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娴坐在轿子里,一手拿苹果,另一只手从衣服里掏点心吃。又是谢恩又是领赏的折腾了一天还不让她吃东西,幸好凤衣聪明给她准备了点心,不然非饿死她。算了,活过两辈子,这嫁人也是头一回,她忍!
不过那雍正怎么想的,怎么又给她添了二十抬嫁妆?这可是一百六十抬了,又不是娶皇后,至于吗?
射箭,踢门,迈火盆,拜天地,入洞房。好在是侧福晋,总算免了那闹洞房的规矩。弘历把她送进新房后出去陪酒,房里只留下景娴一人。
屋子里没人后,景娴才松了一口气。自顾自的掀了盖头看看,这新房倒是红通通一片,挺喜庆的嘛。她起身四下看,不远处的桌子上有一壶酒,一壶茶,还有几盘点心,就拿了块点心打算吃。
“你若是还想生孩子,最好别吃。”突然有人说话,声音清凉,如同流水敲打玉石:“里面下了药的。”
景娴回头看,婚床上不知何时坐了一个男子,正在看她。她当然不会怕这种突然出现的东西,把点心丢嘴里说:“这点药我倒不怕,对了,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
男子说:“我不是东西。”说完就黑线了。
景娴点头:“原来不是东西,我看你三魂七魄不全又满身怨气,难道是鬼?”
细看男子长相,恍然:“你是弘时?”这个人与雍正有几分像,看年纪应该就是雍正四年死去的弘时。对于弘时景娴记忆中有些模糊,毕竟年纪差了不少。
男子点头,笑的有些凄凉:“怨气?这皇家,冤死的人还少么?对,我是弘时。”他还保持死时的年龄。
景娴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弘时笑:“小娴儿都大婚了,当三哥的又怎能不来看看。”
景娴道:“你应该能看出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景娴吧?”
弘时点头:“原本有些疑心,你既然不是娴儿,那你是谁?”
景娴也懒得去骗一个鬼,就把自己的来路说了一下:“我是真不知道她上哪去了,我占这个身体时她就不在了。”
弘时叹气,有些伤感有些释然:“不在了也好,反正这皇家,不嫁也罢。”
又看景娴,问:“听你说来,你是……仙人?”
景娴点头:“以前是,现在正重新修练。”
弘时问:“那你看,我能修炼么?”
景娴看他,说实在话,这个弘时死的有些冤,身上带了怨气。又因为执念太深少了一魂一魄,有点像修仙界的走火入魔,修仙道还不如修魔道更好。
“你为什么想修炼?“
弘时叹息:“我是服毒而死,魂魄不全无法投胎,而且我想去看看他,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景娴明了,弘时想见雍正。可他身上的怨气与雍正身上的龙气相克,根本无法靠近。皇宫为天下灵气汇聚之地,寻常鬼物无法生存,这也是为何皇宫是天下冤死之人最多的地方却极少有邪物为患的原因。
这个弘时都死了这么久了还忘不了雍正,真不愧是执念形成的鬼,脑子一根筋的。
找茬
这时,原本押送嫁妆的凤衣回来了:“主子,嫁妆都入库了,富察氏的人想打开多出来的那六十抬,被我训了一顿,后来富察氏亲自来,看见宫中的封条之后才走,那脸色可真精彩。”
景娴道:“她嫁给宝亲王时只是个皇子福晋,嫁妆才一百抬。我以亲王嫡福晋之礼进门,嫁妆却是相当于皇后的一百六十抬,她不生气才怪呢。”说完笑:“皇上这一手可真狠,富察家左右脸都让他打了。”
凤衣在屋子里乱晃,不一会儿揪出一堆东西:“这茶里有绝育药,点心里也有,摆设用麝香薰过,这装饰都有药。”看到床才看到弘时,奇怪:“这是什么?鬼?鬼怎么会到这里来?”
景娴说:“他是弘时,因为少了魂魄不能投胎,想跟着我修炼。”
凤衣上下打量弘时:“弘时?就是那个亲近圣祖八阿哥被出继又赐死的三阿哥弘时?”又用法力看了半天说:“有些像咱们那里的走火入魔,那就只能修魔道了。”
弘时问:“魔道怎么修?”
凤衣说:“魔道好修,进境快但是很危险,一旦出错就会神魂俱灭。你有怨气,又有执念,倒是个好材料。”
弘时叹气:“我当了多年的孤魂野鬼,不能总这样,我愿意修魔,再坏也不过如此。”
凤衣摆手,弘时就消失了:“行,有空再教你吧。”
又去看床:“主子,这被子和帐子的布料都有药,啊,这些花生,桂圆,莲子都是用药水泡过的。”
景娴抓了几个花生吃:“这宝亲王府的人都是卖药的吧?哪儿来的?“
凤衣说:“织物是高氏弄的,花生什么的都是金氏放的,富察氏知道宝亲王不喝茶,所以茶里下了,酒里没有。”
凤翎现出身来说:“主子,您真的打算和这个宝亲王双修?“
景娴道:“我的身体卡在紫境不能突破,吸龙气是最好的方法。”
凤衣道:“主子,宝亲王回来了。”
景娴回到床上坐下,门开处,几个婆子侍女引着宝亲王弘历走了进来。为首一个婆子一见景娴就叫:“呦,怎么把盖头掀了,这可不吉利啊。快带上,咱们王爷还得称心如意呢!”说完就上来要动手。
凤翎上前挡住那个婆子,沉声说:“别碰我们主子。”她放出杀气,一下子就镇住了那些人。
景娴好整以瑕:“嬷嬷不必为难,反正这婚礼也算不上称心如意,就不用再来什么早生贵子,百年好合了。”
弘历脸色变得难看了。
凤翎打了个手势,那些婆子就退了出去。景娴起身,由凤衣为她更衣,凤翎就上前把床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铺被子。主仆三人,竟是谁也不理弘历。
弘历心里非常的窝火。刚才在酒宴上有人说,这个乌拉那拉氏可是皇上看中的人,皇上舍不得呢!要不,嫁妆会有一百六十抬么?一百六十抬嫁妆啊!这不是打全府女人的脸吗?自己娶的女人让皇父惦记,回到洞房里这女人又摆这个脸色给他看,什么意思?
他走到桌边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再回头看景娴,摆手让凤衣与凤翎退下。凤衣凤翎看景娴,待主子点头才退出去。屋子里就剩下两人对峙。
屋子里没人了,弘历才说的话,火气很大:“不想与爷百年好合,还是怨爷耽误了你皇妃的前程吗?”
景娴挑眉,这是找茬干仗啊,谁怕你啊!笑:“大好的日子,宝亲王进这洞房里就是来找茬的么?”
凤玉
弘历气极了,大力拍桌子:“放肆,竟敢这样与爷说话,就不怕爷办了你?”他是真生气了,从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和他顶撞。
景娴冷笑:“宝亲王打算怎样办啊?”小样的,就凭你也能办了本仙人?
弘历摔了杯子,走过来一把抓住景娴的衣领:“那拉氏,你别以为有皇阿玛护着,本王就怕你。你现在是本王的侧福晋。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说完把景娴推倒在床上,下手扯景娴的衣服,但没扯几下就翻白眼晕了过去。
弘历倒下,后面露出凤啸痞痞的笑脸:“主子莫不是真想与这小子双修?”伸手把弘历拎起来,直接丢到床里面。
景娴起身整理衣服:“”我就快突破,吸龙气是最快的办法。你怎么来了?又捞出好东西了?“凤啸这一阵子对海底非常有兴趣,总是捞些奇怪的东西让她看。
凤啸点头:“是有个奇怪的东西,凤啸认识,但是弄不明白,主子看看吧。”说着递了一个东西过来。
景娴低头看,是个玉佩。形状不方不圆,颜色古朴。玉佩的正面有个天然形成的像凤凰一样的图案,是血红色的。背后刻了些字。那字弯弯曲曲,像是符咒一样,与这个时空的字完全不同。
怪不得凤啸说认识却不明白,景娴也认识,那是修仙界特有的天书文。共十六个字,写的是:凤血滴落,归魂依魄。玉内藏珍,圣天久祚。
景娴也不明白了,这个时空怎么会有刻着修真界文字的东西?
凤衣出现,也去看,看不明白:“这是咱们那里的天书文字,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以字面的意思,这个玉佩应该是个空间法宝,必须用凤族血脉才能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