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楹阁评价，“意蕴够了，技巧还需要再练一幅。”
田柚柚收笔，“有意蕴就可以了，再画的好一点就吓人了，我还不想当妖怪。”
花楹阁：“我看了合约，其中有一条琢磨的深了，挺有趣的。”
田柚柚：“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一条。”那一条写着，在合约期满时，若是系统对她打满分，她的意识可以转化为新一代系统。
花楹阁：“那你的小系统也是人的意识转化的？”
小系统自己解释。
【我不是，我是主系统生出来的宝宝。】
【人性复杂，由人的意识转化成的系统很少很少，我不知道学习模式的系统里有几个是人的意识转化的，在我之前的销售队伍里没有。】
小系统又有了野心。
【柚柚，你想变成系统吗？你要是想的话就完成六千个模块学习，我给你满分！】
田柚柚拒绝：“不了，做人挺好，能吃能喝，能有物质追求。”
她一点都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串串的数字。
第27章
小系统为了让柚柚心动, 又开始了喋喋不休。
它说它的，柚柚慢条斯理地做自己的事情，看起来, 互不干扰。
田柚柚带着字画来到人参哥哥罗列的名单里第一个爷爷的别墅门口, 也就是非常有钱的富豪。
她做好了各种打算，她是来谢恩的，不是来给人家添乱的, 要是对方不方便见她, 她可以留下字画直接离开。要是对方记不得刘金嘴这个名字，她也可以详细地解释一下当年对方做了哪些让人参哥哥铭记于心的事情。
这些人参哥哥念念不忘的事情, 她住在精神病院的时候，被迫听了不少，她能以不同的情感和语调说出八个同样内容不同造句的同一个故事, 到时候挑一个给爷爷讲就可以了。
田柚柚给门卫报了人参哥哥的名字，被允许通过, 走过了一条长两百米的林荫小道才到真正的家门口，防卫做的非常到位。
花楹阁：“老爷子喜欢收藏字画。”
田柚柚：“明白了。”
防偷。
花楹阁的态度轻松, 田柚柚也没紧张, 但态度上不是花楹阁的懒懒散散, 而是严谨恭敬。她的这个态度是她苦荞哥哥这一类脾气的人喜欢的求学态度, 套用到这里也非常的适合, 这里的一花一木都跟站岗似的, 整整齐齐，这个爷爷大概和苦荞哥哥有一样的强迫症。
田柚柚拿出小镜子, 再次打理自己，戴上成对的发夹，把头发上的毛碎碎全摁下来, 鞋带松开再绑成一模一样的，手腕上的单个珠串摘下来塞小包里，做造型塞在裤子里的单边衬衣拽出来，两边对称垂下来。丑不要紧，一定要对称整齐。
田柚柚整理完自己，侧身看向花楹阁。
花楹阁两手插在裤兜里，两边对称。
是让强迫症人群极度舒适的装扮。
田柚柚来的巧，老爷子正好在家，穿着一身白色的丝绸暗绣唐装，悠闲地欣赏田柚柚让门卫提前拿过来的字画。
老爷子：“帮小刘摆平那群人只是一句话的事儿，如不是这幅字画，我也没打算见你们。”
田柚柚站的笔直对称，“哦。”
老爷子：“这幅字画有了神韵，再练上十年就能大成。”
田柚柚乖乖点头。
老爷子：“好好练，练成了给我送一幅。”
“好。”
相当简短的一个对话，田柚柚拿着老爷子给她的小辈见面红包，踩着堪比军训走正步的整齐步伐离开了别墅。
带着老花镜的老管家送两人一直送到别墅门口。
老管家笑着让门卫打包了一大袋子的甜点零食，“你们小姑娘喜欢这些，拿着吃吧，长辈给的礼物不能拒绝，拿着。”
田柚柚也没想着拒绝，抱着一大袋子的零食，笑的比太阳还灿烂。
老管家：“老爷很喜欢你们，遇见什么麻烦了可以来找老爷帮忙，老爷心善，能帮上忙的都会帮忙。”
田柚柚点头，“刘爷爷喜欢什么样的字画？我除了国画，还在学油画。”
老管家：“老爷喜欢壮阔豪气的山水画。”
田柚柚：“爷爷你呢？我也给你画一幅。”
老管家哈哈笑，“我是个俗人，看不懂这些山水画，你画点逗趣的就可以。”
田柚柚：“这没问题，我和爷爷一样有一颗幽默的心。”
等田柚柚坐回车上时，她怀里不止多了红包和甜点零食，还有管家爷爷非要塞过来的商场购物券，非常实用的购物券，能拿着券直接去商场超市买三千块钱的生活用品。
商场购物券固定了超市和时间，而来这里一趟需要坐车四个小时，来一趟不容易，以后来的机会也不多，田柚柚委托花花的保镖直接开车到超市，一口气花光了购物券，只用了十分钟，因为产品单一，她买了三十个棉被，一棵小树苗一个棉被福利。
田柚柚回来休息一晚，第二天再次出发去找第二个人名，这一次花楹阁不知道地址也没听说过对方，兜兜转转地找了一个多小时才在老居民区里找到。
田柚柚看看了自己和花花身上的衣服和手里拿的字画，没有进小区，拉着花花又回去了。把小花芽妈妈送给她的、看起来就很贵的、她第一次穿出来的衣服换成了米佳给她做的、已经穿洗过的长袖布衫和黑色筒裤，在把高跟皮鞋换成平价运动鞋，一眼看过去，就是一个淳朴的农村女孩。
花楹阁同款造型。
田柚柚把字画塞抽屉里，提上半扇羊肉和三十斤的牛肉，实实在在地去敲门了。
一个干瘦的老头开门，田柚柚脸上带着笑，声音清脆，“王爷爷好，我是刘金嘴侄女，来看看你。”
花楹阁忍笑，看张嘴就是谎话的的小柚子。
田柚柚一脸坦然。
王爷爷笑呵呵地给小姑娘开门，“我知道，我知道，小刘以前租过我们家房子。”
田柚柚听到王爷爷这一句话，跟人参哥哥犯病时前言不搭后语的一些话和故事对上号了，“我叔叔特别感激你们在他没钱的时候，把房子那么便宜地租给他两年。”
王爷爷笑呵呵：“应该的，应该的，来了外地，谁还没有个难处。”
王爷爷热情地招待两人进屋，王奶奶听见了声音，推着助行器走出卧室，听老伴说了前因后果，笑着跟老伴炫耀道：“都过这么多年，还记得这个事情，我说小刘是好孩子说对了吧。”‘
王爷爷哄着她，“对对对，你说的对极了。”
王奶奶非要让田柚柚吃了饭再走，盛情难却，田柚柚留下吃饭，还撸起袖子准备打下手。
王奶奶拦住她，“咱不做饭，等我儿子回来了，让他做，他看见这么多肉，还不知道笑成啥傻样。”
王爷爷给儿子儿媳打电话，让他们带着小孙子早点回来。
家里父慈子孝，儿子儿媳接听到电话，不到半个小时就带着儿子回来了，家境不富裕，他们手上仍提着给两老买了比市场上贵一倍但软一点的花生酥。
幸福的普通人家，精神比物质更富裕。
儿子看见新鲜的牛羊肉，果然傻笑着进厨房大展身手，儿媳让四岁的儿子盯着奶奶喝药，爽朗地笑着跟田柚柚打声招呼，也进厨房帮忙了。
田柚柚本打算进厨房剥剥蒜什么的，又被这对夫妻劝出来。
这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家里最小的小家伙是个活泼调皮的，但不是娇生惯养下的熊孩子，他不好好吃饭时，爸爸妈妈说他一句，爷爷奶奶再给他夹一块肉，他就乖乖地自己吃饭了，只要有一块肉，他就能很香地吃完一碗米饭，是个很好养活的土孩子。
田柚柚平日里只吃一碗饭，来到这个热闹的家里，不知不觉地吃了两碗，回去的路上，和花花散步了一个小时才坐上车。
吃饱了就犯困，坐进车里更犯困了，柚柚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地打。
花楹阁伸手把她的脑瓜摁在自己的肩膀上。
小柚子能不能还清债，全靠这个含金量高的小脑瓜了，这要是在车窗上碰笨了，那就不得了。
花楹阁：“柚柚送礼送的讲究，给这一家送肉比送字画合适。”
田柚柚闭着眼睛，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花楹阁再开口说话时，她已经睡死过去。
小系统没有打扰柚柚，让好几日没有真正休息的大脑好好地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