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她轻声说着,手放在付瑾萱的后背轻轻的拍着。
“嗯。”
冬日正好,果然还是应该睡觉的。
暖暖的阳光落入了室内,卷起的细微的飘散在半空中。
窗户的帘纱遮住了一半,半遮半掩的,却让室内更加的温暖起来。
“所以我就和你说呢,早点回来,这两天家里忙,好歹要过年了你也不知道看着点家……”门被吱呀的推开,原本正在同单部长打电话的单妈妈一瞬间哑住了声。
室内暖洋洋的让人呼吸都忍不住的放轻。
床上相拥而卧的两人睡得正香,柔柔的阳光落入了两人的眉眼,恬静而安眠。
“不说了,你早点回来。”单妈妈小声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轻轻的关上了门,她走到两人的床边,越走近越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因为单筠安依旧像小时候一样,蛮横的抱着付瑾萱,不过相较于小时候付瑾萱抱着皱着眉想要挣脱却又挣脱不了的模样,此时的她要更深的埋在对方的怀里。
她看着,脸上渐渐流露出怀念的情绪,眼中些微染上淡淡的湿意。
她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年轻的赵琪抱着还没有膝盖高的小丫敲开了她家的门,笑容温婉。
‘您好,我叫赵琪。’
窗外的树枝被微风吹动的乱颤,摇曳的倒影浮在玻璃上,柔和的光亮似乎让整个冬日也跟着暖了起来。
单伟民此时正坐在书房内。
而在他面前的老者翻阅着他刚刚乘上的资料,老者的眉头越来越紧,最终气的将资料扔到了茶几上。
“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老者气的脸色微红,眸光锐利,只单单看着便让人心底升起惧怕。
单伟民敛眉,耳边传来老者暴跳如雷的声音,他却只是面色如常。
直到老者声音渐歇,单伟民才承上一杯热茶送到老者手边。“已经差人去了,今天应该就能把人带过来。”
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好。”老者顿了顿。“关于陈家你怎么看?”
“于家暂时还有和那边一搏的实力。”单伟民见老人接过茶。“陈家想要插手,但陈家现在也自顾不暇,又有郑氏的人在一旁虎视眈眈,难说。”
“陈家的当家人素来心狠。”老者双手拄在手杖的一端,沉吟了半刻才继续道:“陈家这边先暂时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是。”
“至于于家……”老者看向了单伟民。
单伟民敛下眉,面色如常。
“你来处置,伟民。”
单伟民缓慢的抬起了眼,眸光黑沉。“是。”
终究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只是这后面…….
“谁是鹬,谁是蚌,谁又是最后的渔人也是难说。”
年老的老管家恭谨的候在一旁,耳边传来陈家三爷冷淡的声音,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对方从天然温泉池中缓慢的走了出来。
与老管家站在一旁的还有一名中年人,见陈家三爷从水中走出,老管家连忙将准备好的锦衣披在了陈家三爷的身上。
相比于陈家三爷一如既往的面色寡淡,站在他眼前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的中年人已经战战发抖。
“于家的人还没走呢?”陈三爷漫不经心道。
“是。”中年人连忙道。“已经差人去撵了,还是不走。”
陈三爷没应声,只是一步步慢慢的走进室内。那人看了,最终视线落在了老管家身上。
“方叔?三爷这是?”
“撵不走不会赶吗。”老管家落下这句话后就跟在了陈三爷身后。
等着就是您这句话啊。
三爷之前对待于家态度模棱两可,弄得他们都不知道人该怎么处置。
中年人见老管家代表陈三爷发话,也不敢耽误,连忙走了出去。
管家走进来时,陈三爷正拿着手里的一份文件低头看着。
“你怎么看?”陈三爷道。
老管家低眉道:“少爷说的是于家的事?”
“不止。”
老管家沉吟了片刻。“那位应该还不敢动陈家,只是既然动了于家……”说到这里老管家不再说下去,而是看向了面色冷淡的陈三爷。
第142章
陈三爷抚着掌心的拐杖,半响扯了一抹笑。
“咱们倒是小瞧这位单部长。”
年老的管家规矩的立在一旁,他见陈三爷笑意未尽却未达眼底,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听说那位最近势头猛,单伟民又接二连三的在那位眼前立了功。恐怕在变动上,单伟民或许。”
老管家话未说完就见着陈三爷抬手,嘴张了张便熄了声。
“让南边的人都回来。”半响陈三爷倚在躺椅上幽幽道。
而他看似平静的一句话却让老管家一愣。他看向闭着眼的陈三爷。“单伟民真有这本事?”
静谧的室内仅能听见细微的呼吸声,老管家紧盯着闭目养神的中年人。
“不是单伟民有这个本事。”好一会儿陈三爷的声音慢慢的响起。“而是他背后的那位已经等不及了,众望所归,咱们自然也要顺应天意。”
老管家眉头紧锁。“那如果郑家……|”
“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还能跑的了。”
说道这里时陈三爷睁开眼,仍旧是漫不经心的模样,嘴角的笑容未变,却仍旧未达眼底。“咱们这位单部长玩得一手好牌,如果不是现在他登了台,亮了像,咱们还只道当年他是林冲雪夜上梁山,合着他想来的是高俅当太尉。”
一步登天。
老管家面色微变。“您的意思是说单伟民他想要争?”
陈三爷站起慢悠悠一步步的走到桌前,将一份文件夹递到老管家的手里。“起初我也以为是,不过后来他走的这几步棋以及你现在手中的文件,倒是让我看到了他真正的目的。”
老管家快速的浏览这手中的文件,瞳孔一缩,他急急地抬起头看向已经为自己倒了杯红酒的陈三爷。“这,这是……”
“单伟民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陈三爷晃动着杯中的红酒,红色的液体沿着透明的高脚杯打转。“他哪里是想要效忠,分明是将剑指向了当年所有参与的人。只为复仇啊。”
老管家道:“我记得,当年付泽成等人被抓单伟民也有参与,我看他现在的手笔,难不成想反手翻案?他就不怕引火上身?”
“他怕不怕我是不知,不过既然我能瞧出来,早晚有一天也会被其他人察觉。”陈三爷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至于付泽成等人的死,以当年单伟民的身份,根本帮不上任何忙,反倒容易自己也栽进去。”陈三爷撑着拐杖一步步的走到落地窗前。“那位还以为养了一只狗,谁知道是养了一条蛇。”说道这里他低低的笑了几声。“有意思。”
“如果真翻案成功,单伟民也该知道自身难保,更别说他背后的妻儿。”老管家继续道。
“所以咱们这位单部长已经不打算翻案,而是单刀直入的将当年参与的人拉下马。”陈三爷转过身,白净的脸上仍旧挂着漫不经心的微笑。“郑家,于家也不过是他的跳板。他真正的目的还不是那几位。”
老管家见陈三爷面色平静,心知陈三爷心里已有打算,便躬身在旁静候。
半响陈三爷又继续道:“不过你有一点说的对,动静这么大,他妻儿难保不会受其波及。以单伟民的性格,应该是找好了出路,但如果中间忽然横生枝节……”陈三爷说到这里笑容慢慢扩大。“怕是他也自乱阵脚。”
老管家眼睛一亮。“您的意思是说。”
“是人就总有一怕。”陈三爷慢声道。“也是时候,找咱们这位单部长来陈家好好聊接下来的合作了。”
老管家躬身应了一声是。
陈三爷的笑容不减,一双眼越加阴鸷如勾。
“哈欠!”
坐在办公桌上埋头办公的单筠安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新来的助理连忙将纸巾递给她。
“单姐,你是不是感冒了?我看你最近都没什么精神头。”小姑娘道。
“啊,没什么。”单筠安笑了笑。
还不是因为最近帮着付瑾萱忙前忙后,这不人是出院了,她还没出声,单妈妈就拍板让对方住进了她家。
因没有多余的卧室,单筠安乐见其成的和付小丫躺在了一个被窝里。
本来最初她还美滋滋的,搂着怀里的小丫单纯的睡觉觉,直到被付瑾萱撩的面红耳赤才惊觉事情貌似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