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凝顿然心慌。
石弘铭再也没有说一句话,目光看着玄光镜里的老十,心中隐隐不舒服,暗暗吃了一口感情的醋。
六十余岁的高龄,经历过大风大浪,在这一刻,伍子昇心神大乱,唯恐老十有个闪失。
老十观察思考,脑海中在地板绘出五行八卦图,五行八卦图一浮现脑海,心中有了定数,迈出第一步,东青色四步、第五步东南青色,东南向北黑色六步,由北向南三步,如此顺序顺利通过到达石门前。心中一喜。然而又陷入选择纠结。
石门上的红、蓝、青、黑、白五种颜色的机关石到底哪个才是关门机关?
北维平紧张不由一句,“拆炸弹一样,这么多种颜色!”
石婉婷想来想去想不到,“到底哪个颜色是正确?”
伍子昇、石弘铭不约而同左手起诀掐指算。算出结果目光一定。
万葬楼,在最后一关,选择,老十注视石门上的五色机关石,心中暗忖,“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分阴阳,黑、白。”想到此,毫不犹豫同时按动黑白两色机关。黑白两色机关按动,石门轰隆隆打开。
金光耀眼。
老十用手遮挡,金光渐退,目光看向眼前,杏黄旗插在木桌案上香炉,上前,一把拔出杏黄旗,杏黄旗拿在手中,黑衣白发老者出现,一句,“恭喜过关。”手里拂尘一挥,转眼,走出雾障,老十惊诧万分。
但见到师父伍子昇、梁千凝心中喜悦,走到师父伍子昇面前,“师父。”
伍子昇容颜大悦,“不愧是天极派弟子,我伍子昇的徒弟。”接问黑衣白发老者,“敢问第三关是什么?”
黑衣白发老者笑答,“令徒已经通过第三关,第三关考验仁善之心、心中正气,方才进入洞中之前明心灯经过令徒之手生出金色光芒,令徒心怀仁善,心存正气,故此,此届南北玄集会胜出为天极派。”
说着,黑衣白发老者走向瀑布,瀑布后有一山洞,再出来,手里端出托盘,托盘盛放黑色木盒,打开盒盖,千金难买,罕见难得的一道金符纸呈现众人眼前,“此为金符纸,望得者善加利用。”
“多谢尊者。”老十收下金符纸拿给师父伍子昇,伍子昇喜不自胜。
石弘铭不失风度,大方恭贺,抱拳一礼,“恭喜伍前辈。”
梁千凝深吸口气亦抱拳一礼,“恭喜伍前辈。”
“哪里、哪里,石掌门、梁掌门承让了。”徒弟老十为天极派赢得第一门派荣耀,得到金符纸,伍子昇满心欢喜,态度也和善,“稍后下山,略备薄酒,石掌门、梁掌门一定要赏光。”
石弘铭笑应,“一定。”
北维平、石婉婷围上老十,石婉婷笑道一句,“想不到会输给你。”北维平接句,“我师父预料的果然没错,十哥,胜出的果然是你!”
老十不由自主地望向梁千凝,梁千凝看到老十望着自己,只说了一声,“恭喜。”
比试结束。
下山。
又蒙上双眼回到酒店。
伍子昇在酒店设庆功宴,各门各派掌门、掌门徒弟纷纷道贺,皆道“风水轮流转,第一门派头衔落到天极派。”有人欢喜有人落寞,炼赤派失去了第一门盛誉,梁千凝愁叹愧对师父,酒宴未参加一个独自站在街头,路灯下,望着川流不息的车流,心情满是复杂。
石弘铭走到梁千凝身后,“我们的赌约还做不做数?”
梁千凝转身回头一怔。
石弘铭抿嘴一笑,“说好,你徒弟通过初赛,进入前三,就算我赢。”
梁千凝叹息一笑,“倒真是出乎的我的预料。”
“出乎你预料的应该还有一件事,”石弘铭做足了心理准备,“有一件事你一定没有预料到,就是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了很久,说出来很难让人相信,我会对一个十六岁的小孩一见钟情,默默等到现在才开口。”
梁千凝一霎心乱,“你、喜欢我?”
石弘铭认认真真,“你现在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不希望你把我当作‘叔叔’看待,原因就是我喜欢你。”
梁千凝不知所措,“我、我一直都没有这么想过。”
“现在你知道了,”石弘铭走近梁千凝,凑到梁千凝的唇边轻轻一吻,一吻将梁千凝抱入怀中,“我知道,你心里有一个人,但我相信,只要你给我一个喜欢你的机会,我就能证明你同我在一起会很幸福,从今天起、我石弘铭、正式追求你梁千凝。”
突然的一吻。
突然的告白。
突然的拥抱。
突然看到突然跑着出现的老十看到这一幕,老十目睹心爱的女人被别人亲吻抱在怀里,念着“梁千凝”三个字的心好痛、好痛,泪眼相望,近在几步,却好似断崖相隔。眼泪吞噬了眼眸,心痛赢得了最大的荣耀,却失去了一辈子最想要的幸福。
此时此刻,爱而不得,爱又不能爱最痛苦。
第五十四章 日月同辉
一个周之后。
九城,平隆区,森林公园。
北维平跑步上山,气喘吁吁,“师、师父,不是、不是玄集会已经结束、为、为什么还要每天跑步?”
“你输了比试害我挨了你师伯祖一顿骂,”梁千凝手里拿着白泽驱鬼扇,抬起手,一折扇打在北维平后脑勺,“再不努力,做师父的也保不住你。”
“哦!”北维平继续努力跑。
目标山顶。
跑到山顶,北维平才喘上一口气,连走带跑,走到山顶凉亭,一屁股坐到凉亭内的石凳上大呼,“好累……”
梁千凝跟着走近凉亭,由心涌出一句话,“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凉亭?”
北维平诧异,“这里以前没有凉亭吗?”
梁千凝注视凉亭,伸手触摸凉亭漆红石柱,“我记得没有。”
北维平从背包拿出一瓶水,拧开瓶盖,一口半瓶水,问,“师父你以前来过这?”
梁千凝摇头,“没有。”
北维平一呆,“那你怎么说记得没有?”
梁千凝感觉奇怪,“有种强烈的感觉,感觉我来过这里。”
“这种奇怪的感觉我也有过,”北维平心中一动问,“师父,你说这会不会是残留的前世记忆?”
“我不知道。”梁千凝眼望山顶景物,心底莫名悲伤,悲伤之余,难以言明的难割难舍,不由一句,“为什么我的心突然好痛、好难过、好想哭?”
“师父、你别吓我!”北维平慌了,“师父、我们下山、离开这吧!”
北维平扶梁千凝下山。
到山下问,“师父你好点没有?”
“我没事。”梁千凝强忍眼泪,心还是隐隐的痛,心被掏空了般,好像自己永远失去了什么,脑海一闪而过一个接一个画面,破旧工厂,此生最好的朋友白缱绻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脖子流血,唇无血色,脸色苍白靠躺在同是脖子流血的应离怀里,肉边卷起的血洞触目惊心,头戴金盔、身披金甲、眼窝脸颊深陷,獠牙锋利突出唇外,两手十指甲指尖长的僵尸在火光爆闪中融化成了一滩血水,火光中,白泽驱鬼扇脱手掉在地上,脑海闪过这一幕,梁千凝痛苦难过泪流不止,“缱绻、应离……”
北维平惊骇,“师父、两年前那场车祸缱绻、应离不是已经……”
不尽的悲伤由心中涌出,梁千凝头痛欲裂,抱头痛哭。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你说话啊!”北维平手脚慌乱,哆哆嗦嗦拿出手机,拿出手机,又不知道该打给谁,“怎、怎么办……”
离开森林公园。
梁千凝才渐渐平复。
不明白自己怎么了。
北维平小心翼翼地问,“师父,你是生病了?还是、中邪了?”
“维平、有一瞬间,我看到缱绻、应离的脖子被咬出血洞,流了好多血,我看到我自己惨死……”身边无旁人,梁千凝对徒弟北维平倾诉心中的痛苦,看着握在手中的白泽驱鬼扇,“这一切好像真真切切发生过。”
“师父你不要胡思乱想,”北维平安慰,“怎么可能,陨石坠落、导致车祸翻车,缱绻、应离死于车祸,还有、师父、如果你死了怎么会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不要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就像2012年,2012年,好多人说2012年是世界末日,现在2015年了,世界不是好好的,生活还再继续,一定是师父你最近太累太紧张,神经衰弱,精神错乱,出现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