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暗行动【CP完结+番外】(77)

“姚一弦要陷害我,这纯属正常,自打他来了黄江,哪件事上他不害我?可你呢,你又是怎么想的?我跟你何启言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这局布的是不是也忒大了点儿?射杀桑区人,万一引发了暴动,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何启言依旧没肯承认,他又重申了一遍:“你刚说的那些不过是单方面的推测,根本就没有证据吧?”

“证据?”我反呛,“证据就是你戴过的那双法医手套啊!你大概做梦也没想到那块零件居然勾下了一块胶质碎片吧?怎么着,你要是真金不怕火炼,敢不敢跟我上你那老单位做个DNA检验?”

这下,何启言没话了,他垂着头沉默良久,再抬头时,眼里竟蒙了一层妒恨:“孟然,姚所说的没错,你还真是不简单啊!难怪以你这样的资质,一进市特就能坐上支队长的位置。”

我当下也冒了火:“我怎么了我?这个季度的技能考核,一支队的总成绩在你的队伍之上!”

“那不都是安总帮了你吗?!”何启言激动了起来,“你从来没有特警经验,要不是爬上了安总的床,怎么可能做到支队长?我了解他!他从来不会手把手地培养一个人,但你在他心里却不一样!以他的个性绝不可能收徒,你凭什么叫他师父?!”

第64章 与子同袍 11

何启言这一连串质问把我给问懵逼了,半晌才问:“搞了半天,姚一弦就是这么挑唆你的?他跟你说了什么来着,说……说我跟我师父有一腿?我操!他这剧本还能编得更狗血一点么?我说,大叔!你是不是更年期近了,得了被害妄想症啊?就这种鬼话,你都能信?!”

何启言的嘴炮功夫显然不如我,他被我气得直喘粗气:“我确实不如你年轻,但我为安总付出的,你根本就及不上!我为了进市特,为了更接近他一点,做了多少努力?我苦练狙击、专研拆弹,好不容易才得到他的认可,当上了支队长!像你这种一来就上位的人怎么可能会了解?”

我正要和他接着再辩,枪库的门忽然从外打开了,杜小秘如约把我要请的人给请了进来——安澜出现了。

何启言一见他,先前的愤恨一下就全蔫了,他只敢把不满转向我,咬牙道:“孟然!你……”

安澜从耳朵里摘下一只微型耳麦,显然听全了我跟何启言刚才的那段直播,他吩咐背后的杜刚:“去给你们孟队准备一下装备。今天下午,浙江省厅特警队过来考察,一支队负责装备演示和技能交流。”

安澜这话无疑是给我翻了案,他把事关黄江特警形像的任务交给了一支队,证明他又重新信任、启用了我。杜刚脚跟一并,立正站直,向安澜敬了个礼,高呼一声“是”,当即跑去操办。

随后,安澜走向了战战兢兢的何启言,他一言未发,却不怒自威,逼得何启言不自觉地退后了几步。

“谁教你的?姚一弦么?”

何启言一直退到了墙角,安澜在他面前站定,单手就卡住了他的下颌骨。何启言的脚后跟都被抬离了地面,肺里的气呼不上来,顿时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跟了我那么久,为什么还会蠢成这样?”

安澜的手向上挪了挪,改捏住何启言的脸颊,接着厌恶地甩去了一边。

何启言踉跄一步,弯着腰,大口喘着气,他的情绪剧烈地浮动起来,略带哽咽地追问安澜:“您和姚所在一起,我不能说什么。毕竟……毕竟,姚所他有那么好的家世,长得又那么标致。可是您……您为什么要看上这么个屌丝呢?孟然他根本配不上您啊!”

我的三观刹时被这段话的内容给刷新了……

我靠!姚一弦这个阴魂不散的贱人,勾引了俞宁还不算,居然连我敬仰的师父也给玷污了?

再看安澜,他倒全然不尴尬,抛出一句又令我心塞的话扔给了何启言:“你是不是眼瞎?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何启言朦胧的眼里泛着泪光,他不明就理却事事愿意相信安澜,愣了半天才问上一句:“难道……难道我真的给姚一弦骗了?”

对于愚钝的下属,安澜向来没有什么耐心,他直接扯了何启言的警号和肩章:“你从现在开始停职,改装枪支的事牵扯到一起重大刑事案件,市特将不再插手,我会全权移交刑侦总队,你自己上那儿交待情况吧。”

安澜这话一出,摆明要弃了何启言这颗棋子,一切公事公办。

何启言当下就崩溃了,拽住安澜的手臂苦求:“安总!我跟随了您五年,五年呐!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是我太蠢,轻易听信了姚一弦的挑唆,我跟您和孟队道歉,但求求您,求您不要把我踢开!”

安澜面无表情地一抬手,甩开了何启言。他仍不死心,又上前求道:“我放弃了刑侦检验处的副处职位,辛苦考入市特,我一直争取的都是您的认可啊!我只希望……只希望我可以进到您心里……”

尽管何启言陷害了我,但他本性不坏,纯属一时糊涂,遭奸人利用。目睹了眼前这一幕,我也不禁为他叹惜起来。

时光荏苒,青春燃尽。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另一头,安澜自上而下地看着何启言,眼神冷漠,那些句句带泪的恳求像是没能在他心里激起丝毫涟漪,他淡淡道:“我心里从来容不下蠢货。”

话音一落,何启言跟痴了一样愣在原地。他终于没再多说什么,一个人蹒跚着走出了枪库。

这种时候,安澜的心情也必然不大好。我没敢啰嗦,眼见他拿出了烟盒,立马掏出那枚他的专属打火机,凑过去给他点上。

安澜吸了几口烟,侧头端详起我来,大约是看到我脸上被他踹出来的伤痕,竟忽地一揪我的耳朵调侃说:“哎哟,孟队这本就不怎么样的小脸蛋还给我踹花了呀,那齐锐该不喜欢了吧?”

我给他揪得呲牙裂嘴,赶紧求饶:“疼疼疼……师父,有话好说,松开手先!就您这手劲,一人抵仨!”

自打何启言从枪库出来以后,就站去了安澜的宿舍楼下,从天亮站到天黑,滴水未进。他的队员们赶了过来,劝的劝、拉的拉,他却一言不发,一步不挪,铁了心地站着自虐。

然而,一般的苦肉计显然对安澜不怎么管用。下午,我接待完了浙江省厅的同行,路过宿舍,看见何启言仍站在那里。

到了夜里,老天像为考验他的诚心似的,还特意加大了难度,降下一场大雨。雨水淋湿了作战服,渗进了身体,何启言的肩伤又裂了,这回不是装的。

大伙眼见这架势,多数都猜到他必定犯了安澜的大忌讳,没人敢去求情,当炮灰。整整一个晚上,安澜别说下楼了,就连窗户也没开过一下。

到了第二天,何启言依旧站着。一天一宿下来,他就快虚脱了,昏昏沉沉的,像是随时都能跌倒。有人给他送去了一杯水,他抬头望着那扇紧闭的窗户,一口没喝,直接推开了。又一个白天过去了,临下班前,何启言那状态基本跟具僵尸无异了,他再也支撑不住了,双膝跪地,连站都站不起来。

终于,有人过来传话了,告诉何启言说安总让他去他的房间。

何启言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如获新生一般,他踉跄着爬了起来,头一件事是直奔浴室,把灰头土脸的自己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再接着,又有人跑来给我传话了,说是安总让我加个夜班,任务是带着他的宝贝外甥女,上外头去玩一玩……

我在安澜的宿舍门口碰上了何启言,他脸色依旧苍白,嘴唇发青,眼里却已没了成见,他非常诚恳地向我道歉:“孟队,这次的麻烦都是我造成的,我会一律承担。是我误会了你,对不起。”

他语落,安澜的门正巧打开了,江安琪被送了出来,何启言被拽了进去。我在快要关闭的门缝里,看到何启言被安澜扯开了衣服,摁到了墙上。随后,那扇门彻底关上了……

打入冷宫,连夜泣血,终又换得君王垂青。

我叹说何启言也是可怜可悲,合着他自己想要占尽独宠,见不得安澜雨露均沾。这人一旦要嫉妒上了,当下就能双商欠费,逮谁咬谁。

我站在门外,跟那小丫头面面相觑。我猜这门里头接下去就该发生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了,便识趣地牵起江安琪的手,朝宿舍楼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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