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飞人?”老十惊骇,看着梁千凝,“你应该知道你今年有血光之灾。”
“难道因为这样我什么都不做?”梁千凝端起杯喝口柠檬茶,“石大师帮我算过,我寿命有七十,人活七十古来稀,我不是短命人,血光之灾,见血即破,我经常咬破手指用血画符,我觉得不会有事。”
梁千凝这般乐天知命,老十只愁梁千凝不知道爱惜自己。
“老板,结账。”卫香兰吃完东西,拿纸巾擦了擦嘴,木文斌听到把手里端着的猪扒饭柠檬茶转手交给伙计,“5号桌。”伙计接过餐盘端去老十、梁千凝、北维平那一桌,木文斌擦干净手走到卫香兰那一桌,卫香兰问,“多少钱?”
木文斌答,“四十块。”
卫香兰拿起放在旁边椅子上的包,从包里拿出钱包,数出四十块,“四十块。”
“卫小姐等等。”木文斌收下钱,叫住起身要走的卫香兰,跑去柜台,拿过一袋打包的纸袋送给卫香兰,“我做的炸鸡腿很好吃,带回去做宵夜。”
“谢谢,斌哥。”卫香兰说了声谢谢,一笑转身离开了食味茶餐厅。
“《天师人鬼情》的女主角卫小晴,想不到在这里看到她,哇!真人比电视剧还漂亮,”北维平才看到卫香兰,看到本人不由赞叹,转头问老十,“十哥你看过那部剧没有?”
老十摇头。
北维平又转头问梁千凝,“师父你有没有看过?”
梁千凝冷淡一句,“我对那种口诀都念错的剧没兴趣。”
“口诀是念错了,不过是编剧的问题,扮演卫小晴的演员演技真的好的没话说,”北维平兴致勃勃道,“捉鬼结手印那段又酷又美,最经典那句台词就是‘我相信我可以改变命运’……”
“你这么喜欢追剧吗?”梁千凝脸色一沉,放下手中杯,“古人云,四不可吟,‘言不可妄,行不可隳,命不可忽,天不可违’,道家讲,‘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自然法则就是命运,命是定数,运是变化,运气变化,命定终生,运可以改,命不能改,命中注定会遇到会发生的事几经周折还是会遇到会发生,不是凡人能改变的,神仙也改变不了。”
“电视剧而已,不用这么认真吧师父,”北维平喝了口热柠檬茶,“师父你这样较真,很容易没有话题聊的。”
“你是想说我是固执的杠精吗?”
“不是,师父你怎么会是杠精,最多只能说固执了一点。”
“我固执?”
“不是,不是师父你固执,我固执、是我固执。”北维平见梁千凝神情不悦,连忙用食物堵住自己的嘴。
老十不由一笑。
笑着看着这一师一徒。
第十三章 师父看上和尚
卫香兰手里拿着木文斌送的炸鸡腿走在街上,看到巴士来了,等待巴士停下来,走上巴士,付钱,走到最后一排位置坐下。坐在最后一排,眼望窗外,巴士开动,街上的人、景物倒退,卫香兰忽然心情惆怅。
细细想来。
如今,
自己已经三十四岁了。
虽然,
保养得如二十几岁。
内心却满是沧桑。
每天强颜欢笑,应付各种人,时刻担心被这个时代淘汰,事实担心也是无用的,自己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是年轻人的时代。尽管通过《天师人鬼情》这部剧赢了个漂亮的翻身仗。可没多久就被年轻一辈演员新推出的剧盖住了风头。最佳女主角奖也颁给那部剧的女主角。
颁奖典礼结束,那位女演员捧着奖杯到面前,笑面,称呼自己“Aunty”,阿姨,呵,多么讽刺的称呼。在二十岁的女孩子面前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在青春了。
这是卫香兰心里难过之处。
“小姐,你的气色很不好。”一个身穿紫白袈裟的年轻僧人坐在了卫香兰身旁。
“我的气色不好?”卫香兰见巴士里有很多空位,偏偏这年轻僧人坐在了自己身边,但见这僧人十分年轻英俊,举止规矩,不似坏人,想应该是向自己化缘的吧?于是拿出钱包,拿出一百块,“大师,一点心意。”
“阿弥陀佛,我并非来化缘,”年轻僧人从背在身上的布袋里拿出一道符,“这道符可以避免妖鬼缠身,小心收好,最好带在身上,无论去哪里,符,不要离身。”
卫香兰瞧着僧人送自己的符,印象中的符,都是黄纸红字,剧组拍摄发生意外那天,捡到那个没有礼貌的女人落下的叠成箭头形状的符打开来看是符纸是紫色的符文是金红色,而僧人给自己的符却是白纸黑字。着实颠覆了对符的认知,对真假也存有疑虑。
未来得及谢。
到站点,巴士停车,年轻僧人下车了。
卫香兰手里拿着符不知所措。
巴士又到了一站,卫香兰走下巴士,走在街上犹犹豫豫,一股寒风吹走了手中的符,想去追、去捡,符被过往的车辆压过,等捡起的时候已经烂了。看着被碾压破烂的符,留着没有用处便扔了。
扔了破损的符。
转身回到了所住的小区。
另一边,老十、梁千凝、北维平在食味茶餐厅吃完东西回到梧桐大厦,边走边聊,走回六楼,见千凝堂门口蹲着一个人。看着鬼鬼祟祟。
北维平立时冲了上去按住蹲在门口那人,“这回还不抓到你。”
老十、梁千凝跟着快步走到门口。
北维平拎起那人质问,“说,为什么往千凝堂门口扔垃圾?”
那人一脸无辜,“我绑鞋带而已。”
北维平低头一看,确实只是绑鞋带,放开了那人,“不好意思,误会你了。”
那人整理了一下被抓皱的衣服,“没关系。”
“山青大师。”紫白袈裟,英俊的面孔,梁千凝一眼认出了在S国结识的X国僧人山青,“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
“我昨天下飞机见过石弘铭,打听到你的住处,过来看看你,”山青从身上布袋里拿出包装精致的纸盒,“这是我从我的家乡给你带来的海鲜。”
“谢谢。”梁千凝高兴收下。
山青目光一转,看看北维平,看看老十,问梁千凝,“这两位是?”
梁千凝给山青一一介绍,“这位是对门十安堂的老十老大师,这个是我徒弟,北维平。”
“老大师、徒弟。”山青意想不到,“想不到你这么年轻就做了师父。”
“不要站在门口说了,”梁千凝打开千凝堂的门,请山青进门,“进去聊吧!”
山青说了声“好。”同梁千凝走进千凝堂。
北维平奇怪,“第一次见我师父对人这么热情,还是个和尚。”
老十叹了口气转身开门回了十安堂。
千凝堂,梁千凝亲自给坐在沙发的山青倒了杯水,又切了一盘水果,北维平进来,吩咐北维平,“维平,把山青大师送的海鲜送到冰箱保鲜。”
“不用保鲜。”山青道,“只要不受潮湿,可以存放一年之久。”
“一年之久?”梁千凝、北维平皆心中疑问,什么海鲜可以存放一年之久,梁千凝问,“可以存放这么久是什么海鲜?”
山青微笑,“你拆开就知道了。”
梁千凝迫不及待,“维平拆开看看。”
“哦!”北维平把盒子放到茶几,拿一把壁纸刀,蹲下身,横两刀,竖一刀,拆开盒子,盒子打开前,梁千凝满怀期待,盒子一打开,大跌眼镜,“海带!”
北维平疑问,“海带也算海鲜吗?”
山青悠悠一笑,“所谓海鲜,即是长在海里,味道鲜美。”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解释。”梁千凝深吸了口气,吩咐北维平,“把山青大师送的‘海鲜’送去厨房放在柜子里好好珍藏。”
“哦!”北维平拿着一盒干海带,走进厨房,打开柜子,把一盒海带放在柜子里百思不得其解,“海带是海鲜吗?”
坐在沙发的山青笑问梁千凝,“记得,在S国,你说过,有机会到九城,来找你,你请我吃烧鹅,到九城好玩的地方逛一逛。”
“你记性这么好,”梁千凝想了想,一派掌门不能抵赖,“那,我今晚请你去苏记吃烧鹅为你接风洗尘。”
“那我就不客气了。”山青欣然接受,接而说了一件事,“至于去哪里玩,我想去九城半山有名的半山寺去拜访一下无求大师,一起探讨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