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现身,慕长安精神抖擞,面目焕然一新,和离开时判若两人。
雷厉风行查了房,慕长安就要去手术室,杜楠提醒他,由于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这些病人都没有做术前准备,还有几个要求今天出院。
“哦,那都排到明天。”
“明天周六,只做急诊手术,而且这么多台,麻科那边……”
“你的工作是把手术条递上去,别的不用操心。”
叶赞舒刚跟至微说她周六值班,慕长安不在应该能轻松不少,结果……
人算不如天算啊。
至微告诉叶赞舒这个噩耗,加了个拥抱的表情,叶赞舒回一个拥抱奋斗以及“明天见。”
差点忘了,虽然她只是实习生,但是和慕长安约法三章,他没离开医院,她不能走。
至微听见内心接二连三的惨叫声。
她爱上的是什么人呐!
查完房,至微瞅准机会悄悄来到慕长安办公室,说那早餐的事。
“你为什么擅自给我定那么贵的早餐?就粥和点心,要了我一千多,我还是个学生。”
虽然我默认你是关心我,但是,麻烦多点人性好不?
“我说了不客气。”
至微气得咬牙。
“你还记得上次吗?就一年前,那顿饭花了我四千多,我一个人付的,记得吗?”
至微指望他能想起来,然后良心未泯地多少还点给她。
“哦,我记得那顿饭你吃了不少。”
“so ?”事实归事实,总不能以吃多少来决定付钱多少吧?
“这样很不健康。”
此人无可救药矣。
本着再抢救一下的人道主义精神,至微红着脸问:“那天晚上,我们有没有?”
接~吻。
“那是我的初……”
“说起这个。”至微还没说完,慕长安就截了话头,并在电脑上噼里啪啦敲了一阵,随后打出一张A4纸。
“我记得那天我叫你别喝酒的。既然我口头的话不管用,就写下来吧。”
A4纸上1234写着几条。
除了前面随叫随到那几条还多了一条。
看到白纸黑字明晃晃写着的条件,至微简直要就地阵亡。
“禁止/性/骚/扰上级医师。”
加黑加粗,好似一记耳光打在脸上。
初吻啊,珍贵的初吻,一生只有一次的,竟然……竟然变成了性/骚/扰。
至微捏着纸的手力气渐渐变重。
“不签么?李知晨还在办公室……”
“我签,我签。”至微松开手,咬牙说。
“笔在这。”
至微接过笔,飞快地签了这份“丧权辱国”的条约。
从此,我特喵也沦落成为爱情奋不顾身的女子了。
“还有什么事?”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至微可怜巴巴问。
“没有。”干巴巴的回答。
“那你看出我在追你吗?”
“我不傻。”
“那你……什么想法。”至微紧张地搓了搓手。
“再接再厉吧!”
这家伙竟是个逻辑鬼才,服了服了。
“我可以当这是鼓励么?”至微不甘心。
“随你。”
慕长安将桌面上博士毕业照从相框里抠出来,然后,把那份协议书塞了进去,接着相框摆回了原处。
“你……你干嘛把它放在桌面上?”还唯恐不醒目地装裱起来。
原以为他绝不会拿出来,毕竟性/骚/扰三个字实在上不了台面。
“时刻警醒。”
至微悔得肠子都青了。
为什么要爱上他?为什么要签字啊?
更可怕的是,他都这么过分了,她竟然还爱他,气都气不长久。
这世道也太不公平了。
“你为什么对10床那么好?”出来时,至微亦步亦趋问。
“她总夸我长得好看来着。”
信你才有鬼。
“我也经常夸你长得好看啊!”至微阿谀说。
“你只是觊觎我的肉/体。”
至微:“…….”
太小瞧我了,何止觊觎你的肉/体,我还要霸占你的灵魂。
第12章
周六,慕长逆天而行,给自己安排了五台手术,全是难度系数居高不下的疑难杂症。
至微叮铃哐啷起床时,卓小蝉从上铺探下头问:“老大,今天周六,起这早作甚?”
至微套着卫衣:“上班。”
“单纯的上班?”卓小蝉眼里的光芒显示她已YY出了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我倒是想不单纯,我特么有时间么?”至微没好气地说。
一天站下来,精疲力尽不说,脂肪储备都能消减不少。
不过,至少整天都能和慕长安在一起。能瞻仰到男神,总算不枉大周六还起个大早。
至微啃着包子到病房,赶上麻科来接人。
对班麻医果然是愁眉苦脸的叶赞舒,至微过去抱了抱这个难兄难弟,今晚不奋战到后半夜是不可能的了。
“师姐,要不我帮你订饭的。你想吃什么?”
和麻医搞搞关系,也算为慕长安挽回点人缘。
“呵~”叶赞舒龇着牙说,“我想把慕长安涮着吃,你舍得么?”
“我觉得生吃口感更好。”至微插科打诨,“也更解恨。”
两人眼神一对,咯咯笑成一团。
简单交了班,慕长安带着杜楠和许喜奔去手术室,至微很自觉地跟着一起去,不想被慕长安一脚踢出局:“饮酒后易手抖,不宜上台。”
不让我上台,那你让我早点来干什么?
“那我做什么?”至微想发作一下暴脾气,可对着这张俊脸还是舍不得下手。
“等会病人下来,你接一下。病人没下来这段时间,把我办公室打扫一下。”
慕长安丢给至微一把钥匙。
至微的脸色很难看,而杜楠和许喜奔站在不远处偷笑,连电梯来了都舍不得进去。
“怎么?不愿意?”
“愿意愿意。”
你是我男神,男神的话就是圣旨。
反正节操已经碎成了面粉,也不在乎多践踏两下。
慕长安大约有洁癖和强迫症,办公室物品分门别类井井有条,可打扫的空间有限,至微略微擦了擦就算完成任务了,只是,相框里那签着她大名的纸张太过刺眼。
他其实是找机会让她观摩这张纸,而不是真的需要打扫办公室吧。
用心险恶呀!
至微掏出笔,露出一抹邪魅的笑。
离开时,至微很是心满意足。
门关上的刹那,桌上相框应声而倒,倒扣的文字中,那关键的三个字周围被画上了各种装饰物,完全面目全非了。
回到办公室,本应在台上的杜楠却坐在里面,耷拉着脑袋,像被人煮了一般。
“师兄,你怎么下来了?”
“唉!”
表情一目了然,又一个被某人踢出局的天涯沦落人。
至微早就见识过慕长安在台上手下不留情的模样,但是师兄,才不到半小时,你的存活时间是不是有点短啊?
杜楠算是个老外科了,竟然一上台就收获到了慕长安粗壮的“滚”字,反而是许喜奔,据说是一早被发配去给李知晨打电话而幸存下来,但是,这家伙太过柔弱,完全跟不上慕长安的节奏,第一个手术就累得体力不支,被丢了一把止血钳及被问候了母亲之后也惨遭驱逐了。
至微自告奋勇的时候终于到了,她十分仗义地对许喜奔和杜楠说:“二位师兄歇着,轮到我去冲锋陷阵了。”
除了她也没别人可供慕长安使唤了。
许喜奔看着至微欢脱而去的身影,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愿菩萨保佑你。”然后动到了被止血钳砸肿的手,疼得表情狰狞。
慕医生下手是真滴狠啊!劲稍微松了下,一把止血钳就飞过来了。
把萌萌哒的小师妹送上慕医生的台,许喜奔有一种送羊入虎口的罪恶感。
至微在手术专用梯中撞上了从家里被提溜来的李知晨,至微将情况一说,李知晨告诉至微:“老慕在台上就是野兽,经常无差别人身攻击。当他像这样瞪你的时候”
李知晨做了一个眼珠子快要飞出去的瞪眼表情,“你一定要瞪回去,这样就……”
“就不会赶我走了?”
“不。这样你会走得比较有尊严。”
至微:“……”
到了手术室,叶赞舒正在为如何把一位BMI35偏偏还手脚不便的病人挪到手术台上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