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按的心肝宝贝(重生)+番外(205)

谢家长公子谢为朝便是若晓的都指挥使,掌管若晓全境军务,这已经足够令季云卿忌惮的了,又怎么可能再派小玉哥哥前去若晓?

“我在若晓,并未有任何职务在身。”

唐小棠惊讶地道,“怎么会?季云卿应该不会同意你离京才是。”

好歹也有过接触,对于季云卿的为人,唐小棠多少也有点了解。谢瑾白如今虽然已经没有军权,但是他这样的人,是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够轻易聚起一批甘愿听他指挥,听命于他的军队的,因此,季云卿不会放小玉哥哥出颍阳才是。

季云卿忌惮小玉哥哥。

舍不得杀,软禁在颍阳是最理想,也最有效的手段。

谢瑾白淡声道,“不需要小九的同意。”

谢瑾白太了解季云卿了。

他明白,以季云卿的性格,只要他活着,对方是绝不可能放他出都城的。

那晚谢瑾白同唐小棠短暂春宵的翌日,唐小棠提出有事不得不离开之时,谢瑾白心中便已有了盘算。

那天之后,他开始逐渐称病请假未上早朝。

一开始是十天半个月请个两三天,后来请假越来越频繁。

季云卿派御医前来太傅府,替他诊治,也没诊治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给开了些内服的药。

谢瑾白的“病”一直未见好转。

不过半年,便已病重到不能下床的境地。

以致云麾大将军病殁的消息传出时,朝廷上下竟并未有人太过惊讶。

毕竟,他们都是亲眼瞧见谢瑾白是如何一日日消瘦的。

在谢瑾白“病重”那几日,季云卿不顾流言蜚语,日日前去太傅府,想要以所谓的天子龙气庇佑谢瑾白,转危为安。

谢瑾白提前服了假死的药,不要说什么龙气不龙气的,便是华佗在世都无力为天的了。

除却谢晏夫妇,连同府中众人一并瞒着,丧事也办得极为低调。

假死之后,谢瑾白便易了容,前去若晓,连身为都指挥使的谢为朝都不知情。

此后几个月,也一直待在若晓,打探唐小棠的消息,寻找见面的机会。

“你真是,太冒险了……万一,万一我变心了呢?你为了我,远离双亲,只身一人前来若晓,若是我变心,你可怎么办?再者,万一我去了颍阳,结果听闻了你……你早殁的消息……”

唐小棠光是想象,便不由地红了眼眶。

两人心知肚明,唐小棠所说的前一种假设,根本就没有那种可能。

因此,谢瑾白也只是就他后一句话作出回应,“所以,我来了。”

死别的刻骨痛楚,我已饱尝过一回。

所以,如何忍心,让他的棠儿也经历一次?

谢瑾白额头与唐小棠的额头相抵,唇瓣摩挲,气息温热,“很抱歉,曾信于你,让你一个人在淳安空等那么多年,很抱歉,多年前在淳安,没能将你一眼认出。一年前,是你,披荆斩棘,走向我。现在,换我走向你,走到你的身边。”

往后余生。

生死契阔。

作者有话要说:呼,终于写到大结局啦~

在熊孩子在家的情况下,不断更的完成了这个故事,真的觉得太,太,太不容易了!

再,再,再一次,感谢每个小可爱的温情相伴。

没有你们,我不会有这个动力,坚持到今天。

明天更新番外呀~~~

明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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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番外1

“听说了么?前段时间,太医刚刚替皇后娘娘诊脉,娘娘啊又有喜了呢。”

“真的?那这可真是喜事一桩!如此说来,今年的腊八宴算是双喜临门了。”

“嗯,是这样。”

这些大臣们还真是不容易,今年入冬,炭价飙升,多少百姓买不起炭火,只能挨冷受冻,冻死者人数颍阳府尹却一直瞒着没有如实上报,朝中几个大臣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他将奏折直接在早朝上呈给帝王,这件事算总算引起重视。

不关心民生,倒是天天盯着帝王后宫的那点事,为帝王是否又新添了子嗣操碎了心。

唐棠垂下眸子,掩去眼底的讥诮。

“谢少傅到——”

内侍尖亢的声音响彻大殿,官员们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这谁人不知道这位谢少傅同当今圣上的关系呐,谢大人要是知道皇后娘娘又有喜了,心里头定然痛快不到哪里去。

他们呐,还是少说话,以免触了这位的霉头。

一袭紫色锦衣官袍的谢瑾白,从大殿外走进。

官员们齐刷刷地收回视线,转过头佯装同身旁的人说话,压根就不敢同这位如今权倾朝野的少傅的眼神对上,仿佛多瞧一眼,便会被被剜去眼珠子似的。

在内侍的引领下,谢瑾白神情平静地走到自己的位置。

对于落在自己身上或忌惮或鄙夷的眼神视而不见。

谢瑾白拂衣落座,宽大的官袍若有似无地拂过盘膝而坐的唐棠的膝盖。

唐棠握着青瓷茶杯的手倏地一紧。

紫色的官袍随着主人的落座,从他的膝上滑走,唐棠握着茶杯的指尖微松。

出息。

唐棠在心里头自嘲地笑了笑。

这人不过是无意之举,甚至连他的衣袍曾拂过他的左膝都未曾发觉,他倒好,心一紧一松的,一个人,将这喜悦同失落的滋味都尝了个遍。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唐棠起身,绕过桌宴,随同百官一起,跪拜行礼。

唐棠腿脚不便,无论是下跪还是起身,难免要比其他大臣要慢上一些。

今日不知是不是盘膝坐久了的缘故,下跪时已是勉强,起身时双腿更似没什么力气,

唐棠早已习惯腿疾给他带来的不便,此时却仍不由皱了皱眉头。

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人面摔倒,那可真是……精彩了。

旁的不说,单就他身旁这人,只怕都能笑话上许久。

刚要招手边上的内侍过来扶他一下,余光瞥见紫色的衣摆,来不及错愕,他的腰间便揽上一只手。

太过震惊,以致没能及时将那人给推开。

“我可以走自己!”

环在腰间的那只手迟迟没有松开的迹象,似是要扶他回座位,唐棠压低音量,极为不悦地道。

谢瑾白低头,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喷洒在唐小棠的耳廓,“小唐大人确定?”

唐棠已经感觉到落在他们二人身上的诸多目光,尤其是来自上首龙座上的那位。

这个时候,若是他强行将谢怀瑜给推开,反而会闹出更大的笑话吧?

唐棠嘴唇紧抿。

这人定然是故意的!

唐棠沉默着,由谢瑾白扶他回座位。

事实上,除却唐棠这个当事人,百官包括坐在上座的季云卿,心中的惊讶一点也不比唐棠少。

这举朝上下,谁人不知少傅大人同唐大人不对付?

今日,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季云卿眸光沉沉地落在谢瑾白的身上。

谢瑾白却似是全然没有感觉到帝王的视线,他神情平静,在扶唐棠坐下时,还在他的腰间摸了一把。

唐棠瞪圆了一双乌眸,难以置信地转过头,望着自若地在他身旁拂衣落座的谢瑾白。

谢怀瑜今晚是……吃错药了?

还是,这人肚子里又冒什么坏水了?

谢瑾白对唐棠的视线视若无睹,在后者愤然转过头去之时,垂眸掩去眼底的汹涌的情绪。

自棠儿登基成为南桑国的国君,他便以国相的身份,辅佐棠儿。

南桑的国立越来越强盛。

权力最容易腐蚀人心。

兄长同爹爹他们都担心,担心他日他权势越大,棠儿便会日渐难以容得下他,竭力全他做好抽身的准备。

他将那些密信看过之后便都烧毁了,谁知有一回,还是被棠儿给瞧见了。

他和棠儿之间一度历经生死,棠儿自是并未因那几封被稍微的信件误会于他。

他以为这件事也便那般揭过去。

谁知,一个月后,棠儿忽然下了一道圣旨,要立他这个国相为后。

南桑史上,就没有皇帝迎娶男后的。

可从前,由于乌族一脉对权力不感兴趣,大都是以国师身份庇佑南桑,棠儿是第一个乌族族人担任南桑国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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