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失笑,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看着她的背影,心头仿佛有甜甜的东西溢出,让他倍感幸福。
“另外,兰杉的事,你心里舒服点就适可而止,我还挺喜欢她的,不要太腹黑了。”
夏小天的话从楼梯拐角处传来,随着她消失的身影一起不见。
那年撇撇嘴,果然无论什么时候都逃不过自己女人的法眼。
他的确是十分腹黑想要报复傅天胤,才故意绞尽脑汁掰出一堆有的没的借口。
傅天胤是当局者迷,被他下了套。
他以为自己编的借口天衣无缝,却原来根本逃不过自己女人的法眼。
惹了他的女人,还真以为自己轻易就两清了?
傅天胤这么多年,依然那么天真!
嗤!
兰杉坐在徐医生的诊室,准备接受几天来第五次的催眠。
徐医生:“兰杉,真的还要试吗?”
兰杉面色不豫:“嗯,有病就要治,治了才有希望不是?”
最近几天,傅天胤对她都是客气有礼,对他的态度没有半分不自在,与她的距离亦都保持在两米开外,可是她发现,她还是会心痛。
看到他痛、听他说话的声音痛、甚至连想到他都会痛。
她终于明白,这件事,恐怕不是单单靠分手就能解决的。
傅天胤俨然成了她心中的一棵荆棘,一动便疼。
这往后余生,漫长岁月,如果不治愈,待到他身边真的站了别人,她要如何是好?
徐医生叹息一声,“都怪我学艺不精。”
兰杉躺在治疗长椅上,看着他,嘴角似乎有了弧度:
“徐医生,我算是业界的佼佼者,见过无数专家,您的能力,在我之上。”
否则,她不可能将自己交给他,这么多年都不曾怀疑过。
徐医生苦笑摇头,“给你催眠的人,必定不是你我这种正规派,用的方法显然更邪一些,每次我想要进入,似乎都会碰到上锁的门,无论怎么都没法打开,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有人给你的心上加了一道诅咒,要你听从命令不要接近傅天胤,而你却十分想接近,所以才导致你心悸难忍,最终昏倒。”
兰杉沉默两秒,道:“如果没法破解,能不能帮我加一道催眠,让我能够接近他,不要心痛?”
徐医生苍老的脸上流露出同情,“我只能说,我尽力。”
警局会议室。
赵局今天亲自主持会议。
“银行失窃一案,最终会以监守自盗提交检察院,大家这段时间辛苦了。”
“赵局!”傅天胤不合时宜出声:
“这个案子疑点重重……”
“我们做事,看的是证据,他是不是监守自盗,法官自有公断,轮不到你操心!散会!”
赵局沉着脸说出这番话,没留给傅天胤任何置喙的余地,直接踩着步子走出会议室。
“赵……”
“傅队,你逾越了。”
傅天胤还想说话,兰杉却先一步制止他,傅天胤动作一僵,没追着赵局出去。
旁边的小郭他们见氛围有些诡异,赶紧收拾东西,一边聊着天气一边走出会议室,瞬间,会议室只剩下兰杉和傅天胤两个。
“心不疼了?”
傅天胤话出口的瞬间,特别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兰杉现在跟自己距离不到两米,可是面色却没有变化,好像跟以往没什么不同,他是想好好说话的,出口间却变成调侃语气。
“疼。”
兰杉面不改色,微微颔首,“不疼的时候,怕就是对你不心动了。”
徐医生到底还是没能成功加一道催眠给她,她作为同样专业人士,十分明白自己的内心在拒绝,意志力太过强大,徐医生已经满头大汗,却终以失败告终。
傅天胤听兰杉这么说,心里五味杂陈,
“兰杉。”他深深看她一眼,“我不希望你疼,又怕你不疼,要不你干脆把我催眠了,让我忘了你算了。”
他的话,赌气的成分居多,说完自己有些后悔,却强装镇定看着兰杉。
兰杉还是那个兰杉,只是微微尴尬的脸能看出她的窘迫。
是不是自己的话说得太过分了?毕竟她现在不是那个没有感情的兰杉了。
傅天胤心中恼怒,想要收回刚刚的话,装个笑脸说自己开玩笑什么的,却听兰杉说了一句:
“好。”
第333章 婆媳关系(六更)
傅天胤震惊地看着兰杉,眼里尽是不可思议,
“你这个女人,到底是真的有心,还是装的有心?怎么能这么狠?”
明明是自己先提的建议,可她这么轻易便答应,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一万点暴击,除了恼怒,找不到任何可以发泄的办法。
“既然你这么狠,我也没话可说,晚上到我家,我接受你的催眠。”
话音刚落,傅天胤没做片刻停留,直接朝外走去。
兰杉像个呆子,站在原地不动,听着他的脚步走远,才捂着胸口,眉头紧紧拧着,另一手在身侧紧握成拳。
如果这是他想要的结果,那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晚上十点,兰杉如约站到傅天胤家门口。
上次来,他们还那么好,她还彻底将自己交给了他,可这次……
眼睛快速眨了眨,她轻轻扣响房门。
手刚敲了三下,门便被傅天胤拉开,
“进来吧。”
他喝了酒,不少。
兰杉闻到他身上巨大的酒精味道。
“你喝了酒,不能催眠。”
站在门口,兰杉未动,眉头紧蹙。
“你不也喝了?”
傅天胤是喝了一点,真的只是一点,今天的量都不及那天在老黑那里的三分之一。
如果不用酒精麻痹自己,他怕他一会儿在她面前失态。
“我……我是职业需要。”
兰杉过白的脸有微微不适,目光闪躲一下,没逃过傅天胤的眼。
“你现在情绪变化倒是明显不少。”
他是替她高兴的,却又替自己悲哀,
“兰杉,我真希望你还是当时那个没有感情的怪物,我就可以一直把你拴在身边。”不用现在你痛苦,我也痛苦。
兰杉抿起唇,不说话。
傅天胤上前一把将她拉入室内,门在她身后“哐”地合上。
将人压在门板,傅天胤目光阴郁:“兰杉,我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一点都没有。”
他状似呢喃,将她困在门板和自己之间,每一句都似凌迟,扎在兰杉心上。
抓住自己心口,兰杉呼吸开始急促,“你走开,走远点儿!”
傅天胤见她这副模样,松了手,退开两米,
“连这点距离都不行,你要怎么帮我催眠?”
他的话带了几分恶意,兰杉的心口被他的话牵扯得一钝一钝抽疼,迷茫地看着他:
“你根本不是真的想让我催眠你。”
这个时候她如果还不明白,那就真是个傻子了。
“当然,”傅天胤温吞地伸手抚了抚下巴,“今天我说的时候,就是赌气。”
这么多年才寻到的爱人,一旦沉沦,还想什么上岸?
“分手这件事,让你这么生气?”
兰杉始终抓着自己的胸口,由于心悸过度,她的声音传出意想不到的软糯。
傅天胤指了指身后,邪笑:
“看到了吗?”
兰杉顺着他的手指看了一眼,顿时双眼圆睁,“你……”
“心悸是吗?心疼是吗?晕倒是吗?”傅天胤又抬起步子朝她靠近,“我准备了全套的医疗设备,兰杉,原谅我为了一己私欲让你受苦了,可是,上穷碧落下黄泉,这辈子,我和你不是再无可能,而是再无可能分开!!!”
夏小天非常“好意思”地将公司扔给乔大大,开始享受自己“无忧无虑”的生活。
“过年我要去小雨那里。”
她窝在那年公司,一边看书一边喝茶,见他小憩片刻,赶紧见缝插针。
“不用,小雨答应回来。”
那年喝了口热茶,只扫她一眼,云淡风轻地说。
夏小天端着杯子的手僵滞:“什么时候的事?”
她怎么不知道?
“我昨天跟他发微信,他都没跟我说。”
那年翻动手中的文件,漫不经心地说:
“今天早上我刚刚给他的建议,他没拒绝。”
夏小天无奈苦笑,“你跟他说什么他恐怕都会答应的吧?”
那年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