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巧言令色(90)

作者:鸣玉珂兮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他还有什么颜面再去见叶隋琛?

做不到不迁怒,至少不要再犯一次错,不循着自己的私心强留住他。

“嫌雪,我只问你,你不难过吗?他对于你来说到底是什么?如果不是可有可无,为什么不去找他?”贺言舒带了自己的情绪,声音激动起来。

“言舒,你我都是选择离开的人。”方嫌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道。

“贺言舒,我在你心里就这样一文不值?你的感情也太过廉价。”纪沉鱼的那句阴沉的问话在贺言舒脑海里响起,让他不由叹了口气。

是,都是选择离开的人,他怎么会不懂?不说,当然不代表不痛。

廉价吗?他可是付出了舍弃全部过往的代价。

但那全部的过往,何尝不是两人共有的呢?

“我们和你们,不一样。”贺言舒道。“叶隋琛失忆了,傅铎一直把他和外界隔离,也不让医生治疗他。如果你还想追回他,我会帮你,就这样。”说完,他挂了电话。

方嫌雪在星空下呆站了许久,转身进屋。梁辉正要就寝,方嫌雪突然开门把他吓了一跳。

“方队,这么晚了,快睡吧。”

方嫌雪把胸|前挂着的工牌丢给他:“从现在开始,队长你来当,我回去会领处分。还有,前几天那个美国的交流项目,你把材料发我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言舒:我们和你们不一样。

沉鱼:对!(超大声对着嫌雪)至少我比你勇敢!

言舒:有么(挑眉)

第63章 他和他重逢

下一个周日, 贺言舒一大清早就又来了,带着叶隋琛去医院诊断了一下,又把他送了回去。

他没办法做什么手脚, 傅铎全程跟着, 唯恐叶隋琛不见了。

当着傅铎的面,贺言舒只说:“脑部神经受损严重,很难恢复记忆了。”

傅铎很满意,假意宽慰了叶隋琛一会儿, 就去处理公务了。

傅铎一走,贺言舒对就叶隋琛道:“是部分血块儿压迫到了脑神经, 肯定可以恢复,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叶隋琛不解:“言舒大夫,为什么要瞒傅铎?”

贺言舒道:“自己的身体情况, 叶先生清楚就好,不要轻易告诉别人。多长个心眼, 保护好自己。”

叶隋琛虽然不明白贺言舒的用意, 但是感觉贺言舒对他就像对朋友一样推心置腹,点头道:“我知道了, 我能把握。”

“噢还有。”贺言舒从包里取出一本诗词,“这个给你,练练字有助于舒缓压力,对恢复记忆也有好处。”

叶隋琛接过, 翻看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我已经和傅铎说了你恢复无望, 后面见你的次数可能会变少,也许是最后一次机会见面。故地重游或是和熟悉的人事接触都能刺激恢复记忆,但是过程可能伴随着头痛, 不要太过心急,遇到头痛也不要恐慌。”贺言舒最后交待道。

“嗯,谢谢大夫。”叶隋琛和他道别。

走出正厅,贺言舒正好看到夏闻殊从傅铎的书房里出来,他侧头打量了片刻,夏闻殊马上走过来笑着对他道:“言舒大夫,你要出门吗?”

“嗯,要走了。”贺言舒往后望了眼,傅铎还留在屋内。

“言舒大夫是想帮叶先生?”夏闻殊挑眉,戳破了贺言舒心里正在计划的事。

“你想告诉傅铎?”贺言舒皱眉,尽管他并不怕傅铎知道,但他丝毫不低估傅铎的棘手程度。

但夏闻殊只是摇摇头,轻声道:“我可以帮你们。”

“我凭什么相信你?”贺言舒斜眼望他。

“你只能相信我。”夏闻殊耸耸肩,“我是叶先生的美术老师,有我帮忙行事会方便许多。”

尽管不知道夏闻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贺言舒还是点头同意了——毕竟,现在多一个帮手,叶隋琛就多一分逃出去的希望。

叶隋琛拿了诗词集,无聊地扯了张信笺准备练字。

虽然书里没夹什么字条,但有一页的压痕明显比其他页都要深,一看就是书的原主人看得比较多。

他有点好奇,原主人最喜欢的,会是怎样一首诗呢?

叶隋琛觉得,读别人看过的书,就像读别人的日记一样,有窥探隐私的刺激感。

南北朝的《靧面辞》。

取红花。取白雪。与儿洗面作光悦。取白雪。取红花。与儿洗面作妍华。

取花红。取雪白。与儿洗面作光泽。取雪白。取花红。与儿洗面作华容。

读起来心生宁静,想必这崔氏和其丈夫,一定是鹣鲽情深。

叶隋琛一边在纸上写着,一边猜想,这书的主人,也许是个很温柔、很深情的人。

不知不觉就抄了小半天,快午饭的点儿,他都抄了很厚一沓了。

这首词他是越抄越喜欢,感觉冥冥之中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要不是这崔氏是个女的,他要都怀疑是上辈子自己写的了。

正打算把这些纸放到匣子里,傅铎拄着手杖走了过来。

笃。笃。笃。底端敲击在地板上,沉闷的声音让叶隋琛感觉阴森森的。

但他还是举起字帖展颜道:“阿铎,看看我练的字。”

傅铎饶有兴致地走了过来,看到那字的内容面色瞬间难看,尤其是其中“雪白”二字,看得格外刺眼。

他把那沓字拿过去道:“以后不要练这首了。”

“为什么?我的字很丑?”叶隋琛不解。

“没有为什么,我不喜欢。”傅铎伸手把那些纸全撕了,丢进垃圾桶,“吃饭。”

叶隋琛不知道傅铎为什么这样,他总是莫名其妙生气,又不告诉自己原因。

望着垃圾桶里自己辛辛苦苦练的字,叶隋琛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你不喜欢的东西还真多。”

“隋琛。”傅铎想跟过去,却被叶隋琛狠狠关在了门外。

“隋琛,你都三十多的人了,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好吗?”傅铎去敲他的门,却得不到回应。

“隋琛?隋琛!”

叶隋琛闷头躺在床上,就是不想开门。玛丽莎一边擦桌子一边往这边看,心想叶先生闹脾气果然比傅先生发工资还要准时。

夏闻殊走到傅铎身边,轻声道:“算了,傅先生。给叶先生一点时间吧,我们先去吃?”

傅铎无奈,又盯了房门一会儿,只好去吃饭。

下午,傅铎出门开临时会,叶隋琛才出来透透风。

玛丽莎上前问他:“叶先生,厨房留了饭,吃吗?”

叶隋琛摇头,趴在桌子上翻书。他才不吃,宁可饿着肚子。

电话突然响了,玛丽莎去接,神情变得奇怪,叶隋琛倒是很平常。家里的电话一向是玛丽莎接的,除了傅铎,就是找傅铎的人,从来没有其他人找他。

但这次玛丽莎看着他,眼神里却带了不一样的东西,有疑虑、有为难,甚至还有怜悯。叶隋琛都快以为自己看错了,玛丽莎居然觉得他可怜?

“怎么了?是找傅铎的吗?”叶隋琛问。

玛丽莎吞吞吐吐了半天,把听筒往他身边一递:“你接吧,找你的。”也许是今天傅先生正好又凶了叶先生,让她觉得再替傅先生看着叶先生有点过意不去。

接个电话也没什么的吧,叶先生的朋友只是想他了,两人说几句话而已。

“找我?”叶隋琛迟疑着走过去,怎么会有人找他?

“喂?”“喂?”“喂?”连喂了三声,对方都没有说话。

“是阿琛吗?”对面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叫他阿琛,应该是关系极好的人。叶隋琛回了句:“是,你是哪位?”

“我岳洲啊,听不出来了?”终于听到好友的声音,岳洲又激动又心酸,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两年来,他心里的疑惑实在太多了。他只知道傅铎和叶隋琛到美国来了,可一直联系不上人,他听说叶隋琛重伤昏迷,傅铎又把他二十四小时看着不让靠近,只能有空就往叶隋琛和傅铎的各个住址打电话。傅铎又很精,隔一段时间就换一批号码,调查起来都很费力。

但最根本的问题,还是岳洲没料到叶隋琛有能力接到电话。叶隋琛听起来轻松,他打通这个电话,可是花了两年的功夫。

“我不认识你。”叶隋琛接下来的话却浇了他个透心凉。

“你别和我开玩笑啊。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要和傅铎结婚?你那小正人君子不要了?”岳洲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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