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娴又说:“你再看看,我封后时把这些当年的老姐妹们份位也提一下。”
弘历把心思收回来,想想说:“婉柔封皇贵妃能行吗?”对这个九儿子,上辈子嘉妃的儿子,他还是不放心。
景娴点头:“高姐姐身体不好,也该提提了,永瑜有咱们看着,出不了问题。嗯,剩下的两个贵妃就……”
弘历看着景娴对了一个后宫妃子的份位表扒拉,心里非常郁闷。在他心里一直把景娴当成妻子,他希望景娴贤惠大度,却更希望景娴能多少吃点小醋,至少这代表景娴是在意他的。
可是,在娴儿心里,自己也许就只是个皇帝吧?不是丈夫,是皇帝啊。她只是以皇后的身份在尽力的帮一个皇帝治理后宫,从来都不会以妻子的角度去看待丈夫的其他女人。不会嫉妒也没有算计,因为根本没有必要啊。
荆襄平乱
景娴说了半天,见弘历不理自己,有些奇怪:“弘历,你想什么呢?”
弘历叹了一下,说:“娴儿,我一直想问你:你的手上,除了血滴子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力量?”
景娴愣了一下,这小子是要摊牌么?
弘历说:“你库房里的那些珍宝不可能是一个参领家给得起的,而你这里经常出现的外国东西也不可能是你的几个哥哥给的,因为他们都没与外国人接触过。想来,也只有鸣凤财团和津风海外公司财通天下,才能为你拿到。而自幼长在深闺的你能对朝政如此熟悉,应该也是清风阁才能做到。娴儿,我没有猜忌你的意思,只是你我快成夫妻,我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再隐瞒我,好吗?”
景娴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她从来都没有隐瞒过什么啊?再说了,她有必要隐藏什么吗?
弘历又说:“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支持你。就算有一天你要杀我,只要对你有好处,对大清有好处,我都绝不会有任何怨言。娴儿,我只想告诉你,我想当你的丈夫,想娶你做我的妻子。这宫里有多少妃嫔,都是用来生孩子的工具。唯有你娴儿,从一开始,我就只把你当成能与我相伴一生的妻子。”
景娴想想,说:“弘历,我还是不太明白你倒底想说什么。不过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我手中的力量的确不小,但都不会与大清为敌。鸣凤与津风有多少钱我不在意,清风阁是为大清培养人才的地方,这些东西将来都会交给下一代帝王。弘历,我快成为皇后了,皇后当然是你的妻子啊。我会协助你,帮助大清,让大清更加强大。这是你的责任,也是我的责任。”
弘历叹气,又白说了么。娴儿根本不明白皇后与妻子的区别吧?是真不明白还是不想明白呢?
景娴又说:“弘历,其实你完全不必在意所谓的前世今生。昨日事僻如昨日死,好好活在当下,为大清,为百姓多做些事情吧。”
弘历瞪大眼睛:“娴儿,你……你也记得上辈子的事?”景娴记得吗?那为什么不恨自己?为什么帮自己?
景娴想说自己根本不是真正的那拉氏,可是这样一来就没办法解释自己这个修仙者的来路。她还不想暴露自己的底牌。但是,做为修仙者的尊严也不允许她以那拉氏的身份去接受弘历的补偿。她不是那拉氏,用不着去占这个便宜。所以到最后,她也只能无言以对。
弘历有些明白了,景娴不想要他的补偿,也不屑他的补偿。娴儿已经放下前世的爱恨情仇,那自己呢?也该放开吗?
等傅恒和永琏出发之后,弘历又下旨让从新疆归来的永璜改道去荆襄帮忙,反正也不远。
十几日后,傅恒与永璜永琏同时上来折子。傅恒手下的一个参将误打误撞的从山匪手中救下了端王的一儿一女。端王之女持有端王的信物,傅恒也没了办法,只好上折子问皇上怎么办。
弘历这个气啊!傅恒你怎么办事的啊?让你平乱,救人不过是意思意思的事儿罢了。你救个女儿也罢了,怎么还救出个儿子来?本来以端王之功正好可以抵消端王之罪,功过相当,那端王之罪就不及子孙。此番民变,无论救回端王哪个儿女朝廷都得自掏腰包来养。一个女儿大不了添点嫁妆,要是救个儿子回来……那将来还要继承王位的,弘历这趁机削藩的打算就泡汤了啊。真是气死皇帝了!
永琏做为平乱大臣,很快就平定了民乱。开仓放粮,安抚百姓。明示端王之罪,为冤死百姓理丧赔偿。把已死去的端王两个儿子吊起来示众,又发捕快捉拿逃跑的端王一家。做完这些,他上折子报出死亡官员名单,请求朝廷下旨封赏并尽快安排官员上任。
弘历安排了一批官员上任,混水摸鱼的把那个钮祜禄常保放过去当荆州守备。别看都是五品官,那一州守备可是个肥缺,禄米多了一倍不止。小善保幼年时不穷了,长大就不会贪污了吧?等他再大点就宣进宫给永基当伴读,自己亲自看着他,就不信这小子还能长歪了。
守寡和守孝
永璜的折子就有意思多了。他从新疆转道去荆襄,帮助傅恒调兵平乱。端王一家已经都死了,被他吊起来示众。说了这些之后又重点说了一下这个端王子女的事情。他说,那个端王之女名叫新月,被救之后每天只做一件事:哭!白天哭,晚上哭,天晴了哭,下雨了也哭。引得那个救他的参将叫什么努达海的好不怜惜,每日端汤送水,两人眉来眼去,粘粘糊糊。他看不过去说了几回还被那个努达海一顿吼,说他不仁慈不善良。永璜惹了一肚子气又不好越过傅恒去罚他,只能干憋着。本着不能光恶心自己一个人的想法,永璜随折子又带了几封信。上面洋洋洒洒的记录了那个新月与努达海的对话。(这熊孩子啊。)
“某日,新月对月流泪,努达海抱之,唤其名:月芽儿。”
“某日,努达海带新月骑马,两人共乘一骑,关系亲密。”
“努达海令军中乐者为新月吹笛。”
“哦,新月,你是那么善良,那么坚强,那么高贵……别在悲伤了,看着你的泪水,我的心就像被刀子割开一样……(以下省略五千字)”
“哦,努达海,我真想看看你的家人,感受你的幸福……只要能看看就好……我的家没有了,还好我能看到你的幸福……”
“哦,月芽儿,你也是我的幸福……我的家人一定会喜欢你的……”
永寿宫里,凤衣正满脸牙疼的读折子。跑来旁听的弘历狂喷茶水,景娴黑线。余下的公主阿哥们除了老四永珹心肠刚硬满脸怒气之外,别的都抱着盆吐了个昏天黑地。
“这是个什么东西,老子娘才死了多久啊?”弘历跳起来砸了茶杯,气得破口大骂:“满族姑奶奶的脸都叫她丢尽了。”
永珹黑着脸咬牙切齿:“奸夫□□,就该浸猪笼,沉潭,千刀万剐了才对!”
永瑢缓过气来,拍胸口:“还好端王死得早,不然非得让这个女儿给气死啊。”
披着永琮壳子的八爷在心里暗骂自己倒霉,穿越好几回了,原本以为这就是个走了样的清宫剧,闹了半天竟然是琼瑶剧啊!端王、新月、努达海,这不就是琼瑶奶奶的脑残三部曲第一部《新月格格》吗?怪不得当初他就说那个什么硕亲王听着耳熟呢,看来以后还会有《梅花烙》的事情。那么说……说不定将来还会有《还珠格格》的事儿啊。老天爷,你就让小爷回现代吧,哪怕回康熙朝也行啊,爷宁可再跟四哥斗个你死我活也不想看脑残啊!
老八永璇却是百思不得其解:“那新月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怎么会看上一个老男人?我记得那个努达海是下五旗的,已经有四十多岁了吧?”
景娴点头:“努达海,正蓝旗人,三等参将。今年四十二岁,有一子一女。福晋名叫雁姬,出自正白旗,姓瓜尔佳氏。”
弘历想想,说:“我记得端王曾上书免了新月选秀,把她许给了荆州守备之子。”
景娴点头:“民变时,荆州守备携子去救,被乱民打死了。不过之前已经过了彩礼定了婚期。新月算是夫丧亲丧一起守呢。”
几个阿哥们凌乱了:“就是这么守的吗?这也太快了吧!”
几个公主好不容易吐完了。和敏问:“皇阿玛,那个新月回京是不是还要进宫谢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