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难弃(50)

“我又没杀人放火,谁管得了我啊。”韩歌笑着又在他脸上亲了亲,“我们晚上见好不好?”

“不行不行。”景海笙急忙摇头,“我不能刚回家,就往外跑。我爸妈会有意见的。”

“哎,真是乖宝宝。那就明天见。明天我打电话给你。”

景海笙迟疑了一下,说:“好吧,不过…”

“不许再推了,你要再说个不行,我就冲你家里去直接拖你走,你信不信?”

景海笙无奈得点头说:“信。”

不得不说,韩歌的一句“我爱你”成功地撩动景海笙的心弦,他将这话在自己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回放了一次又一次,心悸的感觉就像电流击中一般。

韩歌发微信给他,配了一张图,方格桌布上是一盘牛排面。下面继续打字说:我在吃面,商哥请我吃的。看见面条我就想起你了。你吃饭了吗?

景海笙嘴角带笑,回了一句,吃了。

吃的什么呀?我妈妈炖的萝卜老鸭汤。

好吃吗?好吃。拍个照我看看呗?说晚了,吃完了。一点汤没有剩?剩了一堆骨头要看吗?骨头也可以啊,让我看看你吃了多少。

两个人开始了漫长的,无聊的,没营养的聊天。说了什么那都不重要,管他呢,只要是对方,哪怕说个嗯,哦,啊,呵呵,那都是可爱的,谁也没觉得对方有多幼稚可笑。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韩歌发了一个地址,约景海笙吃饭,吃炭烤羊排。景海笙和父母打了个招呼,说自己晚上不回来了,出门时,发现天色阴暗,仿佛要下雪。然后又折返回家,带上了帽子和手套。

一下楼,景海笙就看见韩歌穿着白色的大衣站在树下,笑嘻嘻地朝他招手。景海笙还没走到他身边时,韩歌就迫不及待地上前来,伸手抱住了他。

和他平时动不动就上来亲脸啃嘴的行为相比,这个拥抱很有几分兄弟情深的意味。景海笙笑着使了把劲,胳膊紧紧地环着他的后背。

“海笙,你想我了没啊。”

“没想!再问就揍你了啊!”

“我不问你,我不安心啊。”韩歌咬了一下他的耳朵,景海笙急忙缩了一下脖子,说:“痒!”

“我都要饿死了,在楼下等你好久。”

“今天是开车过来的吧,怎么不在车里等我啊?”景海笙细细打量他的脸,看他的脸似乎冻得有些发白,赶紧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给他围上,说:“好像要下雪了,你冷不冷啊?”

韩歌眨巴着亮闪闪的眼睛看着他,等他把围巾围好后,伸手在上面蹭了蹭毛,然后笑着说:“本来是很冷的。”

炭烤羊排的味道很够劲,价格也劲爆的让景海笙瞪大了眼。一根就是68元,一盘上了12根!

景海笙拿下巴指着盘子,说:“这么多,我两吃得完吗?”

“吃不完的话就打包啊,带回去给你爸爸妈妈尝尝。”

景海笙盘算着,父母一向很节俭,从来不肯轻易下馆子吃这么高档的东西。带回去让他们尝尝味倒也不错。他正砸吧嘴时,突然就听见一个年轻男孩的声音,带着三分惊讶,三分撒娇的语气,叫了一声:“韩二少?!”

景海笙诧异地抬起头,却见一个长得很白嫩,穿着一件紫色长风的男孩子快步地走到了韩歌身边,满脸都是惊喜的神色,说:“你怎么在这里啊?”

韩歌抬起头来,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他。

“我是小鱼,凯旋门那里的孔雀鱼,你原来管我叫小七,你还记得吧?”

——孔雀鱼?什么鬼!

景海笙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这个人,年纪很轻,估计不会超过十八岁,说不定,十四五都有可能。皮肤嫩的能掐出是水来,看样子修过眉,脸上还微微花了点妆,怎么看都好像是…

韩歌淡淡一笑,说:“哦,记得。”

“你好久不来了,是最近太忙吗,还是说,又找到什么更称心如意的人了?”

韩歌的笑意不减,轻轻地“哼”了一声,说:“你好像管得有点太多了。”

“对不起啊。”小鱼咬了咬嘴,又笑了起来,说:“韩二少,我是很久没见你了,心里开心,才开开玩笑的。你别介意。我们五爷前几天还提起你呢,他那里新进了一批酒,还想问问你的酒吧那边要不要呢?”

“我会和他联系的。”

小鱼也猜到他这种敷衍的意思,眼睛转了转,突然俯下身,在韩歌的耳朵边说了一句话。声音非常轻,景海笙坐在他对面,完全听不到。韩歌眉头一拧,斜过眼来看着他身边的人,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

小鱼微微一笑,说:“我不打扰了,改天约啊。”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韩歌的肩头轻轻按了按,抬眼看了一眼景海笙,眼神里带着暧昧和挑衅,转身走了。

——你还知道对面坐的有人!

景海笙在心里把这个一看就不像正经玩意的人骂了一句,埋下头继续啃骨头。只听韩歌说:

“他就是凯旋门那边常年混酒吧,又卖酒又卖肉的那种人。”

第16章 轻笑

“他姓于,年纪挺小,大家都叫他小鱼,后来看他长得漂亮,舞还跳得好,就管他叫孔雀鱼。”韩歌轻轻叹了一声,“海笙,我不想瞒你。我曾经和他处过一段时间,大概七八个月吧。走时我给他了一笔钱,他原封不动给我退回来了。我们已经有两年多没见过面了。”

“我懂。”景海笙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豁达些,“你每次都是拿钱摆平炮友的,这一次失算了。他不要钱,只要人,是吧。”

“确实,如你所说。”

“像他这种人,你身边还有多少?”

韩歌眉毛一挑,看着他,迟疑了一下,说:“没有。”

景海笙向来不喜欢那种藏着掖着偷偷摸摸的人,大家都坦诚一点多好,可是如今,韩歌坐在他对面,一本正经地交代自己那浪荡的过往时,景海笙却突然感觉到,讲实话真他妈是要了命,还不如说点好听的甜言蜜语来哄哄他,起码,心窝子不会这么痛啊。

他想继续埋头啃肉,不想说话,可是又觉得心里堵得难受。

“我们光武和凯旋门那边张五爷一直有生意往来。有些事,我不能做太绝。这两年,商哥很辛苦,我也一直想帮他一把。”

景海笙大概想明白了韩歌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个。生意场的事,他景海笙完全不懂,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明白的。但若是他可以做到不闻不问,就算是帮了忙了。

应该,是这样吧。

景海笙笑了笑,说:“我知道。”

临出门时,韩歌接了个电话,挂了后对景海笙说:“我有点急事要马上回锦隆苑,可能最近几天没办法联系你了。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忙完了事,第一时间给你电话。”

景海笙点点头说,好。你不用管我,先忙。

“对了,”韩歌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有件事你还真说对了,你哥哥,确确实实,和孔嘉洛复合了。你果然还是了解他。”

再次听到景离的事,景海笙发觉自己的内心竟毫无波澜,仿佛当年爱得发疯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样。他点点头,只说了一个“哦”字,就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景海笙的父母曾经问过他,景离最近好不好,过年应该会回来吃饭的吧,景海笙只摇头说不清楚。这一年来,他和景离几乎断了所有联系。景离巴不得躲着他,他也犯不上主动去嘘寒问暖惹人厌烦。

不过一年到头了,一直不联系也说不过去。景海笙想着,就给景离打了电话,响了很久后,景离才接通。随便聊了几句,景离表示大年初一回来一趟,然后又各自沉默无语了。

景父向来沉默寡言,有心想要关心自己这个亲儿子,却又无从表达。他一想到儿子都快三十岁了,却好像从来不谈女朋友,暗自就有些担心着急。景海笙听他念叨了好几次,不敢吭气,只得埋头吃饭。

他不敢告诉父母,景离爱的是男人,自己也一样。他都不敢想象二老知道这事,会有什么激烈的反应。说来也奇怪,他和景离既不同父也不同母,完全是毫无血缘的两个人,性格爱好也不一样,为什么在性取向上一致?

他心里这么想,暗暗就觉得又无奈,又好笑,然后就想起了韩歌。

都好几天过去了,他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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