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吧,不说晦气话了。必须留院观察一周。”
“一天。”
“你开什么玩笑?一天够你从床上站起来吗?四天,没得商量。”
“……”宁铮似乎叹了一口气,“我明天答应了陪丹丹去看婚纱。”
“婚纱?婚纱不都做好了送过来了吗?”
“她不满意。”
“这个女人……”医生已经彻底无语了,“什么都不会,除了挑剔。不过说起来,你这个未婚夫都病成这个样子了,她人呢?怎么不过来守着?”
“做美甲。”
“???宁铮你……说实话,别委屈自己,赶紧退婚了吧。”
“我没告诉她。”
“那也不能……像这种眼里只有她自己的女人,到底哪里像是一个完美的结婚对象?”
“听话。”
“嗯?”
“只要她不作妖,在外面能配合我演戏,就行了。”
“她作的妖还不够多吗?”
“她只要不干涉我的事,不威胁到我的利益,其他要怎么样随她。而我也会给她相对的自由,这些都是协议上明确写的。所以她没有必要履行所谓的未婚妻义务。”
“你也太纵容她了吧?”
“纵容?不,我只是严格执行合同上所列的条款。”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她会误认为你纵容她,从而更加变本加厉。毕竟像她这种满脑子‘麻雀变凤凰’思想的女人……”
“阿理,你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解?”
“没误解。”医生粗声粗气地应道,随即扶起宁铮,让他坐在检查床上。
“感觉怎么样?再歇会再去你的病房吧。”
宁铮点点头,神色依旧是抹不去的疲惫,他正想下床,却突然被一阵手机铃声吓得原本已经消停的胃再次开始新一轮的折腾。
第22章 爱是一道光,绿得我发骚(二十二)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喂!你去哪?”医生抓住了宁铮的手臂。
宁铮甩了一下没甩开,只得转过头来说,“榕御幼儿园出现大规模儿童食品中毒事件,我得去一趟。”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呃……他们是吃了贝莱派送的午餐?”
“嗯。”
“喂,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站都站不稳,怎么去啊?这种事情我最了解,有一些情绪激动的幼儿家长发起狂来,四个人都拉不住。他们要是知道你是贝莱的负责人,你觉得你有几条命够他们揍的?”
“光天化日的,他们不敢动手。再说了,你以为保镖是吃素的?”
“不敢动手的是你吧?安检局的,和记者也已经去了吧?当着他们的面,你要是还手了,指不定第二天,就要被全网谩骂了。”
“既然不能还手,那就苦肉计。这种事情,我有经验。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怀疑有人陷害。”
“这必须是有人陷害啊!难不成你们公司的产品真有问题?你如果想去,就快去吧,记得回来就行,诚毅医院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呵。”宁铮拍了拍医生的肩膀,就步履不稳地走了出去,他来医院的时候,西装外套都被揉揍了,此时倒也不在意,随手从椅背上捡起就披到了身上。
“喂,你说什么?查出了这其中有安蒂参与的痕迹?你确定堂堂跨国集团,会做这种下作的事情吗?这其中有没有颜律的手笔?”
“……”
“行了,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之后,宁铮的脸黑得都能滴出墨汁了。
“宁总,您脸色不好,要不要闭目眼神一下?现在距离孩子们入住的医院还有……”
“你继续开,不用管我。”
“……好。”
“宁总……”助理斟酌着不知道该不该把颜律昨天打电话叫他去医院的事情说出来。毕竟一个对家的总裁,竟然会知道他这个贴身助理的私人号,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怀疑的事情。
只是眼下,显然不是吐露实情的时候。
“你想说什么?”
“宁总,您刚才叫我要的中毒人员名单我已经全部要到了,你要过目吗?”
“不用了,直接说数据。”
“好。本次一共有3名老师,19名学生中毒。19名学生当中,又有4名女童,15名男童。”
“只有4名女童?”
“是的。这4名女童当中,有1名,是市委书记的孙女。”
“市委书记?”宁铮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他的手正不自觉地反复抚着西装上的褶皱。
“这确实像他会做出来的事情。”
“您说什么?”
“没什么。这名女童现在情况怎么样?”
“比较严重,听说现在正在重症监护室里。”
“……”这个事情麻烦了。现在看来,有人非但希望自己引咎辞职,他还希望贝莱彻底放弃中国生意。
那么贝莱滚了,最大的受益方会是谁?
当然是几十年的老对头,安蒂食品。
所以,这真的是颜律一手策划的吗?虽然目前种种证据都表明这就是真相,但宁铮还是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第23章 爱是一道光,绿得我发骚(二十三)
宁铮靠在后座上思索了一会,觉得没什么意义,就打算先睡一会儿。然而刚才神经紧绷着还好,现在一放松下来,一阵阵晕眩就袭击了他,这让他顿时有些坐不住。
他忍不住把身体往下滑了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拿起手机,重新拨打了一个号码。
“喂……你帮我查查,颜律前段日子,有接触过什么人,重点排查和安蒂以及榕御幼儿园相关的人员。”
“……”
“挂了……等一下!”宁铮深吸一口气,用力揉了揉腹部的位置,弱声道,“秘密行事,别让任何人知道,包括……那些人。”
“……”
等电话那头的人率先挂断之后,宁铮这才手一松,就这么把手机扔到身边,不去管它了。他现在觉得很难受,如果不是时刻提着一口气,恐怕现在就要倒在后座上晕过去。可是就算如此,他的眼前也是黑雾蒙蒙,根本看不清东西,更别提观察汽车已经走到什么路段了。
他颤抖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药瓶,旋开瓶盖,倒出几粒药,也不去数,就悉数到入口中,干咽了下去。
他的助理正好从后视镜中看到这一幕,顿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失声问道,“宁总,您这是吃了多少粒?!”
“不碍事。”
“不行的!魏医生说您……”
“我自己心里有数。对了,到哪了?”
“差不多还有十分钟就可以到。您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我看您的脸色不是很好。”
这位助理先生可以说是非常委婉了,宁铮那脸色哪里是“不是很好”,简直比鬼都好不了多少。但偏偏他刚才服了大剂量的药,此时正好发挥作用,身子也坐直了,所以倒是不怎么显得出病态,反而有种欧洲吸血鬼的感觉,有点……魅惑。
助理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宁铮的父亲,男人也是常年脸色苍白似鬼,不声不响地站在你后头,没准真的会被吓到,但他那明显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跟宁铮的情况又不一样。
“宁总,宁先生五日后抵达南海,您打算就这个样子去见他吗?”
“你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这药果然管用,反正吃了没一会,宁铮的胃就只剩下闷闷的疼痛,跟刚才的“撕心裂肺”,形成鲜明对比,完全在他可以忍受的范围内,所以有就有心情和他开起了玩笑。
“宁总,您错了。”助理一板一眼地回答,“截至目前为止,我已经受了很多人之托,要求我注意您的身子,可惜我一次也没有做到,为此我感到深深的愧疚。”
“呵。”宁铮被逗笑了,“那你说说,都有谁让你注意我?”
从助理口中听到自己父母,发小的名字和称谓,他并不意外,但是颜律竟然也在这些人当中,这就让他忍不住挑了一下眉,“颜总怎么说?”
“……颜总没说什么。”一提起颜律,助理的表情显得有些奇怪,这让宁铮越发觉得,颜总的狗嘴里肯定没吐象牙。
果然,助理憋了半天,最后就憋出了一句,“颜总说,宁总若是再把自己作进医院一次,他就把您大学时候……在澡堂光腚的视频通过别人发到公司内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