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样的,以后司策也要为司家贡献更多。司莹一时间也不知道这对弟弟来说是不是件好事。但目前来看,这或许还是利大于弊的事情。
至少大伯不会把弟弟送去做违法犯罪的事情,也会保他一身衣食无忧。比起穷困潦倒苦苦挣扎,这已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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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莹把弟弟安排好后便一边工作一边继续想办法找她父亲。
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一周,那些讨债的人没再上过警局,也没上酒店找她。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只是司莹心里始终记挂着一件事情,在没有父亲的消息前,始终睡不安稳。
某天她快要下班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上面是一串陌生号码,司莹本来以为是推销不想接,但不知为何心里竟隐隐闪过一个念头,不知不觉就把手伸向了手机。
接起来一听果然是失踪已久的司元辰。他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轻声地和她说着什么,最后还报了一个地址给她。
“莹莹给爸爸送点吃的吧,再带点衣服来,天气越来越冷了。”
司莹记下了地址,发现她爸竟还在本市。只是这地方相当偏僻,已接近与邻市交界的农村地带。
她立马回了酒店,拿上些御寒的衣物和吃的,打车去了那个地方。
出租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村里。一进村路就变得沆沆洼洼颠簸难行。司机怕这路把自己的车给弄坏了,死活不肯再往里开。只把司莹放在一处小卖部前面便调头离开了。
好在小卖部这会儿还有人,司莹买了瓶水跟人打听了一下地址,便高一脚低一脚地往那里走去。
只是她没有看到她走之后,小卖部的老板娘和老板之间的眼神交流,以及他们窃窃私语的内容。
“那地方不是来了好些人,这小姑娘过去怕是要遭罪。”
“估计就是让她过去遭罪的,可惜了,这么好的皮相。”
“你什么意思,心疼是不是,想歪主意了是吧。”
“没有没有,就是这么一说,人家长得是好。”
……
司莹很快找到了那幢老旧的两层自建房,抬手敲了敲门。很快门开了,露出了继母瘦了一圈的脸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手一挥红包一堆,不止夸老曾的有,骂他的也都有哈哈。
不喜欢这样的,这可是老曾你自己说的。
曾明煦:喜欢以前酒店房间里那样的。
司莹:再说真给你雕花了。
曾明煦:来吧。
第8章 通风报信
司莹跟着陈海丽进了屋。
这是农村很常见的那种自建小洋房,样式普通用料也不太好,有了年头的墙壁已开始斑驳剥落。前院铺着水泥,两边花盆里的植物早已枯萎,冷风一吹枯枝乱摇,愈发显得萧瑟破败。
和司家在城里的别墅有着天壤之别。
而她爸为了一个骗人的所谓项目,把自己搞到这步田地,司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来的路上她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劝她爸别当个缩头乌龟,赶紧出去联系债务人把事情处理完。可一到了这里,她又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
曾经光鲜靓丽的司家二房,如今竟混得连普通人都不如。
陈海丽推开一楼的大门把她带进屋子,里面是一大间客厅,却没摆什么家具,只有几张缺胳膊少腿的椅子靠墙随意扔着,剩下的是一张木桌,上面还有一些面包的塑料包装。
“你们这几天就吃这个吗?”
“前两天吃的,这两天没钱就没吃东西。”
司莹默然片刻,又问:“我爸人呢?”
“在楼上睡觉,你也知道他身体一向不好,不吃东西就更难受。我就让他躺着了。”
司莹踩着水泥台阶往二楼走,边走边问陈海丽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陈海丽也不替丈夫兜着,全都抖落了出来。
“我早说了那个翁建怀是个骗子,你爸还不信,把家产全都卖了说要翻身。这下好了,只怕是永世不得翻身了。”
“你们到底在外面欠了多少钱?”
司莹问这话的时候走完了最后一级台阶,正准备往二楼的走廊里走,突然觉得这房子里似乎还有别人。
那浓重的烟味在一楼不觉得,上了二楼气味便直朝鼻子里钻。她爸连饭都吃不起,哪来的钱买烟?
司莹直觉不妙,一个转身就要往楼下跑。刚跑下两级台阶就有人从走廊厚重的窗帘后面冲出来,一把拽着她的衣领往回拖。
司莹靠着进警队前学的那几下跟人过了几招,勉强打了个平手。但她心里清楚对方人多又是男人力量大,再这么下去自己迟早要束手就擒。
再看陈海丽,倒是精明得很,趁着他们打起来的功夫已经偷溜下楼,这会儿怕是已经跑出小院了。
到此刻司莹才意识到,这就是一个骗自己来的陷阱。
可惜她想明白的同时对方也没了耐心,直接亮了家伙,一把刀趁她不注意架到了脖子上,刀身在月光下发出瘆人的寒光。
司莹识时务地及时住手,勉强自己的脸遭殃。
拿刀威胁她的男人见状乐得一笑:“不错,比你爸识趣多了。长得也漂亮,性格我也喜欢,不如这样吧你跟了我,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男人说话的时候嘴里难闻的气味吹到了司莹的脸上,她强忍着胃里的难受没有吐,只冷冷地问对方一句:“我爸人呢?”
话音刚落就有人架着司元辰从一间屋子里出来。许久未见,她爸如今只能用落魄二字来形容。而且他似乎挨过打,脸上的青紫还没消。
他还很怕这些男人,一见身边的人抬手,立马吓得抱头瑟瑟发抖。
“辉哥,我求你,求你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筹钱还你。”
辉哥就是那个拿刀威胁司莹的嘴臭男。他一听这话就笑了:“司老板,你一共欠我多少钱?”
“两、两千万?”
司莹一听眼前一黑。
没想到辉哥笑得更欢了:“这账算错了吧。两千万只是本金,你还忘了算利息呢。老二你给他算算,他现在还欠咱们多少?”
叫老二的男人一身腱子肉,走起路来总觉得楼也在晃。他哈哈大笑装模作样拈了拈手指头:“哥,本金两千万,这老小子欠了咱们几个月没还,现在怎么也得算他五千万吧。”
辉哥点点头,冲司元辰一抬下巴:“听到了吗司老板,我就凑个整数吧,五千万,给你三天时间去筹,到时候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三天你要是筹不来,你这漂亮的女儿可就是我的人了。”
司莹清楚地看到她爸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咬牙点了点头。但在场所有人都和她一样清楚,三天是不可能变出五千万来的。
司元辰点头同意后就被人往楼下架,走过司莹身边的时候他像是良心未泯,又冲辉哥来了句:“说好了三天,这三天里我女儿不能有事,你们不能欺负他。否则,否则……”
话没说完就被辉哥反手甩了一巴掌。不过男人还算有点江湖道义,竟还真点头答应了。
“反正就三天,到时候我倒要看看,是这钱比较香,还是你女儿的身子更香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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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莹被关到了她爸之前待过的那间屋子。辉哥似乎也不怕她逃跑,屋子里一个人也没留下,只是给她绑了手脚,留了几个人在门口看着。
临走前他还冲司莹抛了个媚眼:“三天后见啊小美人,先想想以后怎么侍候爷吧,爷不会让你吃亏的。”
然后他又叮嘱了几个守门的:“底下有二爷带人守着,你们就管楼上。这小丫头有点身手,你们可别着了她的道。要是把人看丢了,你们就自个了断吧。”
兄弟们齐声应下,随即将门关上。
屋里只剩一小盏昏黄的灯,司莹就靠在床脚边,一个人静静地出神。
她倒没怎么慌乱,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哭也解决不了问题,只能赶紧想办法自救才行。
辉哥若真关她三天,警局那边肯定会找她。虽然她的手机被他们拿走了,不知会被扔到哪里去,但她今天离开的时候是在酒店门口上的出租车,那里应该有监控,可以查到车牌号。
查到司机就能查到这里,再一问小卖部的人……
司莹不担心警方找不到她,她现在最担心的是他们什么时候才会找到自己。而且那个辉哥看起来不太有耐心的样子,如果他不讲信用提前欺负自己的话,她又该如何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