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祁敬。”向问柳右手握紧了折扇。
冷怜月道:“这就是那个祁敬弄出来的?”养了一堆的毒人,还是那种毒。他环顾了一圈,密室里的一切一览无遗,根本无处藏身,最后决定道:“先离开。”
里面没有其他出口,要是从来时的密道出去,难免会跟祁敬他们脸碰脸。向问柳抬头望了望头顶,如此之高,想上去也不行啊。
“……他们要进来了。”宇肆懿紧张地瞧着刚才他们穿过的墙壁,他到现在还是无法相信,他们居然穿墙了。
冷怜月走到那面墙壁前,头也不回道:“不想死就站到我旁边。”
宇肆懿和向问柳赶紧走到他旁边站定,一左一右,无条件相信他的能力。
祁敬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在宇肆懿紧张得手心冒汗时,只觉得眼前一黑,他们已经在原来那个堆满尸骨的石室里了。
宇肆懿茫然地眨了眨眼,原来冷怜月是利用这个迷幻机关的特性,在祁敬等人进去的瞬间带着他们从里面出来,相当于双方是擦肩而过。
就听从石壁的另一边传来那个中年男子略带惊讶的声音:“居然没人!”然后就听祁敬冷哼了一声,阴沉沉的回道:“算他们跑得快!你去查下外面有什么异动,定要查出究竟是谁进过这里,然后直接处理!”只听中年男子嗯了一声,之后再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三人早就离开了。
次日,宇肆懿背着包袱从房中走出,抬头就看到坐在院里的向家兄妹,而且向问柳看起来明显心情不佳,脸色是相当臭。当看到另一边脸上挂着淡笑正和向绯苒聊着天的萧絮时,就什么都明白了,这也难怪向问柳这样。
宇肆懿看着萧絮脸上的笑,总觉得那就是张虚伪的面具,看起来温润如玉,说话都客客气气,其实背后就是敷衍,偏偏向斐苒还看不清。
向问柳看到他,抬手招呼他过来。等宇肆懿走近,他脸色才和缓了些,“等下离堡,宇兄要不要结伴一起?”
他们没把密室里的事说出来,未免打草惊蛇,还是决定按原计划离开,然后再想办法查探。
宇肆懿有点犹豫,“这个……”
“难道你这家伙还有什么不方便?”
宇肆懿暗朝冷怜月的房间看了一眼,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
萧絮同宇肆懿打了个招呼,众人视线转到他身上,也算间接替宇肆懿解了围。
宇肆懿看着他,“萧兄也要跟我们一起?”
萧絮理了理袖子,“人多热闹嘛。”
信了你的邪。
这时那个总跟着萧絮的灰衣青年走了过来,“爷,都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启程。”
“子佑,你去看看逍谷主的人。”萧絮想到了什么,吩咐道。
“是!”
冷怜月从房里出来,走到另一张石桌坐下,身后跟着思羽思缕。
“看来似乎人都到齐了。”一个声音从院子的拱门边传来。
宇肆懿朝那看去,来人是重真。
“逍谷主。”萧絮朝他点头唤了一声。
重真走近,嘴角一直是勾着的,“既然都等得不耐烦了,那就走吧,萧……”重真停了一下才继续道,“萧絮!没记错吧?那就顺便再麻烦一下你的侍卫,帮本谷主收拾下东西。”
萧絮喝着茶,“你不是自己带了不少侍女?自己收拾去!”
重真面对萧絮坐下,“那些可都是本谷主的美人,本谷主历来都很怜香惜玉,怎么能让美人儿们做粗活?”
“如果收拾细软也是粗活的话……”
重真打着哈哈:“反正你的侍卫那么多,借两个用用会怎样?”
萧絮:“……子佑借你。”
“……你们的感情可真好。”向绯苒在一旁突然插话,隐隐带着羡慕。
“确实。”萧絮看着重真似笑非笑。
重真则是笑出了声,“我们关系好不好我不知道,倒是你萧大哥真正的‘好’,有机会你可要见识见识。”
萧絮只瞥他一眼,暗含警告。
重真看到他的眼神无所谓地笑笑,“我还是别留下讨嫌了。”说完摆了摆手就起身走了。
重真离开后,萧絮也站起身,“我们也该启程了。”
向绯苒笑嘻嘻地勾着向问柳的手臂往院门方向走,后面跟着萧絮和犹犹豫豫的宇肆懿。
走了两步宇肆懿看向一直没动作的冷怜月,“冷宫主还不打算离开?”
“暂时怕是走不了了。”冷怜月喝了口水看向院门的方向。
“?”宇肆懿不明所以,待追问时忽听到向绯苒带着愤怒的声音传来,“喂!你们!”
冷怜月收回视线,“来了。”
“原来你早知有人会来。”
“诸位,实在抱歉。昨夜发现有贼人闯入了藏宝阁,盗走了一样宝物。所以在查出是谁之前,只能委屈大家暂时留在堡里了。”带头进来的祁敬环顾了一圈后说道,抱拳作了一揖。
向问柳转了转手里的折扇,看了一眼祁敬身后的一群人,“看来是不留下都不行了。”
“多谢向公子体谅。”向问柳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足够众人听见,祁敬状似真诚的朝向问柳抱了抱拳。
“真是假惺惺。”向绯苒把脸撇到一边小声说道。
“本来还想去跟美人们温存温存,结果又回来了。”重真从拱门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几人,显然都是被“请”回来的。
“还请诸位屈尊暂时留住这个院子,只要祁某把贼人找出,立刻放诸位离开,希望大家多多包涵。”说完,祁敬就带着手下走了,似是知道他们并不敢反抗。
已经离开院子有一段距离,祁明才开口问道:“堡主,我们现在怎么做?”
祁敬停在一个回廊的柱子边,“你查出的,确定是那间院子里的三人吗?”
“绝对不会错,我在那个屋子的柜子上擦了一种药水,只要有人碰触就会沾上来人的手印,再用特殊药水一擦,掌纹就会显现出来。我用昨天寿宴上收集到的掌纹比对,发现其中一人是向问柳向家大公子,另一个是太行的宇肆懿,还有一人不知是谁。可以确定的是没有在寿宴名单里,而那个院子里就只有那个坐在桌边的白衣少年我没见过。”
“到寿宴开始我都没看到向家的人,主桌一直都空着一个位子,没想到那个向大公子还真是奇特,居然去坐偏厅。本来还想借这次机会拉拢向家,现在看来是不行了。”祁敬静静地看着回廊下的水流,双眸中闪着晦暗难明的光。
“主要还是祁攀没把向问柳给认出来。也不知他们是怎么发现那里有密道通到地下的?”祁明疑惑道。那里他们布置的阵法机关之精妙,普通人如何能闯得进去。
“原因不重要,现在只要看住他们。其他人都中了绿翅之毒,终于能有好戏看了。”祁敬嘴角突然挂起一抹诡异的笑,准备了这么多年,终于是要成了!
“是、是!”祁明看到他嘴角的笑,低下头顺从地答道。
宇肆懿把收拾好的包袱又重新放回原来的地方,伸了个懒腰躺到床上,细想了下现在的情形。祁敬扣留他们就是为了查进入地下密室之人,以上次在密室听到祁敬二人的谈话来看,那个密室必定有非比寻常的重要性。
一个晚上的时间不知道祁敬究竟查到了多少,想来他们应该没在密室留下什么线索才是。还有那些笼子里的人、那些蝙蝠和那条蛇,那个祁敬究竟在搞什么鬼?宁愿得罪众人都要把人留下还派人监视,不知其他门派的人是不是也是如此?
“你在想什么?”
一个声音突兀的在房中响起,宇肆懿一激灵猛地坐起,就见冷怜月负手站在房中央冷冷看着他。他看了看房门,门栓得好好的。
宇肆懿抹了把脸,“……冷宫主不知有何贵干?”
冷怜月走到桌边坐下,“你知道现在来祁家堡祝寿的人,几乎都中毒了吗?”
宇肆懿闻言心中一惊,他几步走到冷怜月旁边,“你确定?你说的几乎……那剩下哪些人没中毒?”
“住在这里的人,一个都没事。”冷怜月瞥他一眼,他自己没事很正常,但宇肆懿为什么也没事?“我来找你,是想你跟我一起再去一次密室。”
宇肆懿不是很赞同,“祁敬既然已经发现有人闯入,那个密室对他们来说又极其重要,他们虽不知道闯入者是谁,但现在守卫必定更加森严,现在去不是等于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