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亲吻是火苗,她的话直接把这火苗扔到他心上,燃得他口干舌燥,一手扶住她下巴,人也翻身压着她亲。
这边小区离嘈杂的宽阔马路很远,又入夜,他们这里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只有两个人的呼吸。
越安静,呼吸轻重缓急的变化就越明显。
秦深以前抱着她亲,手搁在腰上便已经是最大的尺度,这次不一样,他的手或往上,或往下。
洛筝只拦了他一次,心理上缓了缓,手去揽他的腰。
不知道什么时候,上衣都被除掉了,胡乱地被蹬到被子里或是地上。
胸膛严丝合缝地熨帖着,秦深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洛筝去扯他身上最后的短裤,他突然握住她的手。
他爸的话,他还记得。
洛筝可以对不起他,但他不能对不起洛筝。
他不认为自己会对不起洛筝,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但是他总觉得今天这样太草率。洛筝今晚替他喝了不少酒,虽然没醉,但是并不代表她有多清醒。
手被他攥着,洛筝在晦暗不明的室内看他,并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筝筝,没套。”他哑着嗓子说。
来的时候他也没往这方面想。
“不做,抱我。”她声音很轻。
秦深依言去抱她,亲了亲她耳后。
洛筝闭了闭眼,酒壮怂人胆,即便她没醉,她以前不敢的也都敢了。
腿刚才不小心碰到,她知道他很想,接下来并没有征询他的意见,直接用了手。
秦深在她耳畔呼吸渐紧,嘴里克制地叫她的名字,然后又开始吻她。
……
早上醒来天已经大亮,窗帘缝里照进来的阳光亮得晃眼。
洛筝突然清醒,摸了一下肩膀,身上穿着T恤,大概是后来秦深给她穿上的。
她之所以后面不太记得,是因为,虽然没到最后一步,可是秦深弄得她大脑一片空白,而她应该还有酒劲在,一觉睡到现在。
她去摸手机看时间,才6点过3分。
她一动,秦深就醒了,眼睛睁开,眼神里还有不清醒的迷离。
他眨了两下眼,问:“几点了?”嗓音是将醒未醒的沙哑。
“六点。”
他抬手揉了一把眼睛,然后翻身把她往怀里揽,自己嘀嘀咕咕:“还早。”
说着,又继续闭眼睡。
这个点儿即便不开灯,洛筝也能看清他的脸。英挺的眉峰被前刘海儿盖住大半,睫毛很长,然后是鼻梁,还有微抿的唇。
因为记忆回笼,她的脸腾得热起来,她没想到秦深第一次会用嘴帮她,她恨不得彻底断片也好,不记得就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偏偏突然记忆闪回。
因为实在羞得慌,她翻身背过去,不再看他。秦深却跟着翻身,从身后揽住她的腰。
她已经不困了,手握住秦深的手指,和他十指交叉着,兀自微微弯起唇角。
秦深上午有一门课,本学期最后一节,必须得到,所以只能赖床到七点。
到了洗手间,她整个人就呆住了,颈间很明显红了一块。
“这要怎么办?”
要是冬天还好,可以高领毛衣,可以围巾。
可现在是正午气温能到30几度的夏天,更糟糕的是,晚上还有组会要开。
秦深走过来,低着头看看她颈侧,手指摁上去揉了揉,仿佛这样就能把红痕揉掉,弄得洛筝哭笑不得,拦住他不让他再乱动。
错误是秦深犯的,他挠着后脑勺提议着可能的补救措施:“要不贴个创可贴?”
洛筝苦笑着看了他一眼,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好在她房间里放了一些化妆品,她拿遮瑕膏和粉底液试了一下,遮住七八分,如果不是仔细看,应该没人注意。
她化妆,秦深在旁边乖巧地看着。
“你看那么呆干什么,要学化妆?”
秦深偏着头,靠着墙,扬扬下巴:“还有一点,能看见,再涂一层。”
洛筝依言,又扑了一层粉,一边叮嘱他:“以后别这么弄了。”
他兀自笑开,不说话了,那意思很明显:下次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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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回去上课和复习考试,洛筝准备晚上的例会。
等例会结束已经是晚上九点,导师先走,其他人陆续收拾东西,也准备离开。
岑一微把笔记本收好,仰在椅子上。
今天洛筝不是不是主讲,焦点不在她身上,但岑一微离她坐的近,她脖子上那一块可是被岑一微给捕捉到了。
“唔——昨天约会看起来不错啊。”
岑一微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洛筝看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脖子上,不自觉地抬手捂住红痕处:“还看得到?”
“果然是种的草莓?”岑一微笑着打趣她,“悠着点儿啊宝贝。”
岑一微的玩笑是善意的,洛筝还是有些羞,不自觉地就会回想昨晚某些时刻,然后脸就跟着红了。
“脸皮怎么越来越薄了,果然是恋爱中的人啊。”岑一微提着电脑起身,勾住她的手,“去喝杯东西,顺便聊一下你的论文。”
博士生带硕士生论文挺普遍,岑一微就带洛筝。
洛筝这次的论文被赵蔚打回来,挺郁闷了一阵,岑一微这段时间也有自己的工作,都没个机会开导她,打算今晚跟她随便聊几句。
刚走出学院的门,洛筝手机上来了一条微信,室友梁岩发的。
梁岩:于佳在宿舍等你,你今晚别回来
她有些懵,于佳等她有什么事?
她记得这学期开学的时候跟于佳和何润一闹了个不愉快,前段时间听梁岩提起说她下学期可能会回本校,当时她还小小地开心了一下。虽然并不是时常遇见,但偶尔在楼下还是打个照面。互相不招惹,但是两人的存在就是互相在膈应。
于佳觉得她是小三,同样,她也觉得于佳是小三。但总的来说,她不讨厌于佳,甚至后来还庆幸于佳出现,她才认清何润一这个人。
她不是揣不住事的人,既然梁岩这么说,她回了个“好”。有什么问题,以后再问。
岑一微问她什么事,她提了一句。
岑一微不认识于佳,也没放心上,两人去喝东西,顺便聊了聊论文,到挺晚的时候,岑一微回宿舍,洛筝想了想,总不能现在出去住酒店,便打算回宿舍看看。
给梁岩发消息,对方没回复,她磨磨蹭蹭上楼,到宿舍门口,刚好撞见梁岩的男朋友,准确地说应该是老公,两人五月的时候领证了。
“江鹏哥,你怎么在这儿?”
江鹏手里拿着一个摔了的暖水瓶,看到洛筝,愣了一下:“不是让你别回来吗?”
梁岩从宿舍出来,也不让她在门口站着,跟做贼似的,一把把她拉进门。
进去之后,洛筝看到屋里的地板,倒抽了一口气。
大概是江鹏拿着的那个暖水瓶炸了,地上全是水,还有一些书和零零碎碎的东西,包括秦深在娃娃机里给她抓的皮卡丘公仔。
梁岩和她的书桌都乱糟糟的,她的尤其惨,书被打乱,一些大概是梁岩给她从地上一滩水里抢救回来的,只有书角有一些湿。
“你碰到于佳没?”
洛筝摇头。
梁岩松了一口气:“那还好。”
洛筝火气蹭地就上来了,指着地上的狼藉:“她干的?”
梁岩抹了一把额头。
江鹏扔了垃圾回来,把宿舍门关上。
“梁岩跟我打电话,都快吓哭了,还好我还没走远。”他微顿了一下,神色凝重,“你们这个同学精神状况不太稳定,学院里知道吗?你还有两年时间,跟这么一个□□埋身边,我担心的很。”
梁岩点头:“知道,徐教授两个月就报告了这个事,反正现在很麻烦,她很敏感。”
洛筝听得有点懵,梁岩并不太在背后议论人,也几乎不说她们所里谁的坏话,要说议论,最多的恐怕是说她的徐教授有多帅,有多少女生暗恋他。
至于于佳的事,她很少提,没想到今晚上提起,就说于佳精神状态不对。
“应该不是精神病吧,她以前就这样,我考研的时候她把我资料全扔了。”在洛筝看了,于佳是有点小公主的脾气,要说精神病,这个还是需要医生来判断。
“她以前就这样?”江鹏眉头都拧成疙瘩了。
梁岩情绪低落,去收拾烂摊子,江鹏送她的一个手办被砸坏了,她也不好找于佳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