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就是喜欢他的,不是吗?喜欢就行,其他的什么他不在乎。
“那等我跟你谈恋爱到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等你不招小姑娘喜欢的时候,把你甩了,你也能接受?”
秦深目光一黯,后背微微绷紧。
他的眼神看起来很受伤,洛筝又在心底叹气,她的本意并不是说真的要等他年纪大了,把他甩了。
要怎么表述呢?
就算再慎重措辞,只要说到分开,怎么可能会不伤害他呢?
有人从他们身边路过,脚步近了又远。
好半天,秦深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洛筝要是以后真的甩他,那他也认,但至少不该是现在。
“那你甩我之前……”
“我不甩你,”她咬咬下唇,摇了摇头,打断他,“我们再试试。”
短短的几个字,洛筝说的很轻,其实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她瓮声瓮气的话音打着转儿进了秦深耳朵,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将洛筝拥到怀里,手臂环住她。他喉头微微一哽,没说话,偏头亲了一下洛筝的耳后。
如蒙大赦,劫后余生,失而复得,心里头被各种情绪充斥堆积,他没忍住将洛筝搂的特别紧,怕她再跑了。
洛筝也抬起手回抱他,搂住他的腰。
“那试试。”他说,“慢慢试。”
“嗯。”她低低地应了一声,像对小孩子一样,拍了拍他的后背。给秦深一个机会,也是给她自己一个机会,万一可以呢?
秦深微微矮身就她,很想亲她的唇,但是不行,他唇上有伤,嘴里还有漱口药水的味道,早知道打架就一定要把嘴给护住。
不能亲她,但也不知道要怎么控制自己的心情,蹭一蹭她的脸颊,又亲亲她的头发,把人越搂越紧。
“洛筝。”
“嗯。”
他的唇轻蹭她的耳后,一下又一下,温热的呼吸带着他低沉的气音,“我爱你。”突然就想这么说,他对她不仅仅是喜欢。
她没反应,他以为她装没听见,又重复了一遍。
“筝筝,我爱你。”
心头鼓胀,洛筝抿着唇。
“我知道。”
我也爱你。
她无声地说。
重归于好,秦深抱着她舍不得撒手,脸还在她颈间蹭来蹭去,一会儿又突然亲一下,弄得洛筝半边身子都麻了,连搂住他腰的手都是,发软。
“好啦。”她推了秦深一下,他放开她,控制不住喜悦,便也控制不住面部表情,咧着嘴笑,不出意外地牵扯到伤口,又疼的差点龇牙咧嘴,眉头皱起。
洛筝笑着看他,一手摸摸他受伤的脸颊:“早知道应该等几天再跟你和好,你别笑了,刚缝的,伤口又要扯开。”
他把脸绷住,连连摇头:“不能等,我一个小时都等不了,都难过死了。”虽然他不怎么表现出来,但一个人待着的时候真的难受得不行,还要控制自己不去纠缠她,惹她烦。
洛筝微微笑着,眉头却还是蹙着的。她也难过,也不想分开。
秦深又把她抱了一下,才分开,然后便牵着她的手不放开,到便利店去买漱口水,也一直牵着。
这边离学校不远,这个点儿还有很多学生在外面活动,来便利店的学生也有好三两个。
以前洛筝养成的毛病,看到学生模样的人走近,她就条件反射地把秦深甩开,这次也一样,但是秦深把她牵得紧。
“你都说现在我们保持距离也晚了,就更不用躲了。”他拿起一瓶漱口水,朝她看了一眼。“要是我被开除就开除,反正我能考回来。”
洛筝笑得眯起眼,他还真是自信。
“你不信我?”
“你能不能说点乐观的?”
“乐观不起来,又是作弊,又是打架,我爸要是知道,他肯定揍我。”作弊应该能澄清,但打架是板上钉钉的事,在学院的会议室,他被张灿狠狠数落了一顿,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
洛筝还是第一回 听说,很惊讶:“秦叔叔会打小孩?”
“当然打,不过揍我的次数不多。”
洛筝记得秦深小时候身体不好,而且因为生病,还休学过半年,她以为秦叔叔肯定舍不得打他。一回想起来,他小时候那样就讨人厌,该揍。
这么多年也没正经报过仇,她突然就着他腰上掐了一下,秦深一脸懵地看着她,一边往旁边躲。
旁边还有其他人,他只能笑着小声问:“干嘛?”但是一笑便扯到伤口,然后表情逐渐失控,很是怪异,又惹的洛筝想笑。
送洛筝回宿舍,路上遇到秦深班上两个男生,其中一个还是秦深的室友杨洲。洛筝和秦深旁若无人的牵着手,他们俩惊讶得眼睛瞪得溜圆。
隔着也就几步远,杨洲犹豫地喊了声学姐好,推着同伴就走了。
“你是不是恨不得把我手给揪下来。”洛筝看他们走远,一边说话,一边把手挣开,刚刚秦深把她的手抓得好紧。
秦深放开她的手,转而把她抱住,拿额头蹭她的额头,说:“名正言顺的。”杨洲还好,跟杨洲同行的那个学生他也认识,传消息很快,回了宿舍那人势必会像刚发现新大陆一样地去跟人传。
洛筝已经辞了助教,泄题的事也是子虚乌有,他现在没什么好顾虑的。
洛筝明白他的这点小心思,并不跟他计较,双手捧住他的脸,在他唇边亲了一下。
“以后不会让你那么委屈啦,这个亲亲还满意吗?”
路灯光下面,洛筝的唇边挂着笑,眼里也有笑,眼睛亮晶晶的。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嘻嘻
第60章
都说女人八卦, 男人八卦起来也是不含糊。
秦深一回宿舍,就被朱桓摁住。
“秦深,你藏的够深啊!你怎么把助教追到手的?”朱桓装出恨声恨气的样子。
孙时名惯爱打游戏, 今晚还没去网吧,在宿舍等着看好戏。
“我一开学就跟你说, 秦深看学姐那眼神八九不离十, 你还说我瞎几把扯。”
朱桓不服气, 仿佛打赌输了似的:“秦深说助教是他姐,我哪儿知道到底是什么姐姐?”说完,朱桓又转头, “秦深,你一点都不够意思,亏我把你当兄弟, 你竟然藏这么深。”
孙时名笑笑, 屁股靠着书桌老神在在地看他俩扭打。
杨洲从洗手间出来, 看到朱桓和秦深在打闹,他在洗手间就听到学姐之类的字眼,赶紧给秦深解释。
“不是我,曾小伟你懂的, 我让他别说, 他能憋得住吗?你没回来, 就这一会儿,好几拨人来我们宿舍门口探头探脑。”
“我他妈还以为秦深要搞骨科, 弄了半天, 他们没血缘。你们知道我在宿舍憋的有多辛苦吗?”孙时名一边说,一边抽空回他女朋友的消息。
朱桓:“你可真能憋得住。”
孙时名:“祸从口出,我哪儿敢乱说。”
朱桓不跟孙时名贫, 把秦深放开:“你知道我们院,微电子的欧阳川不,喜欢助教半年了,元旦我们是自己送些小礼物,他给买了个lv的包,被退回来了。本来这学期跃跃欲试地还要追她,没想到让你截胡了,听说今晚要去买醉。”
秦深很勉强地牵着唇角笑了笑,他心情好,别人说什么他都无所谓。
三个人轮流你一言我一语,秦深就维持着淡淡的笑意听他们说,到后来杨洲才问起他的伤。
他指指自己的下唇:“缝了两针。”
朱桓笑话他:“难怪我看你一晚上皮笑肉不笑的,还以为你中邪了。”
他去洗漱回来,宿舍已经到了熄灯时间,孙时名去学校外面上网,另外两张床上躺着的人都在玩手机,黑夜里,手机屏幕光照着他俩的脸。
他去摸自己的手机,洛筝来了一条微信:晚安!
她没有再用以前道晚安的自带图标[月亮],难得说一次晚安。
Qin:有点想你
洛筝:赶紧睡觉
简单的四个字,他却能想象出来她说这话时的神情和语气,唇角止不住轻轻勾起,她不回应也没关系,他都知道。
放下手机,秦深望着天花板。
洛筝跟他说的话,他都放在心上,当时从震惊到接受,他并没有花多少时间。
按照她的成长轨迹,对婚姻不抱想法是再正常不过的,他完全能够理解她的感受。
即便是像他自己的父母,在人前感情还算不错,但终究还是有很多摩擦,秦玉珍一直他爸和陈敏慧的关系而耿耿于怀,即便两人清白,他爸妈也因此小吵过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