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屹问：“你是不是对我的性别有点误解？”
“没有没有，我只是举个例子。”温羽连忙说道，“你是小仙男。”
虞屹：“……”
又一个完美证明温羽是塔诺西的证据，虞屹很少会有无奈的时候，但是塔诺西，又或者说是温羽，绝对有让他一个礼拜至少无奈三次的本事。
“你觉得是，那就是吧。”虞屹说，“等我们熟悉之后，你就可以自己验证我是不是这个人设了。”
温羽好奇：“我们可是同桌啊，还不够熟悉？”
虞屹笑了笑：“那恐怕还要更进一步。”
温羽觉得自己有些眼花，他在虞屹的笑意里好像察觉到一些不太一样的地方，不过还没等他意会明白，主席台上的广播就开始响了，虞屹收敛笑容，把注意力转向了主席台，温羽很快也转移了注意力。
“请各位来宾就坐，请同学们按照秩序入座。”
温羽竟然看到刚刚找虞屹聊天的曹哲远也在主席台上，一会儿和领导说话，一会儿指挥志愿者搬东西，若不是穿着一中学生的校服，恐怕会被人误认为是哪个校领导。
“还挺有官样的，难怪说话这么老气横秋。”
温羽在一边吐槽道，坐他右边的同学说：“听我现在在一中上学的朋友说，曹哲远高一就是学生会主席了，算是一中历史上第一个吧，他是有点官腔，不过一中里，还蛮多他的拥趸的。”
“高一开始做学生工作？这是要刷履历到时候走自主招生的路子吗？”另一个同学说道。
虞屹说：“他不会走自主招生的，他在国际班，肯定会出国。”
虞屹竟然也会有搭话八卦的时候，温羽看了他一眼：“你和他好像还真的很熟？”
虞屹说：“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算是半个童年玩伴吧。”
“童年玩伴还对你一口一个虞神一口一个上市集团公子，阴阳怪气的，我还以为你们是仇家。”
虞屹淡淡道；“人都是会变的。”
温羽说：“嗯，以后你就别搭理他了。”
看曹哲远的言行举止多半是个巨魔，温羽心想，以后万一见到也得离这人远一点，他嘴笨，吵架吵不赢，也没有官威，保险起见还是不要打交道。
“说起来，你怎么没读国际班？”温羽问道。
云山高中的国际班每年有不少学生拿到国外名校offer，这些学生多半和虞屹一样，家庭条件好，成绩优秀，个人能力突出。高一时好几次听到风声说虞屹要转去国际班，没想到直到高二分班也没去。
虞屹说：“我不打算出国读书。”
温羽想了想：“其实对你来说，出不出国倒是无所谓，清华北大任你选，不管是保送还是高考都没问题。”
虞屹说；“我也不打算读清北。”
温羽；“？？？”
他以为自己没听清；“你再说一次。”
虞屹说；“我没打算去清北。”
“卧槽，屹哥，你难道要学比尔盖茨中途退学创业吗？”温羽惊呆了，“那你去哪里？地大？”
地矿所的员工很多都是地大的，员工子女也有不少报考地大的，要不是温羽成绩太差，估摸着家里也会让他读地大。
“啊，不对，你可以回家继承家业。”
但是继承家业，也得有个文凭吧？清北的文凭不香吗？
“国防七校吧。”虞屹说，“到时候再说。”
温羽；=口=
学神的思维果然和一般人不一样，温羽想起来虞屹那本舰船知识，又想起来手机里的《碧蓝航线》，顿时用崇敬的目光看着虞屹。
“牛逼，屹哥，真心佩服。”
温羽竖起大拇指。
虞屹又问；“你呢？有没有心仪的大学？”
温羽说；“我这破成绩，可以供我选择的也不多，而且现在才高二，我争取考二保一，不过我智商有限，估计上一本线也挺难的。”
虞屹说；“没必要这么贬低自己，你只是努力方向有点偏倚，有了目标之后，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温羽两手撑着凳子的边缘，长腿伸出去，脚在草坪上晃来晃去。
“目标啊——”
他就像很多十六七岁的少年一样，父母疼爱，家境小康，社会家庭关系简单和谐，人生过去的十几年顺风顺水，从来没有思考过还有目标这回事。
“那还是得找找。”
他好不容易有时间放空自己思考一下人生，虞屹突然插话了。
“其实找目标很简单，比如问下你女朋友要考什么大学？然后给自己立下一个目标。”
“我没——”
温羽随口一说，差点没把“我没有女朋友”说出口，幸好及时踩了刹车改口。
“我没想去问她这个问题。”
虞屹；“哦？”
虞屹看起来很有兴趣，温羽不得不硬着头皮编下去：“主要原因是我老婆她成绩特别好，又人美心善，万一我问她要去读哪个大学，让她上心了，到时候一定要和我一个学校，我这破烂成绩，不是连累她了吗？”
虞屹说：“如果我是她，如果你愿意，我觉得两人一起努力拉近距离也不是什么难事。”
温羽不想在女朋友这个话题上聊下去，他总觉得以虞屹的智商，自己多说几句就要露馅。
“可别说我了，你女朋友呢？应该成绩很好吧。”
“还行吧。”
温羽觉得虞屹说的还行，起码是全校前十。
没想到虞屹却说：“就是向上可以考211985，向下也可以上个大专的水平。”
这不就相当于没说吗。
温羽不明白虞屹话里是什么意思，不过学神的思维和普通人不一样，为了不打击他们这种普通人，说话也谦虚。
那就是年级前十了。
“要开始了，大家不要讲话了。”
主席台上的市领导和一中校领导都已经就坐，陶校长被请去了贵宾席，只有一位指导老师还坐在这里，他提醒了一次，同学们就安静了下来。
温羽拿出流程单一看，嚯，一上午的时间全是校庆典礼，再一看主席台上那么多位领导，心想这是要完，恐怕在这里听一上午的讲话。
冗长的典礼开始了，先是升旗，然后是一中的校长讲话，市领导讲话，教育局领导讲话，接着是知名校友，企业家，然后又是学生代表。
太阳越来越大了。
温羽觉得脸被晒得有点痒，这才想起来，今天忘记喷防晒了。
他向四周看了一眼，很多来宾也都坐不住了。
“我去趟卫生间。”温羽小声对虞屹说，“老师等会儿问我去哪里了，你帮我说一声。”
虞屹点头；“好的。”
温羽起身，向志愿者问了卫生间的位置，溜了过去。
他在卫生间里歇了一会儿，不时又有几个人走进来，都是前来助阵的兄弟学校和企业的来宾，温羽担心人走得太多，又回了自己位置，太阳越来越毒辣，最后又借口上厕所，去卫生间歇一会儿。
就这样，在温羽第三次去卫生间的时候，被志愿者叫住了。
“这位云山高中的同学，你去哪里？”
温羽转过身来：“我去卫生间。”
志愿者说；“我刚刚看到，你好像去了好几次卫生间了。”
温羽说；“对，但是我现在又想上卫生间了。”
他朝后面看了一眼，估摸着是借口去卫生间歇息的人太多，所以现在志愿者都在一个个问情况。
志愿者说：“你这次去了之后，一次性解决，然后就不要乱走了，现在有无人机在拍照，乱走会受到很大影响的。”
温羽：“？？”
一次性解决？你给我一次性解决试试？
他内心充满吐槽的欲望，想到这到底是一中的校庆，只有忍了下来。
“好吧。”温羽说，“我去一次就来。”
温羽在卫生间待了一会儿，又回到了座位上。
主席台上还在讲话，虞屹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把流程单拿出来，想盖在了头顶遮会儿太阳，因为纸张太薄只有作罢，后来看到装着水和餐票的纸袋，灵机一动，把水和餐票拿出来，把纸袋撕开口一点，套在自己脸上。
那个志愿者又走过来了。
“这位同学。”志愿者说的话客客气气的，不过语气不太好听，“可以麻烦你把纸袋拿下来吗？”
温羽把纸袋拿下来：“这个也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