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按的心肝宝贝(重生)+番外(57)

“平安。”

听见殿中少帝的声音,平安忙疾步轻声入内,手脚放轻地躬身走至帝王的面前,“奴才在。”

季云卿坐在龙椅上,他一只手紧紧地按在扶手之上,眼神狠厉,“你命人去查怀瑜哥哥巡按淳安的这段时间以及昨日回府后所发生的事情。桩桩件件,事无巨细,一律命人禀告给朕,清楚了吗?”

平安心下一凛,手持拂尘,单膝跪地,“嗻。”

谢瑾白回到太傅府,府中之人都已经起了。

因着今日休沐,故而除却谢母以及二夫人苏清欢婆媳二人,父亲谢晏以及二哥谢为暮具在饭厅里用早膳。

反倒是至今还在国子监求学的谢笙因为今早有课,用过早膳便去了国子监,并不在府中。

“听说圣上今日一早便命平安公公来请你入宫,皇帝留你在宫中用早膳了没有?”

听下人来报,说是四公子从宫中回来了,谢母便命人将谢瑾白请至饭厅里来。

得知谢瑾白并未在宫中用过早膳,便赶忙吩咐婢女去再拿一双碗筷过来。

“来,小玉,你爹已经吃完了,你过来,坐娘边上。”

还有一碗豆汁还没喝完的谢太傅:“……”

“儿媳已经吃饱了,四弟坐我的位置上吧。”

苏清末笑了笑,放下空碗,站起身,让出位置。

“我也吃饱了。”

谢为暮也放下手中的碗筷,“爹,娘,你们慢吃。”

说罢,陪妻子回院子里去了。

迟些时候夫妻二人要一同去苏清欢的娘家,将几日前前去外祖父,外祖母家里做客的一双儿女接回。

边上婢女上前来将空碗收拾走。

谢瑾白在二哥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谢母亲手舀了碗粥,放到谢瑾白的桌前。

谢晏呲溜地喝着碗里的豆汁,随口问道,“圣上今日请你去宫中,可有向你透露些什么没有?擢升你为吏部文选司员外郎,始终只是朝中几位大臣的意思。圣上当时并未表态。今日圣上有告诉你,他属意你……”

谢母清了清嗓子,面无表情地道,“清河,食不言,寝不语。”

清河是谢晏的字。

谢太傅:“……”

先前同漫儿在饭桌上上讨论哪家的水粉铺的胭脂颜色比较纯正的人,难道不是夫人你么?

当然了,谢太傅也不是头一回体悟到自家发妻的“宽以律己,严以夫君”的双重标准了,更是不敢提出抗议的。

谢太傅低头喝豆汁,默默地起身,默默地离开。

谢瑾白同母亲道了谢,端起桌上的粥碗,唇角微勾,“爹娘结婚这么多年,还是这般恩爱,实在羡煞旁人。”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谢母嘴里说着责备的话,面颊却是不由飞上两抹似红晕。

谢晏从碗里抬起头,青色的胡子,沾了一圈白色的豆汁,舔着唇角,嘿嘿一笑,“羡慕啊?羡慕你自己也去讨一房媳妇啊!”

哼!

让你也尝一尝被管得死死的滋味。

“噢,好啊。”

谢瑾白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谢母同谢晏夫妇二人不由彼此交换了个眼神,齐齐地朝小儿子看了过去。

尤其是谢母,神情更是少有的激动,“玉儿,你,你说……你说得可是真的?”

要知道,谢瑾白早已过了婚配年龄。

太傅之子,东启第一大才子,国子监“双珏”之一,这几个名头,无论拿出哪一个,都是足以令颍阳无数千金心折。

前些年上门说媒的冰人险些没将太傅府门槛给踏破。

可自从谢瑾白成为太子伴读,再到如今已然登及帝位的少帝的近臣,就不断有流言蜚语传出。

颍阳的百姓已然将谢家四公子将帝王男宠归为一类,身家清白的官宦之家自然不愿同谢家四公子结亲,以免不小心得罪帝王不说,还平白毁了女儿的一生。

官宦之家尚且担心会得罪天子,更勿论是普通的商人之家,如此也便有了如今无人敢“高攀”太傅府家的谢四公子的婚事的局面。

当然,以谢瑾白的的出身、才情以及相貌,只要他愿意,想要结一门如意的婚事亦不难。

偏生他自己对婚事直都是不甚配合的态度,甚至对满城风雨的流言大有听之任之的态度。

谢晏同谢母夫妻二人固然着急上火,亦是无计可施,总不能按着脑袋,强逼儿子成婚不是?

哪曾想,今日谢瑾白忽然松口。

谢母大喜过望,当即道,“我马上就去联系冰人。”

谢瑾白抬眸,一双桃花眼很是有些无奈地睨着母亲,“会不会太急了一些?”

“噢,对,是不急,是不急。”

谢母嘴里这般应着,心里头想的却是应该请孙冰人好,还是赵冰人好。

哎呀,自从暮儿,无双相继成婚之后,家里已经好多年没有请过冰人了,也不知现在哪位冰人手里头的姑娘多一些。

还是,不若将颍阳内知名的冰人一并请到府中来?

知母莫若子。

谢瑾白只要一看母亲心不在焉的样子,便猜到了母亲此时心中多半是在想要请哪位媒人好。

他夹了一口菜,不着痕迹地换了个话题,“母亲,这些年来外人给我寄的书信,您可还有保留着?”

“嗯?你说这些年来他人寄给你的书信么?应该还在的,娘亲想想啊……”

谢母的东西注意力果然暂时从要请哪位冰人,转而回忆这些年寄给谢瑾白的书信都被她放在了何处。

“嗯。不急,母亲慢慢想。”

谢瑾白低头吃粥。

谢瑾白少有盛名,自以七岁之龄破格入国子监求学以来,就有许多向其求教的书信,寄往太傅府中。

其中,不乏有真心讨教学问的,也有一些打着讨教的名义,实则来试这位“神童”的深浅的,更有甚者直接写信来辱骂的。

总之目的不一而足。

只能说世人太不了解谢五公子。

谢五公子是那种他人虚心求教,他便热心回应的好好公子么?

那些寄往太傅府中的信,谢瑾白是一封都未曾拆过。

好些还都是谢笙同谢无双姐弟二人好奇,拆开来念过。

后来发现好些都是无缘由的谩骂后,姐弟二人也便对那些信以及寄信的人彻底没了好感,是连翻都懒得翻了。

倒是谢母有定期收集府中书信的习惯,不管是何人寄往太傅府的,都会统一收在一处。

“玉儿,娘想起来了!”

在谢瑾白用完早膳的功夫,谢母也终于回想起了自己将那些书信放在了何处。

“呐。便是这里了。”

谢母提前命婢女去取来位于后院,映照轩二楼阁楼的钥匙。

留婢女、丫鬟在阁楼下等着,谢母领着谢瑾白登上阁楼。

谢母用手中的钥匙开了锁,阁楼的雕花木门被打开。

谢瑾白推门进去。

但见阁楼里,幼时三哥从他哪里“借”走的木马,家姐亲手做的木质弹弓,还有许多大哥,二哥给他买的小巧物件,都在这小小阁楼里。

还有一些他过去未曾见过的,瞧着比他的物件还要更老一些的孩童玩意亦整齐地堆放在一起。

想来,也是三位哥哥跟姐姐幼时玩过的。

谢瑾白的手从木马上抚过,指尖半点未沾灰尘,可见平日里谢母没少来这间小阁楼,故而这里才会经常有人打扫,保持洁净模样。

身为驻地参军,大哥一家在他幼时便全家迁往驻地墨城。

父亲、二哥忙于朝政,三哥日日不着家。

而他更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在宫中的时间比在家里还要多。

母亲一人在家,是否经常有觉得寂寞的时候?

这个问题是前世忙于党争,忙于巩固地位的谢瑾白从未曾想过的。

“以前家里每天都能收到几十分封寄给你的书信,你连打开都不曾打开过。忽然想着要看这些书信了?”

谢母踮起脚,从阁楼其中一个木架子上,搬下一个竹篾箱子。

放在地上,打开,“呐。你的信件都在里……”

谢瑾白弯腰,轻轻将母亲环住,“娘亲,谢谢你。”

手中还拿着竹篾盖子的谢母一愣,“你这孩子,今天这是怎么了?你要的信件都在这了。钥匙给你留着,你走的时候记得把门给锁上。你……你自己慢慢看。”

不由分说地将阁楼钥匙往小儿子手中一塞,谢母转身出了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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