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月子的老婆容易敏感又无理取闹,楚翛阳叹了口气安慰她“他们喜欢那臭小子还不是因为你,这叫子凭母贵,喜欢你才喜欢你生的仔呢,爱屋及乌那臭小子沾你的光呢。” 晗安被他哄地一愣一愣地,还像个十八岁的少女羞红了脸“你就会捧杀我。”
大胖小子楚航子,跟他的爸爸一样是天秤座。小胖子从小没有遗传到爸爸的强迫症,倒是有点像妈妈,散漫又温和,小小年纪颇为佛系,一股随遇而安的处世态度,沈星说自己的外孙像自己好相处,却被老顾截胡说是有自己的大将风范。
大胖小子谁抱都行,不哭不闹,从他嘴里把啃到一半的大草莓□□,他也只是砸吧砸吧嘴静静地看着妈妈。
晗安生怕自己孩子是个傻子,被人欺负了也没啥反应,总想测试一下儿子的智商。这下全家人都想着法子逗他,希望得到点不同的反应,一直无果。
直到楚翛阳父亲回国的时候看着一个劲逗他的楚妈妈说了一句“航航肯定觉得你们是一群愚蠢的人类”,大胖小子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一群愚蠢的人类才就此作罢。
再后来又有一天,小小的大胖子拿起了晗安的琴架在了自己因为肉多不太明显的下颚线条上,姿势标准的又让晗安开始怀疑自己的娃莫不是个天才。
尽管楚翛阳解释了很多遍,傻子变天才并非易事。
楚航子小朋友成长到可以站稳拿东西了以后,她那个从小饱受“不能输在起跑线上”毒害的妈果断变成了这句名言的加害者,要送自己家的小胖子去学架子鼓。
不是她不想让小胖子学小提琴,只是她明白,音乐最重要的是兴趣。她把他家小胖子带去乐器行的时候,她已经拼命指着玻璃柜里的小提琴暗示了,可小家伙就是不感兴趣。
她不死心的又坐在钢琴前给儿子表演了一个低龄化符合他爱好的儿歌,谁知也被华丽丽的无视了。就在她准备放弃让儿子继承自己的音乐细胞的时候,楚航子竟然爬到架子鼓的凳子上拿着鼓槌敲了几下,竟然是有节奏的敲了几下,晗安叹了口气把小胖子搬下来,沮丧他的乐感偏偏跟她不在一条路上。
晗安没办法,还是把那套架子鼓买回了家,生着闷气无处使,看着同样一脸兴奋地对着儿童架子鼓跃跃欲试地楚翛阳,对着屁股就是一脚。楚翛阳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媳妇生气了,但是他觉得自己以后能陪着儿子一起学架子鼓的喜悦足以让他隔一会而再去哄媳妇。
顾晗安看着那两个挨在一起正在组装架子鼓的毛茸茸脑袋,只觉得头疼。但还是搬着凳子把顺路买的工具拿出来,把原本是自己高雅的当作是琴房的小屋子贴满了隔音泡沫。
不知道自己以后录ASMR的时候,网友会不会发现这间屋子变成了朋克风,总之在儿子出师之前,不好好做做隔音工作,一家人非得耳聋不可。
当了爹的楚翛阳对待自己的傻白甜儿子就是一个有爹你尽管造的宗旨,直到有一天,自己娃被肖一笑和李牧依的女儿一巴掌拍在脸上哇哇大哭往他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擦得时候,他才开始决定培养一下儿子的男子气概了。
儿子明明打架子鼓的时候特帅特带劲,颇有他的风范,一下架子鼓就变成一个腼腆害羞的肉团子。
他先是带着儿子去游泳,又带着儿子去打篮球,一本正经地拿着儿童篮球放在儿子眼前不是让他够,就是用眼花缭乱的手法让儿子从他手里抢球,大胖小子瞪着圆滚滚的眼睛看着球,可惜一次也没碰着,“儿啊,你要跳起来,长高一点打篮球才帅啊,想当年你爹就是这么迷倒你妈的啊。”楚航子吹了吹自己额前的小头发,生闷气的小表情活生生是顾晗安的翻版,小胖墩发了力奋力跳起来,可惜屁股太重,还是够不到爸爸手中的球,哇地一声哭出来。晗安一听到儿子哭,拿着纸巾就冲过来训自己的丈夫“你怎么又把儿子逗哭了,适当点,小孩就是玩嘛长高就行,那么认真干嘛?” 刚刚还气势昂扬准备在儿子面前耍耍威风的男人,像只大萨摩,沮丧的头越来越低。
“粑粑”刚被妈妈擦干眼泪的小朋友没心眼地去拉他的裤脚,“你让我碰一下我们一起玩好不好”楚翛阳低头看了看自己善良不记仇的傻白甜儿子,果然随自己不像她妈那个天蝎座那么记仇,老父亲的心那个愧疚呀,立马把儿子举到脖子上玩骑马让小家伙投篮去了。
好像生命最美的样子也不过于此了,依旧独身一人的静静没想到会在市立运动馆见到他们一家。
她坐在远处的另外一个场边,跟着同事一起休息的间隙,抬眼就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么高的个子肩上还坐了一个小家伙,小屁股上的肉多多的搭在那个宽厚踏实的后背上。高大的男人伸开退劈叉站着,旁边扎着马尾看上去年轻阳光却已经当妈了的女人拿着毛巾先踮着脚给小的擦了擦汗,又给大的也擦了擦,虽然不如给小的擦得那么仔细,却毫不吝啬地公平地给了一大一小一个吻。
三个人穿着家庭装的篮球服,在室内体育馆里实在是引人注目。
以前别人总说她是小林青霞,她觉得那已经是对一个女人外表的盛赞了,可直到遇见这一家三口,她才明白真正美丽的女人,是有着幸福家庭滋润的模样。
她没有勇气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却还是躲不过,在多年之后撞见了最平常的温馨,说不羡慕是假的,可她知道她爱着的男孩为了这一幕走过了多少年的等待。
她发自内心的祝福,也真心地期待未来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那样幸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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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之邓姜
我出生的时候不明白自己的名字为什么不像其他人那样富有诗情画意,父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一家人围着字典卯足了劲想把最好的祝福送给新生的孩子。直到上小学,那个漂亮的本该属于这个家庭的孩子走进门的时候,我才第一次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你看,那个姑娘就连被抱错,都去了一个温馨有爱的家,而我的父母早已不知何处。
我的名字,简单明了,养父母的姓拼凑在一起,短短的两个字,不能说不爱,也不能说深爱。在成长的岁月里,我觉得自己很多余,我生长的家庭仿佛只有我一个人自成一个小家,没有任何别人只有我自己的小家,寄居在那个幸福的大家庭身上。我看得出自己的父母应该是在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任务,源源不断来访的客人们看我的眼神满是探究,却又因为教养而不会出生询问。偶然听到他们关于我的对话也都是夸赞我的父母都找回了自己的孩子也没有把我送回去是多么的有爱心,多么的善良;我的父母也只是谦虚的摆摆手笑着说不敢当不敢当,说着可怜的孩子也没有选择的权力这样的话客套着,当然也没当着我的面。只是从来没说过处于爱我。
我害怕被他们丢弃,又觉得他们介于名声不会丢弃,反反复复,我变成了一个在家里沉默,在外面强势的人,我说话很难听,很伤人,总是拐弯抹角的讽刺,我不知道是不是遗传自早就把我丢弃的父母,还是自发生成的保护自己的一种害怕被人看穿真相的系统。
同学们都不喜欢我。
上学的时候老师调座位,把我调到了两个女孩子的前面。一个叫顾晗安,一个叫肖一笑,从名字就能看出他们有□□,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喜欢用名字先去判断一个人的出身,可能缺什么就盼望什么。顾晗安是一个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姑娘,没有多漂亮,但是很耐看,上学的时候经常背着小提琴,走在应试教育的校园里,颇有另类的艺术家气质。肖一笑就是个女侠,我知道她是富二代,她身上用的穿的,都是正常家庭买不起的价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我曾经奢望地想把我们划为一类人,毕竟都出自于富裕家庭,只不过她是原生的,我不是。其实女孩子坐在一起是很容易建立友谊的,互相聊聊明星,感兴趣的八卦,一起学习打卡,小团体就建立起来了。一开始,两个人也曾对我示好过,分享过快乐好玩的事。但是后来我的老毛病又犯了,本来说话就难听,还有了一种讲别人的秘密或者不堪来换取注意力的快感。她们虽然八卦,但是本质都是善良的人,自然而然就疏远了,我看不惯她们的清高,她们也看不惯我的恶毒,后来慢慢变得有些针锋相对。那个时候顾晗安经常跑去对楼找一班的楚翛阳,因为个子高长得帅,还有可爱的强迫症,大家都认识的一个男孩子,顾晗安的少女心思张扬却不具有攻击性,也因为她人缘不错,我在前面一个人坐着的时候总能听到后面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给她出谋划策的声音,还有善意的调侃,总之,就是不带我。有时候上课,她和肖一笑同桌俩在草稿本上写字传话,低低的笑声还能传进我耳里,其实,我也不是那种上课百分之百认真听课的人,只是连走神开小差,也只能盯着黑板发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