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呢?!没有钱,谁会娶李知礼那个臭□□。”
赵琳对准大钱发动了毫无章法的打人技术,“我不准你这么说她!”
大钱一把推开她,赵琳受不住这么大的劲,一时重心不稳,跌落在地,“你以为我是宋淮安,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赵琳狼狈地跌坐在地上,近乎绝望地说“我不准你这么说知礼。”
“呵,李知礼她人尽可夫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块地儿,谁不知道,我肯跟她结婚也是便宜你们了。我告诉你们,要是宋淮安不肯再搭理你们,我迟早是要跟李知礼离婚的。”
“什么!!知礼那么爱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她?!你个没良心的!!!我跟你拼了!!!”赵琳从地上站了起来,又往大钱那儿扑过去,张牙舞爪。
大钱抓住她的手,又重重地推了她的肩膀一把,赵琳连连倒退好几步,直到身后抵着墙才停住了,“李知礼,呵,她就是把我当成救命稻草罢了,我们之间顶多互相利用,谈不上感情。”
说完大钱从后门进了酒吧,赵琳一个人站在酒吧后巷昏暗的灯光之中,最终无力地瘫软在地上,捂着脸痛苦起来。后巷里充斥着酒吧传来的震耳欲聋的电音和那些狂欢的尖叫声,夹着赵琳那幽幽的哭声,显得十分突兀。
最后,所有的难堪和埋怨都变成了出口的那一句咬牙切齿的,“宋、淮、安、”。
大钱把钱挥霍完,又忍不住借了钱吸毒。
毒品不比烟,烟便宜,而且没有的时候也不至于像没有毒品那样难熬。大钱又开始借钱了。
他没钱还,只好回去求李知礼。
李知礼的肚子已经四个月大了,开始有点显怀了。
见大钱回来她开心地像个小孩一样,给他倒水给他按摩,还将他的手放在肚子上,“大钱,你摸摸看,他四个月了。再过几个月他就要出来了。出来看看这个世界。”
“知礼……”大钱抽回手,一脸不耐烦地问,“你哥给你们打钱了吗?”
“没……”李知礼一脸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仔细观察,脸上竟然几分初为人母的喜悦,“没了宋淮安我们也能活下去的。”
大钱狠狠地抓了一把后脑勺的头发,“开什么玩笑?!没有宋淮安,你们这一家人能活到现在?”
李知礼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想回去找宋淮安?”
“那不然呢?”
李知礼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抚摸起自己的肚子来,“他不会管我们的了。以前他一个人,他无所谓,现在他女朋友回来了,他巴不得甩掉我们。上次你把卡拿出花,妈妈去问他拿钱交房租他都不肯给,还是妈妈去预付工钱才交到的房租。大钱~你下次不要再拿那个卡了,不然我们连房租都没有钱交。你都要做人爸爸了,要懂事了。”
大钱脑袋嗡嗡地响,只听到她说宋淮安不会再管他们了。
“操!”大钱狠狠地拽着李知礼的头发往后扯,“你他妈玩我?”
李知礼没想到大钱会突然这样,吓了一跳,赶紧护住肚子,怕他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出来。“啊!你放开我,你疯了,我怀孕了。”
“李、知、礼、”大钱红了眼瞪着她,狠狠地说,“你别忘了当初我答应娶你是你说宋淮安会给你们钱的。”
李知礼看着大钱那双猩红的眼睛,吓得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
“你现在跟我说,宋淮安不会管你们了?你tm玩我?”
李知礼眼泪都出来了,小心翼翼地说“……没有宋淮安我们也一样可以活下去的……以后我们两个好好工作养活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大钱甩开李知礼的头发,疯狂大笑起来,整个人像疯子一样,笑得十分阴鸷,李知礼缩到角落里不敢说话,想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开什么玩笑?李知礼,你知道的,你知道的!没有钱谁会跟你这种□□在一起?”
李知礼不敢说话,也不敢反驳。
“我不管,你赶紧去找宋淮安,问他拿钱。不然你就等着离婚吧。”
李知礼不敢看大钱,低着头,抱着自己的双腿,不停地呢喃“我怀孕了,我怀孕了,是你的孩子……”
大钱没理会她,自己抓起桌子上的烟就走了,到了门口的时候又停下来,冷冷地说,“宋淮安摊上你们这一家人也算是绝了。”
随遇最近没事可做,报了一个烘培班学习。
她报的兴趣班跟宋淮安工作地方隔了三个地铁站,不算近,也不算远,但在随遇看来,只要是在一个区,只要她想去见,三个地铁站根本不算什么。
所以她常常在烘焙班学到什么,做了什么糕点都会去给宋淮安送。
起初她做的东西不好吃不敢给他的同事送,但又觉得不好意思,总会在附近的蛋糕店给他们买点,然后才把自己的作品给宋淮安吃。
那家蛋糕店的东西好吃,但也很贵,每次随遇买的都是顶好的那种,倒是先把宋淮安的同事吃不好意思了,派了小章去跟随遇说不用再给他们买了。
随遇也不好意思,就干脆也让他们吃自己的“学习成果”。
随遇一个星期上两天烘培班,每次给宋淮安送都给他的同事也送,包了他们两天的下午茶。
果然要想俘获人心就得先俘获胃。
一个个都喜欢随遇喜欢的不得了。
一见随遇来个个都欢天喜地的。
随遇来的时候通常都是把蛋糕放下给他们,然后就直接到房间给宋淮安送了,很少在那边停留,怕妨碍他们工作。
这里的人都喜欢随遇,谁不喜欢随遇呢。
人有礼貌,又大方得体,温婉可人,还会做东西。
宋淮安一边吃着随遇做的蛋糕,今天做的是红丝绒,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你还记得大发吗?”
随遇手指放在笔筒上打着圈,慵懒地回答,“记得啊。我以前给你送饭的时候也给他送来着。”
宋淮安笑,“对。出来实习以后他常说再也吃不到你送的饭了。”
“哈哈哈,他现在在哪儿工作吗?”
“也是北城,公务员。”
“好久没见了。”
“是挺久的了。”
“你也很久没见吗?你没参加同学聚会吗?我们以前大学的同学差不多每隔几年都要聚会一次。”
“见过。也有同学聚会,只是我没去而已。”
“为什么不去啊,我刚回国那会,还见到你们班那个马……马……城……马……海……哎呀,不记得了。”
“马海城。班长。”
“嗯,好像是,他居然认得我。”
“也不意外。”
“嘿,别人都说大学遇到的朋友很难得,要珍惜,你也该去参加一下同学聚会啦。”
“你想去吗?”宋淮安吃完以后,一边收拾,一边问,“大发也说挺想你的。”
“你们同学聚会还能带人?”
“也不是。是以前一个同班同学,就是那个马海城,摆满月酒。”
上一次赵可儿和张耶结婚,虽然宋淮安和赵可儿是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但不是一个班,是在社团活动认识的,遇到的也只是社团的同学,这次是同班同学结婚,那就相当于是同学聚会了。
“满月酒?他结婚啦?”
“嗯,去吗?你说去我们就去。”
“那去吧,我也有点想大发了,他挺有趣的。”想了想,又说,“那次在超市遇见你班长,他还以为我们还在一起。”
“他们都这样认为。”宋淮安拿起纸巾擦擦嘴,面不改色地说,“除了张耶,他们都不知道。”
随遇笑了笑没说话,拿起蛋糕餐具,起了身,“我回家啦。”
宋淮安伸手拉了拉她的手,握在手里,好一会儿才说:“嗯。”
随遇前脚刚走,李知礼后脚就来了。
她不敢不来,她怕大钱真的不要她了。
李知礼的肚子还没特别大,不仔细瞧也瞧不出来,但是李知礼用手撑着腰,把整个肚子都挺出来,恨不得告诉全世界她怀孕了。
她怀了孕,前台的人不敢跟她起争执,也不敢真的对她下重手,这正好合了她意,一下子就溜进了宋淮安办公室。
宋淮安还以为是随遇落了东西返回来拿,头都没抬,就说:“落了什么东西拉?”
语气,表情都十分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