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月声音温柔,手心的温度传到他的心里,晏惊寒有些心虚,怕心跳太过出卖自己。
伸手把她的手拿开。
可他没有想到,聂月借着他这只手的力,忽然踮起脚尖,另一只手扒开他的衣领,第一颗没有纽扣,衣领直接被扒到锁骨处。
在晏惊寒还来不及阻止时。
一层温//热覆盖在了他的颈侧。
又软。
又热。
脖颈处的皮肤那么敏//感,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一呼一吸,能感受到她唇上细细的纹理,能感受到她的贝齿。
来自聂月给予的陌生悸动席卷而来,是晏惊寒从未感受过的。
比上一次他牵她的手时还要强烈,强烈千倍万倍。
她黑长的头发紧贴着他的衬衫,细瘦的肩膀就在她眼前。
只要他伸出手。
就能把她牢牢抱住。
抱住?
你在想什么?
她的肩膀那样窄,那样瘦,下面的腰际不盈一握,丝一样的保护欲从心底生出,把他紧紧缠绕,愈演愈烈。
应该推开她的,理智这样告诉晏惊寒。
可是另一边的小人对晏惊寒说。
承认吧。
晏惊寒你承认吧,你疯狂的想要抱她。
想要把她揉进怀里。
两个小人在他的脑海里打了起来。
他的手臂灌了铅,没有办法抬起,也不能放下,只尴尬的停在半空。
并且似乎享受其中,丝毫不想动弹。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今晨的阳光格外炽热,周遭的温度简直快要灼伤人了。
“好甜……”他听到她的声音。
“晏惊寒,你简直要人命……”
她的声音沁了蜜,让这份甜腻暧昧缭绕开去。
颈侧传来一丝疼痛。
小兽的尖牙坏坏的咬了他一口。
晏惊寒的不反抗给了聂月一块免死金牌,让她愈发胆大起来。
轻轻地咬变成缠绵的吻。
想要糖吃的小孩终于得到了想象中的甜。
甚至比她想象中的更加美味。
人心之贪婪根本无法想像。
他颈侧干净的香味实在太诱人。
聂月像一个身处黑暗已久的人,沉湎于月光之中,温柔得久了,就想贪心的把月亮据为己有。
疯了。
“聂月!”耳边传来晏惊寒回过神后的怒吼。
真的疯了。
她掉进了月亮河里,谁也救不了了。
还不够。
远远不够。
“你有想过吗?”
“我也会吃醋。”
“晏惊寒啊,你怎么那么招人爱啊。”
她像一个没有玩具的小孩,幼稚的把商店里所有的玩具全都标上自己的印记,然后和人证明我拥有很多很多。
自欺欺人,又乐在其中。
“聂月,够了!”
晏惊寒捉住她的手腕往后退,可聂月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与他抗衡,他越是抗拒她就越兴奋,她像是沉浸在了这种刀尖舔蜜的快//感中,重重危险中的那一小点甜太迷人了,聂月不顾性命也想把他得到手。
“聂月,你疯了!”
是啊,我是疯了。
疯得还不够彻底。
晏惊寒力气太大了,活生生把聂月拉开,没有伤她分毫,可是聂月不依不饶,他的怒火烧成了她的瘾。
她觉得生气的晏惊寒性感爆棚。
“晏惊寒,你是不是在怕?”
“你是不是怕?嗯?”
晏惊寒捉着她的手把她控制住:“我怕你什么。”
“不是怕我,是怕你自己,怕自己爱上人//渣,怕自己无法自拔,以后被我甩掉,你会痛不欲生。所以你才会拼命克制自己,拼命推开我,告诉你自己你讨厌我。”
“说话,是不是?”
晏惊寒沉默一瞬,然后狠狠把她推开。
那把火烧得晏惊寒也不清楚了,脑子里缠着一团毛线,很乱很乱,无论如何也理不清楚。
从什么时候开始烧起来的?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乱起来的?
没有人知道了。
聂月被推到一旁,再也够不到他,一个更加疯狂的想法冲进她的脑海。
“我好想爱你。”
“……什么?”
在晏惊寒发愣的那一秒,聂月忽然伸手,拉着晏惊寒的衣领狠狠往下一拽。
哗啦啦——
扣子全部迸开,散落一地。
衬衫朝两边完全敞开。
这下,就连聂月也愣住了。
晏惊寒白皙如瓷的皮肤露在空气中,好闻的薄荷柑橘味道被他的体温一烘,彻底爆//炸开来。聂月的近视好像忽然好转了,因为她清楚地看到他细腻的肌肤纹理,看到阳光之下他的肌肉线条走向,甚至看到他身上的香味正张牙舞爪的朝她侵蚀。
聂月想起之前看过的一部电影,男主角是吸血鬼,在阳光下他的皮肤会变成钻石。
聂月当时觉得太扯。
现在她相信了。
这不就是么,和吸血鬼一样美丽的人。
不,不,
他更迷人。
因为这具几近完美无瑕的躯体上,在最迷人的锁骨处,那个能把人溺死其中的小窝儿之上。
印着非常明显的一小块红痕。
她还微微有些喘。
她仿佛看到连绵白雪之上,树已枯,草已死,天寒地冷,雾霭苍茫,一朵鲜艳炽烈的玫瑰怒放在雪山之巅。
天地间唯这一抹亮色,用尽生命祭奠出的红。
危险,禁//忌。
人间至美画卷,必是上帝亲手画就,被聂月这个凡人不小心窥探一二。
能有这一刻,付出什么代价都甘愿了。
她着了迷似的看着他,心里这口闷气终于得到纾解。
“你给我出去。”晏惊寒半低着头,声音不大,可是坚定无比:“滚出去。”
聂月缓了口气,终于回过神来。
“对不……”
“出去。”
晏惊寒语气强硬,仿佛多一秒钟都不想看见她。
那就以后再道歉吧,聂月想得倒开,谁让她一时没控制住呢,再慢慢哄呗。
若无其事的拾起地上的纽扣,轻飘飘的说:“还给我啦,连带着利息。”
临走还不忘多看上衣被扒开的他几眼。
心里想,这么好看,也不能怪她控制不住啊。
换谁谁都控制不住。
-
聂月哼着小曲把车锁好。
她来得不算晚,行政部会议室已经开始忙碌,看得出来部长很早就到了,正在确认各项事宜。
“小月。”
聂月有些惊异的回头。
方一航有些羞涩的挠挠头,“我能这么叫你吗?”
聂月笑开来:“可以啊,当然可以。”
方一航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要不你就坐这吧,等一会儿人齐了就要开始了。”
聂月:“好。”
聂月把包放在旁边,方一航看着聂月脸上的笑容:“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
聂月:“我有吗?”
方一航点点头。
聂月:“可能……是天气太好了。”
方一航:“哦,你这两天在楼上还顺利吗?”
楼上指的就是总裁办公室。
晏惊寒的办公室在晏氏大厦顶层。
“还好。”聂月拿出手机:“那边有人叫你。”
方一航回头,“哦,我去帮他们弄一下音响。”
聂月:“嗯。”
聂月从包里拿出晏惊寒给她的稿件。
晏惊寒的字和他的人不太一样,他的字飘逸潇洒,遒劲有力,运笔顿挫恰到好处,是聂月见过的最漂亮的字了。
聂月没用心看,她懒懒伏在桌子上,回味某人身上的味道。
实在太美妙了。
一定要时不时回想一遍才不会亏。
时间逼近九点,人陆陆续续回到座位,岑部长已经来来回回嘱咐了三次会议流程。
九点二十五,会议马上就要开始,可还是不见晏总身影。
岑部长急得满头汗,拿着手机出去打了通电话。
回来之后说:“晏总让我们先开始,那咱们就开始吧,小程,丽丽,来到前面来。”
聂月看着手里的发言稿出神。
小正人君子,还生气呐。
听了一会儿汇报,聂月无聊的拿出手机。
晏惊寒的微信头像是一棵笔直的树,他好像偏爱这种大树,他的手机锁屏也是树。
聂月给他的备注是“小白兔”。
她在聊天界面打“还生气么”,打完又觉得不对,删了。
“对不起啦,你什么时候来啊?”——也不对,不太当回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