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拼命点头。
“我现在解开你身上哑穴,你莫要喊人。”
林子又是一阵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谢瑾白这才解了林子身上哑穴,你,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姓谢,单名一个棠字啊?”
谢瑾白:“……”
没有使用真名,算棠儿还稍微有点警觉心。
“我姓谢。棠儿是我家人。他现在身在何处?”
“我,我也不知道。他说若是我们两人一起跑,很容易被一起抓回去。所以,所以就让我跟他分别从船舷的两边逃跑。还说若是被发现了,就跳水逃生,其中一人再想办法解下货船上的小船,去救跳水逃生的那一个。我,我不知道他也被抓住了,还,还是跳,跳水了……”
谢瑾白倏地想起他在小船上听见的那一声落水的声音。
“待在这里别动。自知有人过来救你。”
说罢,微合上舱门, 疾步离去。
“船上何人?吾等奉扶风县领之命,命你们速速停船!”
“船上何人?吾等奉扶风县领之命,命你们速速停船!”
霍升他们乘着小船,追在货船之后。
河面上听着的其他艘货船的人,听见了霍升他们喊的口号。
谢瑾白如今在扶风县甚是有威望。
听闻是县令要抓人,河面上的几艘货船便也叫醒船工,开船拦住那企图逃跑的货船。
一时间,寂静的河面热闹非凡。
谢瑾白施展轻功,回到他们方才乘坐的小船。
船上,仍只有萧子舒一人。
萧子舒见到去而复返的谢瑾白,微微吃了一惊。
不等他问清楚,只听谢瑾白问道,“那船夫还没有回来么?”
谢瑾白眸光一沉。
“嗯。主子,可是出什么事了?”
敏感地察觉出谢瑾白脸色不对,萧子舒试探性地问道。
忽地,船身摇晃。
从水面钻出那船夫的身影。
只有那船夫一人!
谢瑾白未发一言,开始动手脱去身上外衫,以及穿在里头的罗衫。
萧子舒若是没瞧出谢瑾白想做什么,那他便白跟在谢瑾白身边多年了。
他错愕不已,“主子,您这是做什么?您又不会泅水!”
“方才跳水的人是棠儿。”
萧子舒一愣。
方才落水的声音……是,是小公子?
谢瑾白神情冷静。
可萧子舒分明瞧出,他家主子这是疯了!
不会泅水,下去救人同找死有什么区别?!
“不行,我不能让您去!”
主仆二人争执间,又一个脑袋从水面“哗”一下钻出。
“哇!这,这水,太,太他娘的冰,冰了!冻,冻,冻死爷了!早,早知道不,不跳水了。太冷,冷了……”
唐小棠骂骂咧咧。
浩子游在他的前头,“再坚持坚持,我的船就在前面。”
“嗯。”
唐小棠应了一声。
这河水不仅冰,周遭还特黑。
幸好遇上这位叫浩子的小哥哥,要不然他只能抱着那木头,飘在水里,这听天有命了。
“大人,麻烦您抓这个小兄弟一把。”
快要接近小船,浩子拽了唐小棠一把,让他先行上船。
大人?
唐小棠一只手抓住小船的船板,抹了把脸,下意识地仰起脸。
没等他瞧清楚对方的脸,他的手臂被人拽住,身子离了水中,腰间紧紧箍上一双手臂,唇被人狠狠地吻住。
作者有话要说:浩子:!!!
萧子舒:……小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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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轻嗅
唐小棠坐在船头,拿着谢瑾白给他的巾帕擦头发上低落的水。
他身上的衣服全都湿了,深秋的天气,裹着一身湿冷的衣服,可把唐小棠冷了个够呛。
还不如泡在水里呢。
尤其是,身旁这人还……阴阳怪气的!
谁忽然从水里上来,被人强吻那么一下,不慌张,不反抗的啊?
不就是咬他舌头一下么?
他认出他之后便立马道歉了,这人可好,就是对他不理不睬的。
唐小棠负气地擦着头发,心里头气得不行。
“小公子,你这样擦,根本不顶事。你身上衣服都还湿着呢。我船上还有干净的衣服同鞋袜。你要是不嫌弃,就先穿我的?”
船夫浩子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从船篷里钻出。
谢瑾白方才的吻十分短暂,在船夫上船之前,便松开了唐小棠,是以船夫什么都没看见,倒是瞧见唐小棠向谢瑾白道歉,以为他是县令的亲戚,故而也待他十分客气。
唐小棠硬邦邦地道,“不用了。”
冻死他算了!
余光瞥见浩子略带无措且尴尬的神情,唐小棠道了歉,“对,对不起啊。我刚刚……我不是故,故意……”
唐小棠有心解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起。
总不至于说自己这是迁怒了吧?
浩子见唐小棠着急着解释的模样,爽朗地摆了摆手,“没事,没事。”
明明人就在眼前,却好像有一条无形的天堑横在他们之间。
这种面对面坐着,彼此之间却互不理睬的感觉着实太过糟心了。
唐小棠倏地从位置上站起身,对船夫低声地道,“对不起啊,这位小哥,我,我还是觉得有点冷,想,想进去换,换身衣服……”
“哎,好。我去给你拿啊。”
浩子弯腰进船篷内,给唐小棠取来了干净的衣服。
“在里头换就可以了。”
“嗯,多谢。”
唐小棠从年轻船夫手中接过了干净的欢喜的衣服,弯腰进了船篷内。
唐小棠换了衣服出来,谢瑾白已经不在了船上。
船夫浩子在将小船划向岸边。
船夫的衣服同鞋袜穿在唐小棠的身上有些肥大,他慢腾腾地挪过去,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他人呢?”
“主子不会泅水。”
唐小棠抬起头,眼露困惑,不明白萧子舒忽然说这句话是为何意。
“我不知道主子如何知晓小公子落了水,我只知晓,当他瞧见只有船夫一人浮出水面,便要脱了衣衫,跳入水中。”
唐小棠倏地一怔。
“主子心悦你。所以即便我再如何不喜欢你,也只能说服自己试着去接受,我不想主子为难。有些话,我本不该说……”
原本面向货船方向的萧子舒转过头,神情冰冷,“自朝晖楼莽撞向主子求娶,令主子成为淳安乃至京师之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口中说着喜欢主子的你,到底为主子付出过什么?若是有朝一日,出事的人是主子,你又能为他做些什么?我知晓我没有立场说这些话,可是,就当是我求求你了,日后能不能少给主子添麻烦?
你既是想到出城可能不大安全,故而出于安全的考虑,给主子留了张字条,可你既是知晓出城存在一定的危险,为何还要出去?你是绝觉得,主子每日审案,调查案子,还不够辛苦,不够累?”
袖子中的双手缓缓握成拳,唐小棠眼圈发红。
他心里头有委屈,也有不服气。
自打来到这扶风县,他每日的活动便是衙门府衙,甚少出去。
小玉哥哥每日都忙得不可开交,他自是也不好缠着他陪他。
他也担心过出城会不会不安全,可小豆子他们告诉现在城外都设有哨岗,而且他姐夫的那座山头从前也并未有土匪出没过。
他哪里知道出去玩便一定会出事呢?
再说了,他同小玉哥哥都是儿郎,也不存在谁依附谁,他自认为便是出了什么状况,他也一定能够想办法应对。
那人吃饭还有被噎死的可能呢,难道为了不被噎死就不吃饭了?
而且为了以防万一,他还给小玉哥哥留了张字条,交代了他去了哪里,以免小玉哥哥忧心。若是小玉哥哥不放心,也可以来找他。
他自以为思虑得足够周全,但是不能否认的是,他这次的确给小玉哥哥添了麻烦。
“抱歉。”
萧子舒冷漠地道,“你该说抱歉的人不是我,你也没有半点对不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