如云也是村里的孩子,家境并不殷实,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能有出息,便辛苦卖力的干活,把这孩子送到私塾去念书,年纪比柳青大两岁,所以柳青一直喊他叫“云哥哥”因为离柳青家不是很远,每次有空都会来找她玩,两人一同长大。
柳青没钱上学,而颜如云知道柳青好学,自从去念课以来,每天都会来柳青的家里,教她念书识字,他喜欢柳青的学习的样子,天真可爱,更喜欢看着她念得每一句话,认认真真。所以颜如云自己本身在课堂里也很用功,只希望能学到最好的教给柳青。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好啦,今天就到这了,我得赶紧回家了,不然我娘又得骂我了”
“嗯嗯,时候是有一些不早了,云哥哥快些回去吧”
少年把一切都装进袋子里,掉头就往门外跑去,没跑出去多久又折了回来,右手一把抓住柳青的手,脸红喘气着。
良久,憋声憋气的说道“这个给你”
说完,左手便往柳青的手掌上放上去,还不等柳青看清是什么,掉头立马的往门外冲去。
那样子倒是让柳青惊愕了起来,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手掌上的那块用油纸包着的方块东西,慢慢的拆开来,原来是一块绿豆糕。
看着眼前的可口的糕点,握在手中,轻轻的咬了一口
“嗯……,真的好甜,好香啊”
吃着吃着,小女孩慢慢的笑了起来。
门外的院门旁边,颜如云偷偷的躲在后面,看着柳青吃着的样子,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转身,一路蹦跳着走回去,夕阳西下,落在院子里,落在树叶上,影影绰绰的照在他们的身上,纯真美好
三十里路尘卷满面,风吹日晒,与君相见街边小树儿,把头点,劝君早日把手儿,牵飞鸟盘旋,鱼儿嬉戏。
第9章 《深爱》
清晨,随着鸡鸣声响起,柳青已老早的起来开始收拾东西,有条不紊的整理家中一切,她知道奶奶起的早,每次奶奶起来之后,都要帮奶奶清洗一番,再喂奶奶吃早饭,这么小的姑娘就这么懂事,奶奶心里十分心疼,偏偏自己的身体难以动弹,还得依靠孙女照顾自己,虽然人老了,可思想还在,心里每次恨不得自己能早点死去,不再连累自己的孙女。
“青儿啊,别忙活了,陪奶奶一起吃个早饭吧”青儿奶奶说道
“没事的,奶奶,你吃完我在给你弄点清汤,我还不饿呢”
“瞎说,你看你这瘦的,奶奶虽然老了,眼睛还是好使的很,你陪着奶奶一起吃昂,乖”
看着奶奶的浑浊的眼睛,枯萎的发丝,柳青心里不知怎的却是难过了起来。
“诶,我陪奶奶一起吃,奶奶你多吃点,”柳青一口一口喂着奶奶说道
“奶奶没用,不能照顾你,还得让你照顾奶奶,是奶奶连累了你,别人家七八岁的时候都被自己的父母宠着爱着,青儿你受苦了”看着孙女小心翼翼的喂着自己,奶奶说着说着也流出了眼泪。
“不会的奶奶,青儿很幸福,青儿还有奶奶呀,奶奶是青儿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青儿不怕连累,也不怕苦,奶奶一直陪着,青儿就会很开心了”
“好……好……奶奶一直陪着青儿,奶奶会一直青……奶奶会……”
未说完的话,未咽下的饭,未来得及在好好看看她的样子,奶奶就那样闭上了眼.。
还小的青儿却不知情况,以为奶奶病了,睁不开眼,急忙的从家里跑出,一路狂奔去镇上找大夫,一身补丁的布衣,没有一分钱,哭着跑着喊着,没人会去在意,只是她这番模样,却让镇上几个调皮的小霸王看见了,纷纷把她围在中间,耻笑,拉扯,谩骂,使劲的掐着她,她没有害怕,没有痛的意思,年级小小的她尽管在那么多人欺负她的同时,口中依然哭着说
“奶奶生病了,奶奶生病了,求求你们去救救我奶奶”她还小,不懂太多事,只知道奶奶是唯一一直陪着她的人,她不能没有奶奶,不然她真的就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走开,走开”一道急迫声音把小孩们拉开,却看见中间有一个抱着头蹲在地上的小孩,头发散乱,腿上,胳膊上全是脏东西。见没有人在打着自己,小女孩松开手,胆颤的抬起头,入眼的是离自己的最近的身影,蓝衫青衣,明亮的眼睛,像是星辰一样泛出洁白的光芒,好似明媚的阳光,照耀在自己身上暖洋洋的,很多年后,无论经历了什么,她都记得那一天,那天他站在她的面前,用手紧紧的抓着了她。她就那样睁着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人,不知不觉眼泪又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