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按的心肝宝贝(重生)+番外(101)

这要是擦过脸了,是不是还得擦下身子?

要是得擦身子,那是不是现在把小玉哥哥的衣服给解了?

他试着回想往日他喝醉酒时,青鸾是怎么照顾他的……

好像是,用热毛巾擦他的脸,然后……再替他脱了外衫?

之后,他好像就,睡着了?

唐小棠喝醉的次数不是很多,但是无一例外,每次喝醉,必然昏睡。

不管了,先擦脸吧。

唐小棠用手中的热巾帕,给谢瑾白擦脸。

擦着,擦着,唐小棠便不由地走了神。

啊。

他家娘子长得可真好看……

谢瑾白皮肤冷白,因饮了酒,那白里便匀了层胭脂的绯色,白里透红,真真比牡丹还好看。

尤其是小玉哥哥的唇瓣,瞧着比夏日的杨梅还要可口。

这么好看,瞧着又这般可口的人,如今,是他的了。

谢瑾白其实并未当真昏睡过去,倒不是在装醉,只是没有到那种程度罢了。

他能够感受到擦在他脸上的巾帕那样笨拙,却又那样轻柔。

他原本只是装睡,如今却是当真涌上昏沉的睡意。

不知怎么的,前世他如何也想不起的,关于那晚他同文武百官一起进宫祝贺小皇帝寿宴,喝醉之后的记忆,此刻忽然涌上他的脑海——

马蹄声嘚嘚。谢瑾白身子摇晃,他的鼻尖闻见若有似无的草药的苦香。

这种苦香,令他极为容易想起来那个眉目清冷,偏又天生一张利嘴,只要一张嘴,总能令轻易不会动怒的他气得他气血翻涌的那人来。

谢瑾白皱起了眉头。

微凉的指尖,替他抚平眉宇间的折痕。

又听得一道清冷的声音对外头赶车的小厮微带着不满地吩咐道,“逢生,他不舒服,你将马车驾得慢一些。”

“不舒服!不舒服!他不舒服同逢生有何干系?是逢生灌得他酒么?是逢生请他坐逢生的马车了么?逢生的马车驾得素来极稳。坐过逢生马车的人没有不夸逢生来的。”

“逢生。”

唐棠头疼。

逢生平时乖巧又听话,唯有每次对上这人的事情,逢生就跟喇叭精附身似的,叭叭个没完。

“哼。少主定然又在心里骂逢生是喇叭精附身了对不对?”

“我没有。”

明知在外头赶车的逢生听不见,马车内的唐棠还是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地予以否认。

逢生的冷笑传入马车内,“呵。姓谢的当年怎么就不干脆命人将你的腿给打断呢!你成了残废了,他便瞧都不会瞧你一眼了。”

唐棠低头看着枕在他腿上的男人,指尖虚虚地在这人如画的眉眼上描了描,眼神贪恋,他笑了笑,声音淡似这宫外的一缕夜风,随时都要消散,“他现在眼里,又何曾有过我?”

“你既是知道,你既是知道你还天天跟窑子里的姐儿傍富少似那样眼巴巴地凑上去?担心哪天死在他身上都不知道!”

“逢生,你这嘴是越来越毒了。”

什么窑姐,什么富少,都什么破比喻。

“哼。”

“‘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若是能用这余下几年,能得他一日之欢……”

“不用的吧?少主,我就是那样随口一说。你不用真打算把你自己当瑶姐,给他白嫖吧?”

“我便是愿意,他怕是也不会肯。”

逢生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是呢。您看上的这位真是三贞九烈,好绝一男的。你送了他那么多男宠,他都原封不动地双倍送了回来。真真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莲。”

“哎。就是太一尘不染了。那些花花草草他瞧不上,像本少主这种如花美男,他还是可以染一染的不是?他竟也未曾瞧上一眼。心里头只有那小皇帝。小皇帝有什么好?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他的后宫永远争奇斗艳,花开不败。本少主就不同了。本少主美人榻的空位,永远只为他一人而设。”

“少主。您就气逢生吧。您把逢生气死了,就再没人给您赶马车,没人在您腿疾发作的时候给您施针了,也没人再您被这人气得吐血的时候给您服药了,然后您就嗝屁了,就可以不用活得这般痛苦了。”

“你说得好有道理。要不你现在马车失个控?这样,我虽生不能和他同寝,死也算是同辆马车了。小皇帝要是看见了,该震怒了吧?呵。小皇帝有什么资格生气呢?我家玉哥哥这么好一男的,他竟敢负了他!他怎么舍得负了他?若他心上之人是我,我定然……”

“呵。下辈子吧。这辈子是没可能了。”

“……”

“少主,您还有口气么?”

唐棠特特叹了很大一口气给他听。

逢生放心了,有口气就成。

师父说了,少主如今只剩一口气吊着,要是这口气也没了,少主便嗝屁了。

“逢生,我知晓,你是为我好。我又何曾不想放下……”

逢生暴走,“屁!每次说要放下,逢生让你跟逢生离开东启,你又不肯!你放哪门子的下!”

“我真的想过……逢生。这么多年来,我厌了,也倦了。可是,我若是走了,他怎么办?他如今权势太大了……一旦我离开了,这朝野再无人能与他制衡。他一人专权,季云卿那样的性子,怕是一日都容不下他。”

“那又同你何干?是他自己眼瞎,把秃鹰当八哥养了那么多年,怪得了谁?便是最后真被那秃鹰拆筋剥骨的吃进肚子里头去,也是他活该。”

唐棠平日里在朝堂上,私底下怼人怼得飞起,偏偏听不得任何除他以外的人说这人哪怕一句的不好,他淡淡地道,“嗯。我明知他是个睁眼瞎,我还钟情于他。我也活该。”

逢生没觉着少主活该,逢生还是觉得活该的人是这祸水少傅,“少主!要不,我把姓谢的脸划花吧!他成了丑八怪,少主你就不会喜欢他了!”

唐棠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胡说!我喜欢的又不是他的脸!”

逢生大惊,“他这个人除了脸,还有什么是值得你喜欢的吗?”

“逢生,你还小,你不懂。”

“逢生是不懂!逢生永远也不要懂!”

唐小棠感叹,“嗯。逢生最好是永远也不要懂。情之一字,太叫人神伤了。”

逢生的心思一贯跳脱,“要不,逢生替您绑了他吧。这样他便任由你胡作非为了。”

唐棠在马车内点头,“有道理。如果他大喊,我就告诉他,你喊吧,你喊破天也没人会来救你。兴奋。激动。”

逢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少主。”

唐小棠低头,指尖在腿上之人的唇瓣上滑来滑去,轻飘飘地道,“我是啊。”

他真的肖想这个人太久,太久了……

这辈子,大抵是无望了。

“小玉哥哥。你曾答应过我,会来淳安寻我。院子里的石榴红了又落了,合欢花开了又谢了,赤丈河的水位涨起又落下,田里的秧苗总能等到秋风将它们变得金黄,我却总也等不到你来。我等了你二十余载,若有来生,换你等我,可好?”

食指,抵在那人的唇心。

就这样,约定了,好不好?

逢生是破坏气氛的一把好手,“好个屁。你舍得让他等么?他若是来寻你,勾一勾手指头,你定然欢喜得跟个小傻子似地跑向他了。”

“也是。”

忽地,马车剧烈摇晃。

唐棠下意识双手护住枕在他腿上的人,褪去方才不正经的语调,冷肃地问道,“怎么了?”

“有刺客!定然是小皇帝派来好嫁祸给睁眼瞎,以挑起你同他两个党派之争的!”

许是此刻来得又凶又猛,便是话痨如逢生都没工夫再多说,只丢下一句,“少主您坐好!”,接着便是暗器凌空射来,又被兵器悉数挡回的金属的撞击声。

马车飞快疾驰。

在寂静的夜里,所有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

听见又几枚暗器射在车厢外木板的声音,唐棠的心弦紧绷到了极点。

“不行,他们人太多了。少主,把睁眼瞎借我用下。那些人见睁眼瞎在我们马车上,定然不敢再像疯狗一样死缠咬着我们不放!”

逢生贴着车厢,飞快地道。

唐棠反对,“不行,太冒险了!”

“你是不是蠢!他是小皇帝的心上人,小皇帝的人不会对他动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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