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餐饭,何玉秀看着从头到尾强颜欢笑的儿子老十,心里不是滋味,在伍子昇喝多了酒去房间休息的时候。何玉秀同老十在厨房洗碗筷盘子,“是不是因为千凝不开心?”
老十低头洗盘子沉默不语。
看着老十不开心的样子,何玉秀更揪心,同时又纠结,“千凝长得漂亮,虽然脾气差,但做事重情重义,又有胆识,重要的是你真心真意中意她,可惜就可惜在你和她八字命格相克相冲,不过、从她知道同你八字命格天克地冲对你不利选择拒绝,可见她也是真心真意中意你,当妈的不希望儿子受到伤害,可也不愿看到儿子一辈子不开心。”
老十喉咙涌动,眼睛满是泪水,吸了下鼻子,抬头,强颜一笑,“妈,我没事,我没有不开心。”
“老妈面前你也强撑,”何玉秀目光及向老十右手腕戴着的红色姻缘绳,“两年来你一直戴着千凝送的姻缘绳,明明是心里放不下。”
“我对千凝不仅仅是中意,我好爱她,”泪水涌出眼眶,老十不知所措,抱住母亲流泪,“我真的好爱她,妖魔鬼怪我都不怕,唯独怕失去她……我知道她心里也爱我……”
老十终于肯说出心里话,不再憋在心里,何玉秀欣慰又心疼,安慰,“既然你心里爱她,放不下她,人生一辈子,不要留遗憾,前提,只要不会危及你的生命,老妈都支持你。”
老十哭的无助,“可她不给我机会……我如何说……她都不肯尝试……不肯努力一次……她说、她输不起,再也经不起失去……”
老十进房间去睡。
何玉秀一个人拿着相册坐在沙发,翻开相册,一张接着一张地看,从百天到周岁,从周岁到上幼稚园,从幼稚园到小学,从小学到中学,从中学到高中,从高中到大学,转眼三十一岁,三十一岁的儿子,在过去的那么难那么苦,都没有像今天哭得这么无助,想起来,何玉秀不禁流下眼泪。看着照片,清清楚楚、彻彻底底明白,儿子、老十,是过不去这个坎了,非梁千凝不可的地步。这般痴情,有一点欣慰,“你比你那个混账老爸专一。”
转念又愁,“真是天意弄人,两个八字命格天克地冲的人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这种事只在电视剧里见过,怎么会发生在我儿子身上?好不容易动心喜欢上一个女孩子,要是因为不能在一起心里过不去那个坎,一辈子不结婚,那该怎么办?”
想到此顿然觉得人的一生短暂,就似自己,转眼已是六十多岁的人,再过几年儿子老十四十岁,如此下去,很快便到了晚年,想到老十会成为第二个“伍子昇”,何玉秀顿时不可能接受,合上相册,“我一定要做点什么。”
说出憋在心里的话,睡醒起来,心情好多,老十掀开被子,下床,洗漱,换上衣服,同母亲、师父一起吃早餐。
吃完早餐。
临走。
何玉秀递给老十一个保温壶。
老十问,“这是什么?”
何玉秀道,“我熬的花胶瑶柱粥,带回去拿给千凝喝。”
老十心头一震,“妈!”
何玉秀拍拍老十的手,“妈还是那句话,只要不会危及你的性命,妈都支持你,追普通女孩子不容易,追一派掌门,更不容易,如果那么容易被你追到岂不是太便宜。”
老十破愁为笑,“我知道了妈。”
转眼看到师父伍子昇板着一张脸,“师父……”
“我坚决反对,不仅是因为命格相克相冲,”伍子昇道出主要介意的一点,“最差劲的是她是卸龙山的师侄,我绝不能让卸龙山那个老东西践踏我伍子昇的徒弟。”
何玉秀不明白,“千凝的师伯践踏老十?为什么这么说?经常听你说千凝的师伯种种不好,是不是你和千凝的师伯有什么误会、过节?”
伍子昇脸色一沉不言语。
何玉秀更想不明白。
离开何玉秀的住处,老十送师父伍子昇回到老年公寓,之后回到梧桐大厦,赶巧梁千凝赶着回来上香,在千凝堂、十安堂门口,老十把手里拎着的保温壶递给梁千凝,“我妈熬的粥,让我带回来拿给你喝。”
盛情难却,不忍老人家伤心,梁千凝收下了粥,“替我跟伯母说声谢谢。”
说罢转身开门走进了千凝堂。
梁千凝收下粥。
老十心里开心。
初一,早晨,头柱香,上过香后,梁千凝喝完粥,走进房间,躺在床上又补了一觉。北维平来上班,上过香,等待梁千凝吩咐。
梁千凝醒来见北维平站在办公桌前,说了一句,“我同石大师约好今天见面,大年初一,放你一天假。”
北维平没有开心的表情,反倒问了一句,“扣不扣薪水?”
梁千凝冷下脸问,“你很喜欢扣薪水吗?”
“不是,”北维平摇头,“是师父你喜欢扣薪水。”
“既然知道我喜欢扣薪水你还问。”梁千凝拿上包,拿上礼物袋,走向门口,打开门,顿住脚步回头看了傻呆呆的北维平一眼,“大年初一,新一年的第一天,长进一点,还有,帮我把洗好的保温壶拿去对门还给老大师。”
说完转回头走了。
走出千凝堂。
走出梧桐大厦。
乘出租车来到石弘铭的住处。
石弘铭的住处是一栋私人别墅。
走进别墅。
见到英俊儒雅的石弘铭,平日里常见黑西装白衬衫打领带,难得一见见到石弘铭一身休闲装,“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石弘铭目光温柔,眼角带笑,亲手倒了两杯香槟酒,手拿酒杯,走到沙发,“坐。”
梁千凝坐在沙发,石弘铭把酒杯放到茶几,坐下问,“新一年有什么打算?”
梁千凝想了想,“目前,有一些想法,等落实了再告诉你。”
“你之前搬到梧桐大厦没有同我说,消灭‘红白双煞’受伤昏迷也没有同我讲,这次出国捉吸血鬼又是不同我商量,”石弘铭愁眉紧锁,“我希望你再决定重要事情前,同我商量,告诉我,不要总是一个人扛,我答应过你师父,会好好照顾你。”
梁千凝内疚,“我不是有心瞒着你,是一时没想那么多。”
“所以我说你个性冲动。”石弘铭坐近梁千凝身边,“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当长辈,把我当成朋友,无话不谈的朋友。”
“你同我师父兄弟相称,我理应把当你长辈,”梁千凝把带来的礼物袋送给石弘铭。“我在国外给你带回来的礼物。”
石弘铭无奈一笑,接过礼物袋问,“是什么?”
梁千凝道,“你拿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石弘铭将礼物袋里的礼物拿出来,见是一罐咖啡豆,目光转向梁千凝,“S国的咖啡味道温和醇香,被誉为‘咖啡大国’,闻名欧洲,你挑礼物越来越有品味了,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你送的红袜子。”
说到红袜子。
梁千凝不由自主地看向石弘铭穿拖鞋的脚,穿拖鞋的脚穿着红袜子,不由一句,“这双不会是我去年送你的那双吧?”
石弘铭点头,“是。”
梁千凝吃惊,“想不到你还留着?”
“这是我收到的最好新年礼物,”石弘铭笑意浓浓,“穿着很舒服。”
接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杯中的香槟,“今天是乙未年的第一年,踏入本命年,凡事多沟通,判断时,不要冲动,不要贪财,小心贪多失多,最重要的是农历七月、九月提防血光之灾,今年感情会很波折。
“又是注定不顺的一年。”梁千凝叹,“命中注定,三十岁之前波折频频。”
石弘铭宽慰,“三十二岁,经历转折,就会好转。”
“三十二岁,”梁千凝端起酒杯,看着杯中的酒水气泡,“我今年二十五岁,也就是说要熬好多年。”
不想把烦恼带给别人,放下酒杯,转言笑问,“说到年龄,老实讲,你们泓鸠派是不是有什么养颜秘方?”
石弘铭笑着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你今年三十八岁,可以你一点也不像三十八岁的人,比我对门的老大师、我那个蠢徒弟还要年轻。”梁千凝笑道,“一定有什么秘诀。”
石弘铭笑着抿了一口杯中酒,“可能跟我吃的清淡,每天早晨练功运动有关。”
同石弘铭聊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