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哄撒娇鬼(71)

“不用。”他淡定地说,脑子里一闪而过耿烽欲哭无泪的脸,很快被他拍走。他有时候真觉得,宋酌在他身边时,最好任何人和事都不要来烦他,不要来打扰他们俩。

这时,手机屏幕亮起,上边是宋越的来电显示,她侧头朝湛寻眨了眨眼,眼底有安抚和讨好的情绪,意思是这个电话不能不接。

湛寻凝视她良久,最后点了下头。

但手臂没松,照样是将她锁在怀里。

宋酌只好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刚接听,宋越疑惑的声音飙进了她耳朵里:

“小酌,你公寓没人啊?你在哪儿?”

今早的电话里,宋越说想去公司看她。

她借口说自己身体不大舒服,没去公司,在家休息一天。虽然她恋爱的事情迟早要和宋越说,但还是当面说会好点儿。

所以她当时没和宋越说自己和湛寻一起在凭州。

“噢、我在凭州呢,过来看湛叔叔,他住院了,不过还好就是点咳嗽的小毛病,别担心。”她说得半真半假。

“这么突然…你自己身体好点了吧?”宋越很不放心,来公寓找她,就是想看看她怎么样了。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保温盒,看来里面煲了好几个小时的汤没人喝了。

“没事,我晚上就回去了。”她说到这里,又侧头去察看湛寻的表情。果不其然,他听到脸上藏不住的沉郁,嘴角一撩,露出白白的两排牙齿,埋头就要咬她的肩膀。

她“哎”了一声,反着左手去捂他的嘴,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宋越耳朵灵,在那边警惕地问:

“怎么啦?谁在你身边?”

“没事没事,”她平缓着呼吸声,“在医院走廊被一个人撞了下,手机差点摔了。”

“不说了老爸,我现在要进电梯了,信号不好。”说晚她立马掐断了电话,把手机忘床上一扔,腾地站起回身,瞪目咬牙要和湛寻算账!

“咬人是吧?”薄怒的尾调微微拔高,质问。

她刚刚拿手心去捂,结果虎口被咬了一口,还好她电话挂得快,迅速将手抽了回来,上边的牙印很浅。

谁知湛寻还是坐在床上的姿势不变,仰头掀眸直视她,眸底戳出坚韧的视线,熠亮里含着不屈服,甚至还下颌朝她一抬,硬邦邦地说:“就咬你。”

她真的是一口气吊在嗓子眼,一定要吐出来才行。在一起那些年,她被咬的还不够多嘛,看来不仅要改掉他独占欲的毛病,这毛病也得治治。

想着,眼底瞬间迸发出浓浓的报复欲,她使出浑身的劲儿,朝湛寻猛扑了过去。就像动物世界里,豹子扑食小鹿那样迅猛敏捷、出其不意。

显然湛寻没料到她会这样,整个人直直被扑倒,甚至还有股床垫反弹的力道。紧接着,宋酌勾低身子靠近,他颈间靠近耳垂的地方,传来一阵刺痛。

“还敢不敢了?”宋酌抬起头,问他。

“敢——唔。”那块地方又被咬。

“敢不敢?”

“敢。”他永不屈服。

“还敢吗?”

两人的拉锯战中,宋酌已经被染上种属于野性狩猎生物的征服欲,仿佛只要他不答应,自己就能和他拧到底。

显然湛寻也很拧,这点痛对他压根不算什么,但看到宋酌说话时露出的虎牙已经沾上的丝丝血迹。他心头便涌上一阵委屈,眼睛也酸软难耐。

“不敢了。”声音在发抖。

宋酌猛然反应过来,他好像快被自己欺负哭了,再一看他白腻的细颈,两排深深的牙印在那儿,一个坑一个淤红,有的还在渗血丝。

她慌忙拿袖角去擦。他已经克制不住在抽气了,脖颈上的青筋忽隐忽现,脸也因为憋哭而涨红。

“抱歉,一下咬重了,”她低声喃喃自语,“你早点说你不敢了不就行了嘛。”

“是你说今晚要走我才咬你的。”她抱歉服软的语气,终于撬开他硬邦邦的牙齿,令他开口辩解。

“那我也不能一直留着陪你呀,”她刚刚被咬太生气,忘了和他解释,现在才缓着语气解开他揪着不放的结,“我回去最多三四天,就来看你。”

“总不能不工作吧,我可不想让你养我,你这么懒,指不定哪天就撒手撂挑子不干了。”

“我不上班,现在的钱也够养你的。”他脑海中闪过一串数字,确实很足够。

“我才不让你养,我养你还差不多,这样有面子一点。”宋酌撇撇嘴说。

“那……”湛寻在纠结,毕竟他也想要点面子。

“别想了!”宋酌打断他的犹豫,“你要是不工作,我可养不起你,你太矫情,难养,所以别想着不工作光黏人。”

说完还捏了下他的脸颊,哎,一不小心捏红了。

为了掩盖罪行,她又在上边亲了下,口红遮住红印,这样她稍微不那么心虚了点。

湛寻被亲,瞬间心思就被带走了,也不揪着谁养谁的问题不放,只是执拗地问:“你最喜欢我是吗?”

“是,最喜欢你,”宋酌不再在这种问题上不言不语,而是点头认真地说,“别人都比不上。”

话音一落,湛寻笑得像讨糖成功的小孩儿,懒懒歪倒在枕头上,也对她回逐州市没有再耍赖纠缠。

*

宋酌回到逐州市,又谈成了两个新合作案,其中一个还是都耀地产的总经理介绍的。

这天她和任恰在一家餐厅正在等餐,碰巧远远瞧见有个穿休闲装的高个男生步履匆匆进来,在这家慢格调的餐厅里显得有些突兀。

很快,有个腿长腰细的女生追了上去,挽住他的手臂,笑盈盈仰头注视他。

“哎,小酌,你看那男的像不像白梁旭?”任恰说。

宋酌又抬头看去,眉尾一挑,“还真是,那女生好像是湛妙。”

她对湛妙印象挺深刻的,多年不见,如今她身上多了几分掩饰不住的娇蛮气,譬如她被白梁旭甩开手,站在原地咬了下唇角,跺得高跟鞋哒哒响。

白梁旭也看见了正坐在窗边座位的她们俩,宛若看到了救星般,朝她们两人走去。

“不好了,他好像要过来了。”任恰觉得不妙。

下一秒,白梁旭散漫又自来熟的话便传来:“真巧啊,在这儿遇到同学了,不介意我跟你们拼桌吧?”

说的是问句,却径直迈腿坐下了,在宋酌左手边的位置。她们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湛妙气急败坏地追来,娇声埋怨:

“白梁旭!你就不能照顾照顾我吗?请我吃顿饭怎么啦?小心我找白叔叔告——”

“宋酌?”话音戛然而止,她瞪着眼看着在他旁边的人,“你和她约好的?”

白梁旭唇角一勾,微微耸了下肩,瞥了眼湛妙,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在旁人看来这就是在默认。

这样当炮灰可不成,宋酌开腔道:“别误会,我和任恰一起的,他半路跑出来自个儿坐下的,我们还没答应呢。”

湛妙听后,下巴微抬,挺着腰背涨气势,兀自将包卸下放在唯一剩余的座位上,也就是白梁旭的对面,坐好后说:“那我也要坐这里。”

她和任恰隔空对视一眼,都满额黑线,好好的吃顿饭碰见这两人凑过来。不过她们也不好赶人,他们都是私立高的同届生,甚至还在不少聚会上有交集,碍于这层脸面就坐在一起用餐了。

白梁旭同服务员说过预约改成这桌之后,便开始点餐。这时宋酌她们的前菜已经来了。

听到他的问话声:“听说这家餐厅的鹅肝还不错,是吗?”

这人问就问,侧着头看着自己要做什么?宋酌只好顶着湛妙的视线,硬着头皮回答他:“嗯,可以尝尝。”

“梁旭哥哥你要是喜欢来我家呀,我家有个米其林三星大厨,法国菜很拿手。”湛妙紧接着插了句话进来。

“咳,我不大喜欢。”白梁旭违心地说。

这湛妙在国外读了几年书,别的没什么变化,倒是过分直接和热情,生怕全世界不知道她的心思似的。

再加上白、湛两家有意撮合他们这两个小辈,她就更加有恃无恐,成日缠着他。好不容易躲开她想独自吃顿饭都不能如愿。

“宋酌你喜欢吗?”他又托腮瞧向宋酌,转移炮火。

骤然的话抛在自己身上,她差点被一口水芝士呛到,轻咳了声儿,“我还行,湛寻挺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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