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情怀。
梁千凝看不出有什么价值。
想不通大楼里的居民愿意出八万八千块请自己捉鬼,为什么不拿这八万八千块修缮一下大楼?正门玻璃破损居然也不换。转念想自己已经收了钱何必替他人操心。
梁千凝踏进寂静阴森的老旧住宅楼,手握白泽驱鬼扇,一手握着罗盘,楼内灯光昏暗,楼道狭窄,走到二楼,一间房门前,罗盘指针落下了沉针。人到门前,嘭的一声,门开了。
一眼望向房内。
房内正中间摆有一张绿色桌面的麻将桌,麻将桌的四个方向各摆有一个圆形红色革面包裹海绵的凳子。
天花板悬挂着布满灰尘的吊灯。
灯光电压不稳一般闪烁。
房内靠着墙壁的柜子、和墙角四处都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从灰尘和蜘蛛网的厚度判断,是很久没有人打扫居住。门自行打开那一刻,麻将桌对着门口方向的凳子瞬间移动,麻将桌上的麻将被无形的力量推动哗啦哗啦碰撞,阴沉诡异的声音召唤,“过来赌一把……赢了这些钱都归你……或者可以提供你中奖号码……”
灯光一闪。
麻将桌出现了两男一女,皆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很简单的。”
“赌多大?”
“随便你。”
“当然是越大越好。”
“可我不会打麻将。”梁千凝走进房内,走到凳子前坐下,看着两男一女,“我想赌别的。”
两男一女异口同声,“赌什么?”
梁千凝凑近了讲,“赌你们能不能跑出这房间。”
两男一女阴笑,女的道,“赌注是什么?”
梁千凝坐直了道,“赌注你们定。”
两男一女相视点头一人一句:
“如果我们输了。”
“钱都是你的。”
“告诉你最新一期的中奖号码。”
梁千凝问,“如果我输了呢?”
两男一女狡猾冷笑,一人一句:
“如果你输了。”
“我们不要钱。”
“我们要命。”
“赌命?”梁千凝点头,“好,我跟你们赌。”
“那么、赌局开始。”两男一女身形一闪,化成三团蓝色幽光,围着悬挂在天花板的吊灯飞转两圈齐向门口飞去。
梁千凝坐着不动。
心中念咒。
咒诀一念。
门口涌现金光。
金光挡住出口,三团蓝色幽光猛地被弹飞撞到墙上,触电一般,摔地下,落地现形,两男一女畏惧。
“三局两胜,你们还有两次机会。”梁千凝拿起桌上一张麻将牌,“第一次同鬼赌,我很有兴趣。”
这般镇定自若,又知两男一女是鬼,两男一女已知梁千凝不是普通人。赌鬼,好赌,心痒难耐,搏一搏的念头,扑窗、撞墙、冲向门口皆被金光震退。
撞得七荤八素。
撞得魂魄重伤。
也没逃出半步。
梁千凝坐在麻将桌,用麻将搭出沙发、茶几和床,自娱自乐,玩起过家家,“我不急,你们慢慢撞,能逃出去算我输。”
赌鬼的本性,不服输,越输越想赌,东飞西撞,飞摔在地起不来才停下。
梁千凝放下手中麻将,转身,目光及向两男一女鬼,“还赌吗?”
“不赌了。”
“不赌了。”
“不赌了。”
“不赌了可就算你们输了。”梁千凝起身唰地一声,甩开手中折扇,扇面一甩开,一挥,挥出金光.气.浪,两男一女鬼惨叫一声“啊”魂飞魄散。
合上折扇,握在手中,忽然眼前鬼影交错,“原来不止这两个,这么多怨气重的鬼,还以为可以早早收工。”
梁千凝大步走出房间,两指夹一道叠成箭头形状的紫符脱手打出,紧随一句口诀,“风雷镇恶,炼赤敕令,破。”
一道紫符打出。
怨鬼惨叫。
“怎么这么多?”梁千凝捉来捉去,鬼魂越来越多,不由心下一惊,“今天捅了鬼窝了吗?”
鬼影闪现逼近。
黑黑压压得一众鬼怨气冲天。
梁千凝握紧了手中的白泽驱鬼扇,一步步后退,身后又一众鬼逼近,无路可退怨气冲天的怨鬼们张牙舞爪面目狰狞扑来,梁千凝一脚在地画太极抬脚用力一踏,脚下太极生金光,金光万道,扑过来的怨鬼一个接一个魂飞魄散。寡不敌众,杀出一条路,梁千凝拔腿就跑,梁千凝疾步下楼,后边数不清的怨魂野鬼追赶。
跑到正门口,却见一众鬼堵住门口,前无出路,后有鬼追。
梁千凝从未如此狼狈。
以“扇”为剑,步踏七星,挥“剑”连招,“剑转斗阵,正干气魄。”
“剑”气纵横。
怨魂野鬼四分五裂在火光爆闪中魂飞魄散。
转身挥扇。
被一鬼擒住手腕。
挣脱不开。
被鬼抬起。
狠狠扔向了墙壁。
梁千凝撞在墙上摔在地上,脸颊磕得红肿,地上一滚起身,愕然间发现这些鬼不知畏惧,眼神空洞,似受控制,目光一转再转,鬼群中看到一个红衣绿面的鬼显眼,一道叠成箭头形状的紫符脱手击中红衣绿面鬼,白气冲天,红衣绿面鬼缩小,瘪成一个纸扎人倒在地上。纸扎人一倒,怨魂野鬼眼睛一闪光亮清醒,清醒见神器折扇,顿仓皇逃窜。
梁千凝实时将白泽驱鬼扇放入背在身上的背包中,顺手拿出一道画有金红符文的紫符,紫符向上一扔升空,紫符悬空直立,梁千凝两手结手印,结八个代表不同含义的手印,口念咒诀,“炼气斗阵,赤法降诛,破!”破字诀一出口,符光冲天,怨魂野鬼惨叫哀嚎,通通被收入符中。紫符飘飘落下,梁千凝一把抓住,三折两折,叠成箭头形状,“八万八千块,这么多鬼,真是亏本生意。”
叠成箭头形状的紫符装入玻璃罐,一道紫符封住装入背包中。
梁千凝走近倒在地上的纸扎人,蹲下身一看,纸扎人前胸贴着一道紫符,看清符文,“正魂派的化鬼阴兵符。”
嘭的一声纸扎人爆炸了。
梁千凝躲避及时没有被波及,看着被炸成“碎尸万段”的纸扎人,梁千凝这才知道有人故意骗自己来这栋凶楼,施法害自己。这种阴毒的手段,化鬼阴兵符来看,这件事一定同玄机堂言福居士言福涛有关系。
因为,此前,在茶楼,言福涛拿出一千万支票想让梁千凝去玄机堂帮忙,梁千凝以“鸡头凤尾”为由拒绝。想该是那时就得罪了言福涛,还有,言福涛说过一句“任何时候都不要多管闲事”,多管闲事,梁千凝思来想去,想到自己破了“烈火焚心局”。
这么想来布“烈火焚心局”针对梧桐大厦的人就可能是言福涛。可又觉得言福涛出手不会这么容易破解。
是言福涛?
不是言福涛?
梁千凝摇摇头,正魂派,只知言福涛一人,对言福涛了解不多,满心疑惑不解,回到梧桐大厦,走楼梯,走到六楼,走到千凝堂门口,见北维平、云姑劝慰急哭了的丁婉,和焦灼担心的何玉秀。
“我不是有心的。”
“现在说有心无心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老十。”
“是啊!十哥那么激动出去,万一想不开,会做傻事的。”北维平一转头见梁千凝回来,“师父你回来了,你回来的正好,师父,十哥离家出走找不见人了。”
梁千凝诧异,“这么大的人了离家出走?”
见老十的母亲着急劝句,“伯母,老十不是小孩子,三十几岁的人了,不会有事的,他一向心胸宽广,不会想不开。”
“这次不一样,”何玉秀着急泪流摇头,“二十几年老十都跨不过去的坎……”
丁婉自责哭诉,“怪我不好,我不该提十哥、和十哥父亲的事。”
梁千凝惊诧,“老十、和他父亲?”
丁婉哭着说经过,“十哥的父亲找到我,说当年抛弃母子是有苦衷,求我帮忙劝劝十哥,劝十哥同他相认,我想父子相认和好是好事,就劝十哥原谅十哥的父亲,十哥就……”
梁千凝听完心里一急不知道说什么好。
何玉秀顾不得怪谁,只着急,“这么晚了老十还没有回来,我真的担心他出事,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要是出什么事我怎么活啊……”
何玉秀哭喊。
云姑扶住何玉秀,“我们大家一起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