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哥,你那招太损。青鸾还小,我下不去手……”
“什么意思?”姬一虎诧异地看着他:“一晚上,你什么都没做?”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姬一虎恨铁不成钢地摇头:“你是不是个男人?人都送到跟前了,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把握……”
姬一麟快速喝完粥,接过食盒往楼上走:“我要是真做点什么,那才不是男人。”
酒醒后甜蜜日常,姬一虎街头遇袭
青鸾洗漱一番后坐在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眼底发青,颈间还有被“狗”啃过的紫痕。
跟刚从哪个狗窝里面逃出来的一样!
被“狗”闹了一宿没睡好觉,还被啃了……
“公主殿下——”姬一麟拎着食盒从门口探进来个脑袋:“尊贵的公主殿下,小的给您送吃的来了。”
傻样。
青鸾端着架子轻嗯了一声,不搭话。
“怎么了?还没睡够?”姬一麟把东西摆好,走到妆台边半蹲下来,非常自然地拉起她的手。
“干嘛?”青鸾用一根手指抵着他的额头往后推,顺势把另一只手抽出来。
眼看身体失衡即将摔倒,姬一麟索性站起来,又半蹲着从后面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他看着镜中两个人相拥的场景笑了:“真好看。”
真是般配的一对。
姬一麟心底有些痒,又在青鸾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别闹了,走开啊,”青鸾挣了两下,发现挣脱不开,便伸出手指着颈间的痕迹:“你看看,都留印子了!”
还真是。
“疼不疼?我亲亲就好了……”
说完又在那几道印子上啄了两下。
热气喷在颈间,酥酥麻麻的。
青鸾想起昨儿个夜里的情景,脸又红了。
姬一麟觉得她现在这副样子,就像昨天街上商贩卖的桃子一样。
又甜,又软,脸还红红的。
“你再闹,我不嫁给你了!”青鸾娇嗔道:“而且,我还要把你昨晚欺负我的事告诉哥哥!”
她也不知道除了哥哥,姬一麟还怕谁了。
好像他只怕哥哥啊。
“好好好,我不闹了,”姬一麟放开她:“快来吃点东西。”
姬一虎在楼下等了好久,好久,才看到两个人下来。
“吃好喝好了?今天带你们逛逛阳翟城……”
“等一下,”姬一麟疑惑:“我怎么记得大将军跟我说的是,你遇到了麻烦?你这怎么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啊?”
“是没事,”姬一虎状似不在意地摆摆手:“就是最近来了几批刺客想刺杀我。就那身手,还不够我打一轮的呢。也不知道爹从哪得的风声,估计是红鸮偷偷报上去的……反正就是被爹知道了,他不放心,还把你派来了。”
“你得罪人了吧。”青鸾暗中翻了个白眼。
就他这德行,能活到现在都是祖坟上冒青烟。
昨日她朝掌柜的打听了下,许是掌柜也看出来她和姬一虎不是一路的,倒也如实地答了。
姬一虎在阳翟驻守了三、四年,欺压百姓、横加赋税、酒后调戏良家女子……百姓苦不堪言。
偏偏人家有一个权倾朝野的爹,就连县守大人都拿他没办法。从前倒有一任为人正直的县守规劝过他,谁知竟让少将军纵兵打了个半死。更可怜的是,那位县守大人还在养伤的时候,又被大将军勾结朝中官员直接定了个渎职罪,发配到贫瘠小城做个管粮草的小官去了。
此后再上任的县守,要么对其作为视若无睹,要么干脆阿谀奉承,反帮着姬一虎压榨平民。
阳翟的百姓私下提起少将军姬一虎,哪个不是恨得牙根痒痒?
“公主多虑了,在阳翟,还没有谁能杀得了我。”
姬一虎觉得还是父亲大惊小怪了些。
以他现在的实力,阳翟城内还真没有人能杀得了他。
报应来得很快。
大概半个时辰后,姬一虎很“不幸”地遭遇了暗箭。
还是在街头带着二人闲逛的时候,那支箭从身侧某个刁钻的角度射来。
青鸾原本可以将之拦住的,但她觉得,总得给这人个教训不是。
姬一虎堪堪躲开,却还是被划破了手背上的皮肉。
血顺着手背淌下来,姬一麟先给他检查了下伤口。没中毒,也没什么大事。
青鸾眼尖,指着插在墙上那一截白羽箭尾道:“箭尾有字。”
姬一麟把箭□□,照着念:“三天之内,取尔狗命……”
平白遭了暗算,姬一虎本就憋屈,如今竟是被人挑衅到头上来了!
他暴怒,朝着后面什么用都没有、跟摆设一样的亲卫大喊:“去查,谁干的!查到了统统抓起来!”
街边的百姓见他这副样子,心底多多少少有些舒坦。
还真是恶人有恶报。
“你要不还是先回军营待着吧,”青鸾好心提醒他: “那里比较安全。”
毕竟今日这支箭上若是涂上剧毒,姬一虎这回估计都快断气了。
但对方只是刻上字,不浸毒,多半是有绝对的把握,如箭上说的那般:三天之内,取他性命。
这支箭只是一种警告,或者挑衅。
“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这么大能耐。杀我?”姬一虎冷笑:“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姬一麟瞧着他这自负的样子有些头疼。
或许姬无夜是早早就听到了什么风声,这才叫他来阳翟的。
可是自己心尖上的儿子都有性命之忧了,怎么只派他一个杀手来保护人?
莫非这次,蓑衣客的情报出了什么问题?
“先回客栈吧,”他劝道:“这事可不小,得先捋一捋是谁想杀你。”
姬一虎从来没觉得自己做的事得罪了人,自然一问三不知。
“那你最近都做了什么特别的事?仔细想想啊,哥,这可是你自己的命……”
姬一麟感觉自己脑袋里一团浆糊,问了半天,怎么什么也没问出来?哪怕有一点点线索都行。
“倒是有一件特别的。”
“什么?”
“本将军上个月打了胜仗。”姬一虎满脸都是得意洋洋的神色:“魏国欲进犯韩国、图谋阳翟,被我抓住到魏军派入城中刺探军情的探子。你哥我索性点了些人,先一步潜入魏军边境大营,一把火烧了他们的粮草……”
青鸾不得不承认,姬一虎这人虽然不怎么样,领兵打仗倒还真是个好手。
难怪在韩国年轻一代的将军里赫赫有名。
“会不会是魏国的报复?想杀你?”她问。
“不会,”姬一麟指着姬一虎手背上的伤口:“要真是魏国人,直接在箭上面淬毒就好,何必大费周章?再说,韩魏两国虽偶有嫌隙,到底同出晋国,领兵进犯原就是他们理亏,不敢把这事闹大的。”
那是因为什么?
眼见姬一虎这什么有用的消息都得不到,青鸾叫来掌柜的。
“少将军最近都干了什么缺德事儿?你一件一件大胆讲来,放心,他不会怪罪你的。”
掌柜不太敢说。
少将军睚眦必报,他没许诺的事,那可是一律做不得数的!这位姑娘说的话,他不大敢信。
“说吧,”姬一虎皱着眉,轻点了下头。
他倒想听听,这帮贱民嘴里能说出他什么错出来。
“那可多了去了!”掌柜得到了“免死金牌”后胆子大了许多,一件件数来:“半个月前砸了老李家的铺子,前天嫌富来肉铺的肉不干净,多管他们家收了十金……”
数来数去,姬一虎都是欺压百姓的事。
百姓应该没有这么精准的刺杀能力。
“你再好好想想,”姬一麟提醒道:“有没有和官员、富户、差役有关的?”
掌柜捋着胡子想了半天,突然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个把月前,少将军喝醉了酒,当街把富商宋家的夫人抢回了军营。那宋夫人第二日从军营逃出来后,就投湖自尽了……”
青麟宋府遇细作,陈胜孤身闯军营
宋家虽为富商,但与人为善,常常救济城中贫苦百姓。
宋夫人更是秀外慧中,对内将家事管得井井有条,对外能为夫君出谋划策、对宋家生意助力颇多。
这么好的一位夫人,偏偏在夜里陪同夫君巡查商铺回来的路上,被醉酒的少将军强抢了去!
那位宋先生阻拦不成,反被少将军一脚踹飞,只能眼睁睁看着爱妻被拖回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