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按的心肝宝贝(重生)+番外(223)

“你,你起来!”

“不……”

脑袋轻轻在唐棠脖颈出轻蹭。

这些撒娇的手段,全是唐小棠惯用的。

每每偷吃了什么吃食,或者是早起赖床,不想上朝,便抱着谢瑾白,软软地撒娇。

谢瑾白聪慧,从来都是学什么便像什么。

枕边人撒娇的手段,被他学起来,也丝毫没有任何难为情,而且较之小公子的软糯,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慵懒的性感。

唐棠乌眸睁圆。

以前,以前怎么不知……

不知这人还有这般不要脸的一面?

唐棠只恨自己没有生就一副铁石心肠,他就该将这瓷盒往这人伤口上直接砸过去的。

到底是,没舍得。

又因着这人身上受了伤,也没舍得伸手去推,语气已然在失控的边缘“你,你不起来,我怎么给,给你上药?”

谢瑾白见好便收。

之后唐棠再给他上药时,身姿端坐着,再没有乱作妖。

倒是唐棠上药过程中总是一再分心。

至于是防备着谢瑾白又做出什么逾越之举,还是盼着这人做出什么意料之举,怕只有小唐大人一人知晓了。

上完药,唐棠仔细检查过谢瑾白的伤口,确定血已止住,便知续筋生肌药膏已在发挥作用。

“可以了,将衣衫穿上吧。”

唐棠将瓷盒盖上,对谢瑾白道。

等了半晌,微听见任何动静,狐疑地抬起头。

但见谢瑾白脑袋靠在床壁上,双目闭着,衣襟就那样敞着,也没有用腰封系好,几缕发丝垂下,就像是落拓的江湖客,哪里还有风流名士的模样。

唐棠本想将人推醒,瞥见对方眼睛下面的青色,却又迟疑了。

昨日谢怀瑜驾马车送他回俞府时,尚且好好的。

换言之,这人只能是昨日夜里受的伤。

既是为物体所伤,那么定然是出自逢生之手。

这人昨晚是先同逢生交的手,之后,在受了伤的情况下,不知因为何故,又前来俞府,来他的房中。

也不知在他房里待了多久。

还有,既是身子受了伤,为何白天还要去那早朝?

还要递上去那样的奏折,是存了心般折腾自己的身子不成?

唐棠越想心里头越没有个头绪。

过去,他自认为对谢瑾白的想法不是有五成把握,至少每次猜得都差不离。

倒是近日来,越发捉摸不透这人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房间里地龙烧得正旺。

唐棠盯着谢瑾白敞开的衣襟,到底是没忍住,拿过床上他平日里看书喜欢盖在膝盖上的毯子,披在谢瑾白的身上。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

夜深露重。

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唐棠多少有些不自在。

他以为这一晚定然是要睁眼睡到天亮的了,未曾想,躺下后没多久,便袭上浓重的睡意。

没过多久,唐棠呼吸均匀,很快便睡着了。

睡梦中,唐棠再次回到了那个小小的,富饶的南江城郭,淳安。

夏风将欢腾的、热闹的鼓声,沿岸百姓为龙舟手鼓气的呐喊声传至淳安府衙的后院,传至床上养伤的小公子的耳中。

忽而,天空乌云密布,大雨如注倾斜。

连夜的大雨导致睡眠暴涨。

河岸的堤坝被冲垮。

洪水倒灌进城。

洪水卷起的巨浪,将房舍、树木、街道轻易地冲垮。

唐棠就被那汹涌的巨浪卷入滔天的洪水里。

他张嘴欲要呼救,大量的洪水灌入他的口鼻。

他的身体犹如无根之木,在巨浪里漂流,沉浮。

呼吸都被扼住。

“未眠,呼吸,未眠!”

朦朦胧胧之中,唐棠听不清谁在同他说话,但是求生的本能已然令他下意识地照着对方的话去做。他试着张开嘴巴,鼻子也努力翕合着,呼吸更多的空气,但随之而来的是更为汹涌的水流。

唐棠呼吸越来越来急促。

忽地,源源不断的空气,进入他的口鼻。

唐棠茫茫然睁开眼睛。

微亮的光线里,谢瑾白那张昳丽的脸庞骤逼他的眼前——

他们二人的唇瓣赫然紧贴着!

作者有话要说:唐棠的梦魇情况,蛮严重的,

他身体不好,跟他忧思过虑,加上夜里总是做噩梦也有关系。

但是后面肯定会慢慢好转哒。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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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番外十五

唐棠瞳孔陡然睁大。

短暂的怔楞过去,终于反应过来的他,猛地将人推开。

谢瑾白顺势坐起身,低头关切地注视着他,“现在可有好受一些?”

唐棠眼露不解,不明白谢瑾白为何有此一问。

谢瑾白盯着唐棠,“你方才梦魇了。”

又是像昨日那样,呼吸粗喘,喉间发出绝望的呜咽。

这次的情况比甚至昨日要糟糕一些。

昨夜,他轻抚棠儿的后背,睡梦中,棠儿也便静静地平静了下来。

这次他的轻声安抚,却是并未起到多大的效果。

睡梦中,棠儿身子发僵,甚至出现了面皮涨紫,喘不过气来的现象。

他见情形不对,方才嘴对嘴,将气渡至棠儿口中。

拨开唐棠脸颊边上,几缕被汗水打湿的鬓发,“经常梦魇?”

谢瑾白的指尖轻抚过他的脸颊,微痒。

唐棠转过脸,避开了谢瑾白的视线,飞快地道,“没有。”

许是觉得自己答得过快,没什么说服力,方才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是偶尔才有罢了。”

谢瑾白之所以如此这般在意唐棠梦魇的事情,是因为自两人分开五年后,在重逢的最初几个月,谢瑾白便发现唐小棠有梦魇的病症。

会一再梦见当日坠崖后掉入冷潭,在水中挣扎求生的情形。

少年时一觉睡到天亮,总是赖床的人,变得易醒,多梦,夜里还会盗汗。

谢瑾白发现唐小棠梦魇的病症后,便彻夜陪着,一旦唐小棠再次梦魇,便轻声安抚。

如此这般,一直到数月之后,唐小棠梦魇的情况才逐渐好转。

唐棠的梦魇,显然比那时要严重得多。

不愿谢瑾白再深究他梦魇之事,唐棠转头看了眼窗外,发现天光不知何时已然微亮,“谢少傅今日不必早朝?”

小唐大人的嘴,可比小公子的嘴难撬开多了。

谢瑾白也没指望在这短短数日,便能彻底令唐棠对他敞开心防。

他顺着他的话头道,“这几日都不必去了。”

唐棠吃了一惊。

他手肘撑在床上,坐起身。

谢瑾白搂在他的腰间,扶了他一把,又替他将软枕垫于身后。

唐棠此时也没工夫去计较置于他腰间的逾越的那只手,追问道,“为何?皇上降罪于你了?”

磨之不是说,只罚了俸禄么?

莫不是,还罚了其它?

谢瑾白却是转移了话题,“时辰尚早,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你莫要顾左右而言他,可是因你执意要辞去首辅一职之事,惹怒了龙颜?”

谢瑾白懒懒地道,“嗯。罚我在家思己之过,非有旨意不可随意外出。”

因着余琢只提及因谢瑾白上奏表明愿辞去首辅一职同皇上起了争执,一字未谢瑾白还被禁足一事,是以唐棠是全然不知这件事。

寻常大臣若是惹怒了天颜,被罚在家思过,哪个不是愁眉苦脸的?

退一万步说吧,便是不愁眉苦脸,又有谁敢前头皇帝才下了旨意,这头就悄摸着出门的?

这人的语气听起来,倒像是小时候他被阿爹罚禁足,转个身就出去野去了,半点没有当一回事。

“谢怀瑜,你可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若是被人知晓……”

“嘘……”

谢瑾白一只手勾着唐棠的纤腰,另一只手食指点他的唇上,眨了下眼,“所以,小唐大人千万莫要告发怀瑜才好。”

唐棠拍落谢瑾白的手,顺道,也将他那只一直逾越的手给拿开,冷冷地道,“本大人才没这般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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